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殴打建宁之事不用担心,有伯父在朝廷上护着你,保管没有那个御史言官敢多说一句。但伯父还有一件小事,想请贤侄帮忙。”鳌拜无比亲热的拉着吴远明的手,那慈祥的眼神与温和的口吻,还真有些世伯父向世侄子说话的模样。而吴远明也是拿出一副标准孝顺侄子的模样,毕恭毕敬的问道:“伯父如此深恩厚爱,小侄末齿难忘。伯父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是小侄力所能及的,小侄一定赴汤蹈火。”

“事情是这样,老夫想让贤侄帮忙找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伍次友。”鳌拜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了,显然对这伍次友颇为重视。而吴三桂的情报系统表现得如此‘神通广大’,鳌拜便打起了向吴远明求助的主意。

“伍次友?”吴远明一楞,吴远明当然知道这个伍次友是苏麻喇姑的老相好,不免在心中暗笑鳌拜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腐儒书生如此害怕,但是吴远明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吴远明徉作惊讶道:“伍次友?可是那个康熙元年在科场上《圈地乱国论》的伍次友?”

“贤侄也知道《圈地乱国论》?如何得知的?”鳌拜对吴远明的反应小吃了一惊,因为伍次友做的那篇文章矛头全是指向鳌拜执行的清廷圈地国策,所以鳌拜将那件事捂得极为严实,不仅民间普通百姓毫不知情,就是朝廷上的文武百官都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吴远明叫出这篇文章时,鳌拜才会吃惊的。但鳌拜略一思索竟给不知如何回答的吴远明找出理由,朝吴远明竖起大拇指道:“平西王果然手眼通天,老夫还自命聪明将这事捂得严严实实,没想到还是没逃过平西王的法眼。”

“世伯过奖了。”吴远明含糊回答一句,又偷偷在心里擦了一把冷汗,那篇攻击鳌拜的文章是在鳌拜倒台以后才向天下公布的,要是鳌拜仔细追究起来,自己非露馅不可了。吴远明赶紧转移话题道:“这个腐儒伍次友也忒是糊涂,我大清以八旗为本,入关后生活无以为继,不以圈地解决八旗兵的生计,我大清何以立国?”

“依小侄看,我大清不仅要继续圈地,而且要把圈地的面积扩大,否则我八旗子弟将来生儿育女之后,儿女如何生计?而且北方五省土地贫薄,那比得上江南的膏腴之地?我八旗弟子为大清建功立业,打下这花花江山,这天下最好的土地,自然是应该归我八旗弟子所有!”说到激动处,吴远明挥舞着手臂,口沫横飞的叫起顺口溜来,“圈地好,圈地妙,圈地圈地呱呱叫!世伯圈地为八旗,八旗子弟为世伯!八旗圈地,利国利民!世伯,你为了我八旗呕心沥血,用心深远,简直是我们旗人的楷模,我们旗人的舵手!我们旗人的红太阳!大海航行靠舵手,八旗扬威靠世伯……”

“鳌胖子,你就尽情圈地吧,你圈得越多,汉人就越恨你们旗人!我老爸起兵的时候,天下汉人才不会站在你们一边。”吴远明嘴上把祸国殃民的圈地捧上了天,心里却疯狂嘲笑鳌拜的愚蠢和短视。而鳌拜那知道吴远明话中包含的祸心,更没听过这些来自二十一世纪经过千锤百炼的吹捧,被吴远明这么一捧,鳌拜虽然还没有达到飘飘欲仙的地步,却也觉得自己为八旗确实是劳苦功高,只可惜世上象吴应熊这样明事理的知音实在太少,导致自己被天下人误解,更招来伍次友、苏克萨哈之流的污蔑中伤,真是冤枉之至。

“贤侄,你要是再吹捧的话,老夫就要脸红了。”鳌拜微笑着打断了吴远明滔滔不绝的马屁,正色道:“贤侄,那个伍次友并不只是恶语攻击老夫那么简单,据老夫所知,那伍次友乃是康小三对付老夫的策划总军师,康小三的种种行动,全是那伍次友在幕后指点,为康小三出谋划策。”

“奇怪?难道是鳌老头的情报有误?康熙那小鬼擒拿鳌拜不是自己拿的主意并敲定行动吗?伍次友不过是给康熙小鬼教书的一个正版臭老九,关他伍次友屁事?”吴远明心中疑惑无比,但吴远明还是清楚记得这伍次友现在是藏在大学士索额图家里,便很爽快的答应道:“世伯放心,小侄那怕翻遍北京城,也要把那伍次友揪出来,交于世伯治罪。”

“如此便有劳世侄了。”鳌拜看似无心的随口感谢道:“当然,老夫也不会让贤侄白白辛苦,那伍次友与一名叫苏麻喇姑的旗人女子交好,那苏麻喇姑长得可不比魏东亭的未婚妻差,事成之后,那苏麻喇姑就是贤侄你的。”

“免了,我对那个苏麻喇姑不感兴趣。”吴远明苦着脸在心中回答道。但不等吴远明拒绝,班布尔善已经走进书房,向鳌拜拱手道:“相爷,你的卫队三百二十人已经全部召集到西院,还有那个史鉴梅,也瞒着夫人把她绑到了西院,下一步如何处置,请相爷示下。”

鳌拜冲吴远明微笑道:“贤侄,能不能把老夫卫队中那个叛徒揪出来,还一就是把康小三那些走狗引来送死,就看你的了。”说到这,鳌拜老脸微红的对吴远明说道:“贤侄,你对史鉴梅用那些手段,还是从明天开始的好。今天晚上,先让老夫夜审史鉴梅一次。”

