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垛垛的红砖像墙一样,中间只有很窄的通道,一辆车拉进来的红砖就放一起,多少车砖,就多少垛,节省地方就这么放着,上千的红砖垛,远看成岭侧成峰的,什么都没有。

“看错了吧,迷眼了没看清?什么都没有。这里地面不平,估计是摆放的时候就有点倾斜,今天风大,就把砖垛吹到了。我们赶紧离开这,太危险了。”

白鹤鸣看了一圈就回来了,庄蕴的脚被砖头砸了,他担心是会不会骨裂啊。

把庄蕴背到身上,庄蕴还按着帽子往后看,羽绒服的帽子有点大,他费了大劲才漏出一只眼睛往后,什么都没发现。白鹤鸣跑的速度也快,很快就离开这了。

庄蕴纳闷,不应该看错了啊。

再说,风再大,能把砖垛吹倒了吗?又不是龙卷风。

真的看到一个黑影。

白鹤鸣背着庄蕴一路跑,还好庄蕴是个大人了,不然这要是个小孩子能把孩子跑丢了。

颠来颠去颠的比坐船还晕。

跑到车边就把庄蕴塞到车里。

“工人们都已经回宿舍了。天气预报说很快就是雨夹雪了,施工是不可能了,还是回酒店吧。”

薛秘书把湿纸巾递给三夫人,擦擦脸,脸上都是土。

“去医院,砖头把脚给砸了,别骨裂了。”

庄蕴这才感觉到疼,白鹤鸣不说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才记起疼,啊,好疼。”

慢了八千六百拍,他以前肯定是恐龙。

大建,薛秘书都笑出声了。

白鹤鸣好气好笑,我说你什么好啊!

大建开车往医院走,白鹤鸣抬起他的腿放到膝盖上,脱去鞋子和袜子,脚背都紫黑色了,都肿起来那么高。这一块搬砖从高处落下来直接呼脚面上了,能不疼吗?这是没砸到脚指头,不然脚趾头都能断了。

不太敢用力的按,看着都疼。

庄蕴活的精致,白鹤鸣宠的娇气,真白净,细皮嫩肉的,长期养生吃素皮肤特别好,白鹤鸣没事了还给老婆捏个脚做个足疗,现在脚背全都肿起来了,严重的地方似乎都渗着血,在肿下去估计脚趾头都跟着一块肿了。

心疼也没办法啊,不敢吹,不敢揉,只能搓着他的脚踝希望能缓解一点疼痛。

“你说你冲过来干嘛,这一砖头还不如拍我身上呢,至少不用你疼。”

“有点良心,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救命恩人!啊,你别挠我脚心!又疼又痒!”

“比刚才肿的还厉害了,脚趾头动一动。”

庄蕴动了动脚趾头,看到活动自如,白鹤鸣稍微放了点心,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吧。

拍了片子,医生给了肯定答案,没有伤到骨头,软组织挫伤,现在已经肿起来了,明天估计比这还严重,要穿肥一点的鞋,不能压迫伤口了。要拐几天,少走路吧。

开了些药物,医生说要是揉的开就好了,但是会特别疼。

还是先回酒店吧,洗完澡了以后再给庄蕴试着揉开。这么娇气估计要疼哭了。

栾市的工作白鹤鸣只开了一个办事处,隔壁城市有一家分公司了,没必要再开一家,等这边上了正轨,有什么工作去分公司汇报就好。前期只是在栾市的一家酒店包了一层楼,包括会议室,所有团队的成员都在这工作。

白鹤鸣被着庄蕴进了电梯,薛秘书已经奉命去给三夫人买一双肥大的鞋子,要软一点保暖性强的。

星级酒店电梯内都有镜子,庄蕴不惊异的一看,擦,我特么是从沙漠回来的吗?浑身上下都是土,刚才就这灰头土脸的样子去的医院?

黑色的大羽绒服早就变成土黑色,鼻翼两侧的土都能栽种花草了,头发更不要说,都是土。

白鹤鸣把庄蕴放到沙发上。

“我给你擦擦,咱们把伤口的淤血揉开,明天就不会肿的厉害了。估计要疼一点,忍忍。”

说着就去打开袋子,拿出药水。

“不,我要去洗澡。”

“洗什么澡,医生说不能沾水。擦擦就行了。”

“不洗不行。太脏了。”

“你站不稳。”

“你帮我洗啊。”

“我现在不洗!”

庄蕴一听,白鹤鸣这是准备不帮忙了。

“你闻闻你自己,你都臭了好吗?那羽绒服我都懒得说你了,我穿了两次,烟味酒味的可难闻了,再加上今天这么大的风,都是土,你什么味道啊,还不洗澡?”

嫌弃的半死,你都臭啦,赶紧和我洗澡去吧。

白鹤鸣扯起身上这件大羽绒服衣襟,闻了闻。

“没有啊。”

“你不洗澡你别抱我,你也别上我的床!我嫌弃你,臭死了,你不洗澡我自己去。”

扶着沙发背站起来,自己去洗澡,有本事你就看着我单脚蹦,你就冷眼旁观啊!

