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蕴没说过庄谦夫妻的事情。但白鹤鸣很早之前就了解过庄家,他要知道自己未婚夫是什么样的人吧。顺便就把庄家的所有人都调查一遍。

庄谦夫妻结婚特别早,庄谦还不到法定年纪就结婚了,因为他老婆怀孕了。虽然那第一个孩子没有保住。

庄大嫂来自农村,初中都没上下来就出来打工做保姆,最开始在庄家做小保姆,这就和庄谦恋爱了,还偷吃禁果了。庄谦岳母大闹庄家,一个农村泼老太太,愣是促成这门婚事,也是庄大嫂有手段,一直把庄谦管的服服帖帖。

庄谦这些做法,都是他老婆背后捣鼓的。

“就事论事你说我娘家干什么。这事儿走到哪就这个道理。庄谦就是帮忙,庄蕴你要知道你大哥的苦心。”

庄大嫂干脆就撕破脸,直接挑明了。

“不用庄大哥费心,我们结婚也不影响生意。”

白鹤鸣根本不用庄蕴说话,始终笑呵呵的,皮里阳秋的,阴损的话说得出口,姿态也做得足。

“我的生意庄蕴的生意这边都很多,沈安需要多加历练,彻底不管还真不行。我们一商量的,结完婚我们就住在这边。每个月回京十天左右处理工作,其他所有时间都在这边。至少十年内我们是不会回到京城定居的。这十年沈安也锻炼出来了。到时候就不用担心沈安的能力了,绝对把所有事情都承担起来。我带他几年,能成为最优秀的管理者。”

这话一出,就连庄蕴都吃惊了。

庄谦两口子都张大了嘴,露出难以置信。

白鹤鸣那么大的生意,他都要放权不管了吗?

“我公司有一个十年计划,十年内总部和两家分公司拿下三分之二的二三线市场,分公司就在这,我是这的负责人,我去哪?我可不就和你住吗?十年我倒插门到你这,你可别给我气受,我一生气的夹着包回娘家你就只能跪在我家门口把我请回来啊。”

白鹤鸣也牛逼着呢,我也是有娘家的人,你可别欺负我。

“十年呢,到时候王润的儿子也二十几岁了,我的侄子们也都长大了,继承人问题真的很好办,我手把手地教也能带出优秀的继承人。就算都从政从军没人管了,不还是可以聘请职业经纪人吗?真有那么一天了,我们俩把财产该分的分了,其他的就都捐了。”

白鹤鸣拉住庄蕴的手,笑的温柔。

“修桥铺路,捐助孤寡,助养孤儿,那太上感应篇怎么说的来着?行一千五百善,得道成仙。咱们俩多行善,以后飞升就特别容易。说好了一起上天当神仙的。”

庄蕴眼睛温热,看着白鹤鸣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变作唇边一个浅笑,捏紧他的手,用力点头。

恩,修今生,修来世。

“只有我们想给的,没有胡搅蛮缠赖走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别惦记了。庄大哥,大嫂,我谢谢你们给我介绍这么一个好伴侣,但这不是你们随意讹要的借口。”

“庄蕴,你可就这一个亲侄子!你给王润的儿子你也不给你亲侄子?”

庄大嫂没想到所有计划都落空。

用她老家人的话来说庄蕴就是绝户,不管他是修道还是喜欢男的,他就是绝户,绝户的财产是可以均分的。

这叫吃绝户饭。

吃绝户饭喝月子奶,在他们那是很正常的。没儿没女留下的财产就族里分了,亲戚分了,如果争抢的太多那就把绝户的钱变成饭,一直吃,所有人都来吃,吃到吃完所有钱,这就行了。

庄蕴钱多,资产也多,庄琪疯了可以不去管,庄蕴死了的话,他所有遗产都只有庄谦的儿子继承。

按继承法来说,按风俗习惯来说,按人情来说,庄蕴都应该把钱给庄谦,现在不给以后也要给庄谦的儿子。

因为庄蕴只有一个亲侄子。

可现在呢,最开始计划的,庄蕴结婚走了股份变成庄谦的,失败了。庄蕴的财产也没有他们儿子的份了。

庄蕴办的太绝了、

王润?王润那就是个外人,隔了一层的表亲,表哥的儿子那算亲的吗?有亲侄子亲吗?

“谁对我好我都记得。我的钱我愿意给谁就给谁。我都捐了你也管不到。”

我的钱我做主,你一个嫂子叫嚣什么啊。拼了命的往自己口袋里塞。

这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真的很大,他大嫂结婚这么多年了,愣是没改掉骨子里的贪婪抠搜算计。

难怪对于一个爱马仕的包就拍个不停。大事办不成,小事斤斤计较。

白鹤鸣冷哼一声,他要是有侄女了,就请来十八个老师,出门都带着她,让她见世面开眼界不会在这犯这种愚昧的错误。

“你就不怕你死了没人给你下葬?”

