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甩开庄蕴的手,从庄蕴背后走出来。

擦掉脸上的眼泪。镇定了一下。深呼吸。

“你,你把他弄哪去了?你不把他交给我,我现在就把钱扔了。清空账户的钱。我已经在海外账户那设了一个捐助对象,你不希望这么多钱我都捐给海外的孤儿院吧。你告诉我他在哪,你拿钱走人,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我只要他的人!”

苏婉有些歇斯底里,哭叫着。越说越愤怒。

“有本事你把我们都杀了,我和他快结婚了,我们死也是同命鸳鸯,我哥,我,我哥会跑的,他跑出去报警了,你就别想逃!我告诉你,警察很快就来的,你要不赶紧的把人给我,我就拖着你,我拖到你被抓!我不怕你!”

苏婉这丫头也有一股子倔强。

“白鹤鸣把钱都给我了,房产也给我了,他就是死了,我伤心几年,我还年轻,我怕什么呀,我有钱我包多少帅哥给我暖床都行。你妈逼的姑奶奶不怕你,你想威胁我?放你妈的屁!你弄死他,我拿到钱。警察把你抓了我也替他报仇雪恨了,我也对得起他!你想对我干什么瞎了你的眼,我草你妈的你赶紧把人给我,给我,不然一起死!”

苏婉扯开嗓门吼着。声音都分叉了,吼得像个疯婆子。但把心里的愤怒都骂出来了。

“痛快的人货两清,你把白鹤鸣的下落告诉我们,你拿钱滚蛋,我们要人!”

庄蕴顿了一下,他没想到苏婉这么泼辣,泼辣的叫人好惊喜。随后帮着苏婉一起游说。

大山子估计第一次遇到这么泼辣的,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苏婉。

“不对,你不是白鹤鸣的老婆!”

随后看看庄蕴。恍然大悟。

“卧槽,我他吗真糊涂了。你才是白鹤鸣的老婆!”

“在砖垛那的时候,白鹤鸣抱起你就跑,那么亲密不可能是他大舅子啊。那俩娘们说白鹤鸣的房间有个男人挥舞水果刀,大半夜的和男人睡一起。白鹤鸣是个搅屎棍子!恶心的二椅子!”

庄蕴眼睛瞪圆了些,原来那次过来,不是什么都是凑巧的,砖垛倒了,看到的黑影就是大山子,难怪那么高的砖垛能轻易的被推到,就这体型,有力气啊。

那俩女的,还以为送上门的鸡,原来是给大山子探路的。

大山子嘴一咧,看看庄蕴,嫌弃的很。随后瞟了一眼苏婉。笑了。

“没关系,没关系,小错误可以解决。白鹤鸣愿意做搅屎棍子和我没关系,我只要钱。你是男的我不能有着变态爱好啊对不对,那就顺了你们的心思吧。不就是要白鹤鸣吗?”

庄蕴一把扯过苏婉,拉到身边护着。

大山子对他们俩勾勾手。

“来吧,让你们看看他。”

转身就上炕了。

火炕也就一米的高度,抬脚上炕了。

扯开一块海绵皮,就是水泥的板子,一块足有两个平方米的水泥板子,大山子一下就给掀开了。下面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洞。

深不见底,下面连灯都没有。

“没想到吧,哈哈,我都觉得自己特别有才。”

大山子有点得意洋洋的。

“你们谁来谁走我都知道,白鹤鸣还能听到你说话,他能听到警察就在他头顶上,可他就是不会离开这。你想想,一次次的喜悦,希望,以为终于来人了,可以得救了,可他怎么撞,怎么喊,地上都听不到。从希望再到绝望,他都快活不下去了。”

庄蕴愤恨的看着大山子,他能理解白鹤鸣那种痛苦,明明希望就在眼前,也许只有一墙之隔,但是他们来了走了,警察来了走了,就是没有人能救他走。像盲人在摸,恰好的总是错过他需要的东西。像是黑暗内看到的光,可这光永远照不到他身上。擦身而过的救援,就这么一次次的错开。

希望,绝望,一次次的。

大山子也不知道搞了什么,下面猛地亮起了灯,看到水泥板下有一个梯子,梯子一直到很深的地方。高低落差能有两米五六,能看到白鹤鸣的脚。

“鹤鸣!”

看到白鹤鸣的外套了,庄蕴扑到炕洞边,对下喊。

白鹤鸣你还活着吗?活着你动动胳膊腿的。

“做同命鸳鸯去吧!”

大山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错到庄蕴的一边,抬起拳头对着庄蕴的脑袋猛地一拳,砸在庄蕴的后脑勺上,庄蕴还不能看到白鹤鸣动动脚,头遭到重击,嗡的一声,眼前发黑,剧痛传来。

“庄总!”

