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说了,咱们家人太少了,我和你大嫂也准备再生,眼瞅着他也上中学了,我正想拜托鹤鸣,让鹤鸣想想办法把我儿子弄到京城上学吧,那边教学质量好。离你近了,你要帮大哥照顾好你唯一的亲侄子呀。也让你们叔侄处好关系。”

“对对对,要麻烦你们俩。”

夫妻俩看着庄蕴,殷切希望的。

庄蕴慢吞吞的终于转过头来。

庄谦夫妻笑的特别谄媚。

“把你的律师叫来。”

庄蕴没有多停留视线,和白鹤鸣说话。

白鹤鸣带来的团队有律师跟着,有专门的法务部门。

“我立个遗嘱,万一哪天我突然死了呢。”

白鹤鸣眉头一皱。

“我抽你。”

压低声音警告庄蕴,说什么屁话呢,我没打过你是不是?

“立一个吧,名下财产呢捐给我经常去的道观,公司和山庄留给王润的儿子。我长眠之地的旁边留给你。咱们俩合葬。”

庄蕴淡然的眼睛看向庄谦夫妻。

“大哥,你看我这么打算的挺好的吧。”

庄谦夫妻一下就尴尬住了,笑容僵硬在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慢慢地收拢起来。

夫妻俩相互看了看,沉默了。

庄蕴在一次把视线落在鱼缸上。

“大哥,你肯定不高兴,但是,我是结婚,我不是结婚就死,你何必急于打算呢。我今年三十一,往后少说也要活四五十年,你现在就要我的财产,合适吗?”

冷冷的,慢悠悠的,不给庄谦留一点面子。

“我就立下遗嘱给你儿子又怎么了?我可以修改,我怎么修改都不会受旁人左右。”

“那就是说你现在这个想法并不作数是吧,你还有修改遗嘱的可能是吧?”

庄大嫂忙着追问。

那就是说庄蕴的财产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白鹤鸣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庄大嫂,再说遗嘱这个词儿,我就让你马上立遗嘱,并且遗嘱马上生效!”

败家娘们,她是巴不得庄蕴马上去死啊!

结婚送花圈你够恶心人的!

庄大嫂还想说什么,庄谦用力一扯她,没看到白鹤鸣发火了。

“你别生气啊,我这就是有点担心,庄蕴什么都不管,怕他手里的东西被人给谋划了。”

“你这意思是我和我老婆结婚就冲着他的钱?我要把他的钱占为己有?”

白鹤鸣差点气笑了,合着他就是精于算计的小人?

“不不不不,不是,你看我这嘴,我是说,庄蕴婚后不是要定居京城吗?他长年不回来了,公司,山庄,都交给外人打理,被人坑了呢。”

庄谦赶紧解释,虽然他是有这点怀疑,但不能明说。

“沈安毕竟是外人,怎么和你一条心呢,现在他被你管着,你在这边他不好有什么动作,时间长了呢,你不在这边看着他呢,他要中饱私囊,把你的股份卖掉携款潜逃,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你相信一个外人怎么行。”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沈安在我手下做了十年大秘,我相信他的人品。”

“人心变得太快了,一个人三天没见,你就要重新审视。为了利益金钱什么不敢干啊。庄蕴,公司是咱爸一手打拼出来的,现在刚刚稳定,逐渐开始盈利。你占的股份最多,你不能把公司交给外人管理。你看看咱们哥仨,最后不还是只有我在公司吗?你结婚定居京城,你二姐在精神病院,数来数去也就只有我了。你把你的股份给我吧。”

庄谦说到重点了。绕来绕去这么半天终于说明来意。

“我手里没钱,你让我买过去我买不起,你现在比我有钱,鹤鸣拔个汗毛比我的腰都粗,你们俩都这么有钱了,还在乎这仨瓜俩枣的?兄弟这么多年当哥的没求过你什么,鹤鸣还是我介绍给你的,你不看谁的面子你都要领我的这份情。反正你结婚都要走了,山庄是你的我不要但是我可以帮你管理,作为交换公司的股份你就给我吧,这样一来,你也省心不用再牵挂着公司生意,我也好管理公司。”

顿了顿,庄谦接了下去。

“再说,你手里的股份也不是正道来的,你百分之十五是你买的,你二姐的百分之二十五可是坑蒙拐骗来的,你也没花多少钱,庄琪这样了就不提她了,但是这股份要说清楚。不能是你一个人的。”

说这话的时候瞟了一眼白鹤鸣。

白鹤鸣设计得到的股份,来的不清不白。

“她现在疯了在精神病院住着,没有任何权利了。她的财产也应该归爸爸,爸爸现在就你和你大哥两个儿子,这财产有你大哥一半。你必须要给你大哥。”

庄大嫂接了话头。精于算计的嘴脸就漏出来了。

“庄大嫂,你家要饭把你养大的吗?”