白鹤鸣双手插再打羽绒服的兜里,把衣襟敞开,一把抱住了庄蕴,羽绒服太大了,还能把庄蕴抱到怀里,就露出小半个后背呢。

“一起臭,熏着你!”

男人都是幼稚鬼!

把庄蕴搂得紧紧的,用羽绒服半裹着,低头就在庄蕴的脸上脖子上来回的亲,连亲在咬,用力的蹭。

福祸同当,臭也要一起。

把你身上揉的都是我的味道,看你怎么嫌弃我!

“一嘴土!”

庄蕴连推在搡,还不敢用力,真把白鹤鸣给推开了,他就站立不稳啦。

趁着他搂着腰的时候,庄蕴按住他的肩膀一用力,特别有本事的单脚蹦跳上白鹤鸣的怀里,让白鹤鸣抱着。

嬉笑打闹的往浴室走。

说洗澡真洗澡,不洗不行了,一摸脸都能扣下二斤的土种花了。

洗澡出来的时候,外边已经下起了雨,一开始是淅淅沥沥的雨,紧跟着地面就白了。雪还洋洋洒洒的。

庄蕴不让白鹤鸣揉,拐两天就拐着吧,他也不爱走路。揉挺疼的。

白鹤鸣也下不去手啊。那就等吸收了吧。

“在这边没遇上什么困难吧?”

庄蕴缩在被子里,让他吹着头发。

“一切都很顺利。栾市从警局局长被抓,大山子出现又逃走了,栾市一直处于扫黄打黑的情况中,所以道上混的谁也不敢出现。手续齐全,开工非常顺利。各方面协调的都不错。”

伴随着吹风机的嗡嗡声,指尖穿过柔软的头发。

“大山子还没抓到啊?”

“没有。真的很奇怪啊。上次逃走以后,就失去行踪了。我让大建他们一直在追查,薛秘书也在查,查到了假身份证的所在地,自然住址也是假的。失去踪迹了。进入栾市的各个交通路口都有检查身份证的,还是没查到。我估计是躲在某个犄角旮旯隐蔽了。不敢再回来吧。”

“那也要查啊。”

“我知道,不然二哥这一刀就白挨了。”

“你也有危险。”

“我巴不得他和我正面对决呢,现在找都找不到,更心烦。哎,你二姐的精神鉴定下来了。好几位精神专家警局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一致赞同,她精神有问题。偏执性躁狂症,具有危害性,估计会有警方出面强制送到精神病去。”

“她被关起来这事儿也就算了。”

白鹤鸣手一顿,好吧,老婆说算了就算了。

“明天路好走了你就回去吧,在这我也没办法陪你。这两天天气不好,不然我七点多就到工地晚上九点以后才会来呢。你一天天的闷在酒店干嘛,回山庄你怎么玩都没人管你。”

庄蕴不想走,七八天才见一面,睡一觉就走啊?

怎么感觉自己特饥渴,就为了过来和他睡一觉呢。

“天气预报说,这次降温要持续两天。下雨下雪的工地也不能继续施工。”

眨巴眨巴眼睛,白鹤鸣笑出声,黑漆漆的大眼睛里都有渴望,像个孩子想去玩征得家长同意。

“明天还这天气我也不出去。”

庄蕴笑了,拉着他的手就往**带,睡一觉吧,就睡不着我们可以躺下啊,你可以抱着我呀。

白鹤鸣拍拍他的胳膊,把吹风机放回去就抱在一起说会话。

薛秘书来敲门,白鹤鸣来一句估计是给你买的吃的到了。

里外间,外边客厅,里边才是卧室,门也没关,就听到薛秘书进来了。

给夫人买的外用药,这是夫人能吃的东西,我盯着他们做的,没有放一点夫人不能吃的。刚才二爷打来电话,二爷不在京城出差在国外,后天有一个老先生做寿,三爷要是有时间就回去一次。

白鹤鸣嗯了一声,送走薛秘书,拿着小点心回来。

“二哥不在国内,你事情也很多,要不我过去代替你们?”

庄蕴试探性的问着白鹤鸣,需要的话他可以去。大不了露个面说几句祝福的话就回来。

白鹤鸣摇头,夹起一块小点心,送到庄蕴嘴里。

“你谁也不认识,到那边会很尴尬的。要是谁问你,你是哪家的代表谁啊,婚都没结你怎么来了,你是回头去骂他啊还是忍了?强你所难干嘛,你还晕机,还排斥人群,这事儿我让大哥过去,实在不行还有老爸呢,这老头我认识,和爷爷一个辈分的,爸爸过去一样。”

庄蕴笑了,把他送到嘴边的点心塞到白鹤鸣嘴里。

白鹤鸣真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