苏婉一看庄蕴头朝下要栽进洞里,一把抓住庄蕴的衣服,另一只手从腰后拔出匕首,对准大山子就刺过去。

大山子胳膊被刺穿。

发出咆哮。

他没想到一个女人还有这个胆子。

抓起一边的砍山刀就要劈向苏婉。

庄蕴头疼的快炸了,眼前一阵阵发黑,死撑着没有摔下去,回头一看苏婉手里的匕首已经被打掉,苏婉死死的拖着他的后背,大山子的刀也快到了。

庄蕴咬紧了牙,猛地扑上去,撞开大山子的这一刀,苏婉松开庄蕴,出拳就打。

大山子有一把子力气,苏婉这一拳头砸到他的胸口,大山子嗷的大吼一声,没有感觉一样,一把抓住苏婉的胳膊,苏婉的腿都没大山子的胳膊粗。

大山子抓着苏婉就像抓着小鸡,扯着胳膊,扯到面前,另一只手按住苏婉的肩膀,就把苏婉给扔出去了。

苏婉飞一样砰地一声砸到墙上。

庄蕴也抽出匕首挥刀而上,对着大山子的后背就刺。

他以为能偷袭的,跳起来身体往前冲,用身体的力量,把这只匕首插进大山子的后背。

可庄蕴真的没有一点功夫,头痛袭来,身体瞬间失去力气,本来刺入他心口的这一刀,扎到了大山子的腋下,还不等怕匕首直接捅进去,大山子像在帝国大厦打飞机的金刚猩猩,胳膊一轮,就把庄蕴抡出去,摔在炕上。

庄蕴的脑袋再一次磕在水泥板子上。

大山子往后一摸,腋下,胳膊,都出血了。

“我操的!弄死你们!”

大山子怒火中烧,抓住庄蕴,单手就抓住庄蕴的皮带,把庄蕴给拎起来,走到炕洞这,举高,就把庄蕴扔下去。

庄蕴只觉得眼前一黑,等眼睛看到了刺眼的灯光,随后就是骨头都摔断的疼痛。砰地一声,摔落在地。

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头磕在地上,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后背的骨头估计都断了,那种震动,让他胸口血气上涌。呼吸都停了,瞪大眼看着头顶上方的空洞。看到苏婉再次被抓过去,撕开了苏婉的衣服。

我要起来,我要去救人,我要救这丫头,我不能让她被糟蹋了!

白鹤鸣呢?他还活着吗?

我要动一动,我要起来。

大脑在命令自己起来,可他浑身都动弹不得,都快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觉得一股股温热的东西从嘴巴鼻腔喷出来。

疼死我了,我的呼吸呢,我怎么不会喘气了?我”,我好痛,我”,

眼睛忽闪几下,眼前的灯光开始扩大,开始看不到上面了!

“老婆!庄蕴,老婆!”

差一点点就要被黑暗吞噬的时候,他听到白鹤鸣的声音。

黑暗突然被撕裂,庄蕴跟着一道光,嗖的,眼前一白。刺眼的白。

庄蕴噗的一声咳出一口血,随后大口喘气,咳嗽着再次睁开眼睛。挣扎着想从地上转个身。

没有,哪也没有,就这么一个地窖,只有白鹤鸣的一件外套丢在地上,吸引他到洞口的外套。

“鹤鸣,鹤鸣!白鹤鸣!”

庄蕴快疼死了,又着急又疼,眨一下眼睛水汽凝结。

明明听到白鹤鸣的声音了,为什么没有人!人呢!

挣扎着站起来有些跌跌撞撞的用力拍打着地窖的墙壁。

“鹤鸣,鹤鸣,你在哪。”

庄蕴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沫子,也抹掉眼角的水汽,用力深呼吸,压制内心喷涌而出的绝望。我听得到你的声音,你在哪,你出来,让我知道我没有幻听!

“老婆老婆,庄蕴!庄蕴你别哭!我在这我在这!”

沙哑的急促的一声声的叫着庄蕴。

庄蕴又慌又乱,敲打捶着墙面,听到白鹤鸣的声音,马上屏住心神,侧着耳朵听。

“我在,我在,你别怕,我就在你墙对面!”

沙哑的,闷闷的声音从墙那边传来。庄蕴眼睛马上就亮了,那些疼瞬间消失了一样,慌乱急躁也没了。耳朵贴着墙壁,顺着发出声音的墙去找。

“左边,继续往左,左!”

“就这!”

白鹤鸣的声音指引着庄蕴,就在这。

庄蕴上下的看着,摸着墙壁,没有,没有门,没有出口,就是一面墙。

如果不是生死攸关,庄蕴会以为自己遇到了法术,像是哈利波特那个月台墙壁的进出口。像是道家法术的穿墙术。或这是白鹤鸣被封在墙里了。

用力地推搡,用力的踢踹,用力的捶打,水泥墙面纹丝不动。

庄蕴憋屈愤怒,着急渴望,他听得到白鹤鸣的声音,为什么看不到人,为什么这面墙不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