不知怎地,自此以后,萧皇后的心里便起了一丝隐隐的涟漪,她不敢想象,又不得不想,她很想见到那个年轻英俊的身影,却又很害怕见到。每当想起那一幕,就觉得双颊滚烫,心跳加剧,烦燥不安。每次宇文化及当班,她都要借故进出几趟,以便多看一眼那张年轻英俊的脸。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发现,那张白净俊俏的脸蛋上镶嵌的一对眸子向自己投来一丝深邃的温柔之光时,萧皇后的内心更是慌乱了。

多少个清冷寂寞的漫漫长夜里,萧皇后都是手握长卷,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是啊,自己的皇夫已非昔日的晋王了,荒**无度,国事江河日下,已无可挽回,正像一个病入膏盲的人无可救药一样,自己也无力回天。自己是皇后,也是女人,正当而立之年,生命的鼎盛时期,虽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那颗充满激情的心却是空荡荡的。

宇文化及就是一个风流成性的轻浮公子,其实,他也早被這位美丽而孤独的皇后迷住了,多少次他都想冲上去将她拥进怀里抚慰一番,只是碍于皇权的威严,他不敢妄动,暂且收住那颗狂放不羁的心。可是,那一次天赐良机,让他亲近了芳容。自此以后,宇文化及那颗不安份的心更是常常想入非非了。

萧皇后默想着,风衣飘洒,锦袍下的**曲线极富性感,那双美眸的神情如梦幻般迷离深邃,给人难捉摸的忧郁;蛾眉淡扫下的长长的睫毛随顾盼的秋波轻颤,红唇微哂使浅凹的粉颊平添几分风尘憔悴般的笑意,令人侧目一瞥顿生爱怜。

宇文化及正好一瞥,与萧皇后四目相撞。霎时撞出了闪亮的火花,一股热流冲击着两颗期望已久的心,他们不顾一切地拥抱在一起,此时,一声劈雷,接着一个闪电,狂风骤雨铺天盖地而来,宇文化及匆匆地把萧皇后抱起走进她的卧室,放倒在那张锦床之上……

冬去春来,转眼之间又是一个姹紫嫣红,鸟语花香的季节。

這天,萧皇后又刻意地修饰了一番:一头青丝梳理得整整齐齐,挽了一个高高的髻,稍稍偏在脑后,十分妩媚。那粉面略施粉黛,仍是香腮如雪,朱启微启,一身粉白丝绸绵装,上身套一粉红坎肩,若玉树临风,杨柳依依。

宇文化及因几个月公干在外没见到她了,那种思念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自己,望着眼前的萧皇后,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在萧皇后笑盈盈的示意下,坐了下来,开始便宴。萧皇后很想把宴会办得隆重些,只是自己与宇文化及這种特殊关系只能在秘密状态中,所以宴会的声势越小越好,为了安全起见,萧皇后摈退了所有的宫娥内待,只留柳惠在宫门外看风。

宇文化及像是回到久别的家一样,有一种温馨、祥和的感觉,笑容也爬到脸上。

坐在宇文化及身旁的萧皇后,轻轻叹息道:“宇文将军,别后数月,在外辛苦了,哀家在這深宫里甚是寂寞,时刻都在盼着与将军相聚,可又害怕与将军相聚,哀家真不知道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

萧皇后説时,不由引起悲伤,明眸含泪,盈于眶中,

美人垂泪是最让人动心的,更何况又是自己追慕已久的美人!

宇文化及不由动情,忙道:“皇后,化及今生今世能得皇后错爱,就是死也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只是化及惟恐连累了皇后,那才是真的让微臣心里不安啊!”

萧皇后凄然道:“宇文将军,人生贵在知己,哀家与你既是真心相托,又何谈连累不连累呢,况且今日的皇上已非昔日的晋王,大隋的航船究竟驶向哪里,谁能预料呢!”

“皇后”宇文化及举起酒杯,説:“人生得乐且自乐,不要忧虑的太远了,在這一点上皇上就是一个很好的典范,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来,干了這杯酒,几月不见,可想死微臣了。”

萧皇后一听,唤醒了心中的渴望,不禁粉面飞红,斜目嗔视道:“宇文将军,你的府上美女如云,你怎么会想到哀家呢?”

宇文化及心中不由一荡,這娘们不仅貌比天仙,説话也温柔贴切,于是道:“皇后笑话奴才了,那些女人比起皇后来,简直就是乌鸦和凤凰相比。”

萧皇后见宇文及説這话时,双目含情,知道他説的是真心话,但嘴上却説:“宇文将军,别再哄哀家高兴了,你的府上妻妾成群,听説這次又带回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宇文将军哪儿还能想到后宫还有个半老徐娘的皇后。来,就凭宇文将军這句话,干了這杯酒。”

宇文化及一饮而尽,仍认真地説:“皇后永远年轻,越来越水灵了。一点儿也不老,你看這脸,仍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宇文化及趁着酒意,竟动手摸了摸萧皇后的脸。萧皇后抬起纤纤玉手,握住了宇文公及的那只大手,四目凝神良久,宇文化及用他那宽厚的嘴唇封住了萧皇后那樱桃小嘴,一阵晕眩过后,萧皇后将身体慢慢倾斜,引导着宇文化及走向锦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