白鹤鸣嘴毒,一下就把庄谦老婆给损了,难怪庄谦大事做不成小事精于算计,就这个老婆,他也成不了大事。小门小户的抠搜样儿,放屁蹦出个豆都要洗洗吃了。

“庄琪的股份怎么到我手里的,这你管不到。当时是我拿的钱,你可一份都没拿。你无权过问,这股份到我手里合理合法。关你什么事?是,庄蕴是有钱,资产比你多,但每一分都是他自己赚的,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钱多的就要被迫给钱少的?马云钱多,你和他要去啊。”

“他是我弟弟,我不是和他要钱,我是和他商量,帮他解决后顾之忧,他结婚走了公司就是我的了,为了爸爸为了公司,他也该把股份给我。”

“把侵占财产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我还第一次听到。庄大哥,你把庄蕴强行介绍给我……”

还要往下说,但是看到庄蕴冷淡的脸,把后边的话吞下去,跳过这个话题继续开口。

“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以为我们结婚走了,他的股份公司就鞭长莫及不好管理,你就能接管了?”

有些事儿还真没法提起,不然真的太伤庄蕴的自尊。

当时庄谦推荐庄蕴的时候,就像是屈臣氏的导购,不不,像是身上贴着赔本大甩卖的那种商家。

那时候他还不认识庄蕴,从庄谦那种急切的推销就感觉,庄蕴特别廉价,是没人要的,就算庄谦夫妻夸了八千句庄蕴的好,托关系和他见面,他给拒绝了又去找他父母推荐庄蕴,给人的感觉还是庄蕴一无是处,廉价的赔本清仓大甩卖都没人要的那种残次品。

记得最深的一句,就是庄谦夫妻对白鹤鸣说,求你了,你就当行行好,和他相个亲见个面,他有了好归宿我们当兄嫂的也能去了一块心病,庄蕴可愁死我们夫妻了。

真的是把庄蕴的脸都给丢干净了。

庄谦夫妻推销的就像是急于甩货,不要了那种。

要不是白老爷子出面,庄蕴父母出面,白鹤鸣根本就不想和庄蕴见面的。差一点错过这段好姻缘。

虽然猜得出庄谦夫妻的心思和想法,但真没想到他们这么直接。

前前后后一琢磨,庄谦夫妻的心思太好懂了。

“庄蕴和我结婚走了,你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那时候庄叔一直琢磨想把手里的财产分给庄蕴的。庄蕴走了就没人和你争夺家产了。你和庄琪这么多年一直都以为他是个傻子,不开窍不通人情世故的人,你没想到庄蕴不是傻子,他避世他不是缺心眼,他倔强不受管束,你就开始利用他。他成为你手里的枪干掉了庄琪。你本想坐收渔翁之利的,庄琪倒台你就能成功拿到庄家生意。但你发现你控制不住庄蕴,他并没有打算和我结婚离开这,并且把持了庄家的生意,所以你就一次次的在背后挑衅。”

“庄琪怎么被放出来的?她被送进去是你父母允许的。怎么关了一段时间你爸妈又心软了呢,就是你和你老婆捣的鬼。你想用庄琪给庄蕴找麻烦,逼得庄蕴赶紧躲避是非离开这。庄琪也完了,你还是最后的获利者。”

“你没什么本事,但是你会挑唆,舌头长,东边西边这家那家的来回挑唆,只要挑起别人的内斗你就是获利者。就算没利益你看个热闹也觉得高兴。就算是出事了,也和你无关。等尘埃落定,你又装好人出现了。把自私贪婪用完美的借口包裹。”

“庄谦,我和你共事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做事给我的感觉,怎么说,一个农村的没有文化的自私狭隘为了五毛钱都敢破口大骂一周的小鸡肚肠目光短浅的长舌妇。没大本事,贪图仨瓜俩枣蝇头小利,自私,愚昧,贪心无知村妇。说实话你连个女人都比不上。是一个无知的败家老娘们做派。”

庄谦被白鹤鸣这话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听说尊夫人的母亲是在农村舌战全村妇女的悍将,骂人骂的嘴角起白沫,出门不拔别人两颗菜就不回家的老太太?难怪尊夫人算盘打得这么精。”

白鹤鸣瞟了一眼庄谦老婆。

轻蔑的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