“我一忍在忍了,你再说一句我抽你!庄谦,管好你的老婆!”

白鹤鸣真的发怒了。

庄谦低下了头。搓着手,他没主意,所有的意见都是他老婆的。

“话糙理不糙,不是我说话不好听,你们的婚姻法律不承认,往后几十年谁知道怎么变化?现在爱的要死要活以后分手呢?庄蕴这样的估计也不可能正常的结婚生子,不是出家修道那就是继续找个男人,那他老了呢,死了呢,他没后人,谁管他?还不是我儿子管他,我儿子”,”

庄大嫂再也装不了温柔贤惠,所有计划落空以后,她的脾气也控制不住,开始口出不逊。把农村傻娘们的胡搅蛮缠发挥出来,用那种小资产思想恶意揣测。

正常婚姻都不一定白头偕老,这个圈子多乱,庄蕴的脾气太古怪,爱的时候放屁都是香的,不爱的时候看他就心烦啊。

身体还不好,今天住院明天过敏,要说死,也就很快的事儿,一个花生就死了。

身后事呢。

白鹤鸣是能相守一辈子的人吗?

庄蕴过几年死了,白鹤鸣得到全部财产吗?别看他们现在就要结婚了,法律不允许,打官司这部分财产也属于庄谦啊。

现在必须把这件事掰扯清楚了。把话说透了,让庄蕴知道,你,老了,死了,只有我儿子给你送终,你赶紧把钱给我儿子!

白鹤鸣真火了,新婚在即,庄谦不管他老婆,他老婆一口一个死呀活的诅咒庄蕴。

白鹤鸣猛地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庄谦老婆面前,抬手就一大嘴巴,抽在庄谦老婆嘴上,第二下抽在庄谦脸上。

他本想这俩嘴巴都抽在庄谦脸上的,第一下打他管教无方,老婆口无遮拦他不哼不哈。第二下打他没有手足情,盼着手足快死好霸占财产。

但真的忍不了,狠狠地抽在庄谦老婆脸上。

败家娘们,我他妈让你哔哔,就你有嘴!

用足了力气,抽的庄谦老婆惨叫一声从太师椅上摔在地上。

庄谦被打的也嘴角出血。

“大建,送客!”

白鹤鸣吼了一声,从门外窜进三四个保镖,拖拽着庄谦夫妻一直丢到山庄外。

庄谦老婆又哭又喊,撕心裂肺的吼着白鹤鸣打人了啊!

白爸白妈听到白鹤鸣把大舅哥打了,都吓一跳,想过来教训白鹤鸣不能和亲戚动手,这是你未来的大舅哥啊。一打听,为什么,白鹤鸣在脾气暴躁也不是随便动手打人的。一了解情况,白爸白妈白老爷子都关上了门,不管了,该,打死他们也活该。

庄蕴父母也在山庄住着,听到大儿媳妇连哭再喊的,着急跑出去一问怎么了。

苏婉添油加醋的解释,盼着庄总早点死,好霸占庄总财产。白总警告两次了,说大喜日子不要说这个,大庄夫人还是一口一个你死了分手了的,白总就打了她。

庄蕴父母摇头叹气。

庄家这点事儿,陈年旧怨,庄琪一直都很嚣张霸道,庄谦窝囊,庄蕴不言语,庄琪就在家里称王称霸,庄谦娶了这个老婆,这老婆也不是善茬,和庄琪就冷嘲热讽的明争暗斗,一直斗到公司,姑嫂俩变成两个家庭,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到了公司就变成攀比,塞人,你转移资产我就虚开发票。

当父母的管管儿媳妇吧,儿媳妇又哭又闹。管闺女吧,闺女撒泼打滚。

斗走了庄蕴,庄蕴另立门户躲他们远远地。

庄家公司一年不如一年,他们姑嫂兄妹斗的像仇人,公司也快垮了。

知道在这么斗来斗去的公司绝对完蛋了,这才趁机会把庄蕴拉出来、

本想把庄蕴扶持上位,有白鹤鸣的支持,庄家的公司也会焕发新机。想的很好,可还是心软了。把刚有生机的公司又一次交给了大儿子,释放了二闺女,得罪了三儿子。

庄家最后落这么个下场。

兄弟反目,姐弟成仇。

他们老两口真的不该心软的。

就是庄谦老婆每天都带他们去看守所,去看庄琪多惨,在耳边一直说教训给了就算了毕竟是亲的。

就这么一次心软,把所有矛盾都激化了。

庄谦两口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鹤鸣是好惹得吗?惹急眼了他敢买直接逼走庄谦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