“老色狼,想要史鉴梅的第一次就明说。”吴远明心中暗骂一句,嘴上在毕恭毕敬的答道:“伯父放心,小侄明白。”

“吴世子请随我来。”与吴远明并肩走出去的时候,班布尔善一双三角眼中精光闪闪,眼角不时瞟向吴远明,目光颇是复杂,既象是妒忌吴远明刚投靠鳌拜即受重用,又象是对吴远明甚为提防。吴远明知道他是害怕自己掌握他的那些肮脏勾当,但吴远明现在不想太过锋芒毕露,也不急于与他辩白心迹,只是昂首走路,自信满满。

到得鳌府西院,院中已经是人头熙熙,三百二十名虎背熊腰的鳌拜亲兵齐集院中,三三两两聚在一处闲聊,话题自然是奇怪鳌拜为什么把亲兵全叫到这里,更多的亲兵则是将贪婪的目光汇聚向被绑在树上的史鉴梅,品头论足间不时爆出阵阵轰笑。而史鉴梅则俏脸灰白,全身颤抖,恐惧的看着这一大群色迷迷的鳌拜亲兵,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将要面临的凄惨命运。

“全部站好,平西王世子来了。”班布尔善大喝一声,催促众鳌拜亲兵站队。待队伍站齐以后,班布尔善将吴远明领到队伍最前面,指着吴远明说道:“听好了,这位便是平西王世子吴应熊吴世子,也是咱们鳌相爷的世侄,大家都认识认识世子,今后在街上撞见了,规矩点,恭敬点,明白了吗?”

“明白!”鳌拜虽然为人残暴好色,领兵打仗却是能与吴三桂相提并论的人物,三百二十名亲兵的回答竟然异口同声,丝毫没有半点参差。班布尔善又说道:“今儿把大家叫齐到这个院子里,是因为相爷查到,你们中间出了一个吃里爬外的内奸,妄图暗害鳌相爷的叛徒。”

“叛徒?内奸?”尽管鳌拜的亲兵们都很惊讶,但还是丝毫未乱,仅是在队伍中发出少许的惊呼声。班布尔善摆手道:“你们不用慌,也不用怕鳌相爷会冤枉好人,鳌相爷明察秋毫,是不会随便冤枉任何一名忠心耿耿的属下。今天鳌相爷把吴世子请到这里,就是要请吴世子施展妙计,揪出真正的叛徒而不冤枉任何好人。”

“施展什么妙计?”鳌拜的亲兵们都在心里生起一个疑问。这时候,吴远明站出来,指着被绑在数上衣衩紊乱却仍然妩媚无比的史鉴梅说道:“各位鳌相爷府上的弟兄,请看这个原是相爷后府的丫鬟素秋,其实她的真名叫史鉴梅,是奸人派到相爷府中充当卧底的角色,你们中间那个吃里爬外的叛徒,就是她的同党。”

鳌府亲兵鸦雀无声,不少有着丰富经验的亲兵已经猜到吴远明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更是屏息静气的盯着吴远明,期盼吴远明的下一步行动。吴远明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踮到史鉴梅身边,大手先轻佻的摸摸史鉴梅那张又嫩又滑的漂亮脸蛋,收回手放到鼻下一闻,鳌拜亲兵队伍中立即爆发出一阵**笑声,“好香啊!”史鉴梅则又羞又气,破口大骂道:“小汉奸,狗贼,你不得好死!”

“鉴梅姑娘,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吴远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果你交代出你的同党是谁,本世子用项上人头担保你的平安,而且包管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呸!”史鉴梅一口唾沫唾在吴远明脸上,大骂道:“狗贼,要杀就杀!本姑奶奶不幸被你出卖,也就没想过活着走出这鳌拜家大门,但要本姑奶奶出卖同伴,休想!”

吴远明懒得理会史鉴梅的叫骂,只是指着鳌拜亲兵们说道:“你们中间的那个叛徒,本世子也给你一个悬崖勒马的机会,现在站出来,本世子同样担保你能活命,你的同党史鉴梅也可以安然无恙。是死是活,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千万不要出来。”史鉴梅挣扎着大叫道:“千万不要上当,不要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没胆子站出来吗?”吴远明见鳌拜亲兵中久久没有动静,便**笑道:“不站出来也行,本世子自己找。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们三百二十人分为十六组,每组二十人每天一换,轮流享受这位史鉴梅史姑娘,一直到这位史姑娘交代出同党!谁要是不愿意享受,或者是临阵脱逃,谁就是叛徒!有谁不愿意?”

“愿意!”鳌拜亲兵们纷纷疯狂大叫起来,**笑声顿时充斥在鳌拜西院之中。而史鉴梅则是气得七魂无主三尸暴跳,盯着吴远明的杏眼中直往外喷火,咬牙道:“姓吴的,你……你无耻!”

“更无耻的还在后面。”吴远明轻轻抚摸着史鉴梅嫩滑的脸庞,压低声**笑道:“如果你的魏东亭魏表哥知道了你将要面临的情况,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想方设法的冒险来鳌拜家里救你?既然魏东亭出手了,打我的犟驴子、穆子煦和郝老四会不会来帮忙?到时候,嘿嘿。”

“不要通知我表哥……”魂飞魄散的史鉴梅话还没有叫出口,吴远明已经把一块手绢塞进了史鉴梅小嘴里,故意大声叫道:“把史鉴梅关到地牢里,严加看管。明天开始,每天二十人的轮流侍侯她!”

“嘿嘿,魏东亭啊魏东亭,我看你还后不后悔?”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吴远明一脸得色,暗暗想象起魏东亭得知未婚妻即将被**时的精彩表情。可吴远明并不知道的是,将来真正比魏东亭还要后悔的人,竟然就是他自己!因为史鉴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