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您不是在车里睡着了吗?白总用这这个羽绒服给你当被子来着。我以为是您的呢。”

“他没带走什么御寒的东西吧。”

庄蕴什么都不清楚,他睡着了,一觉睡到半夜,起来洗漱,白鹤鸣给他端了点宵夜,吃完了又睡了。白鹤鸣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这老婆当的,太失败了。

老爷们出差,行李箱里带了什么衣服都不知道。

“行李箱挺小的。”

白总离开的那天温度很高,白总估计就没多收拾。

“今天有雪还有风啊。”

庄蕴又抬头看看天。

“冻死了我守寡,冻病了我还要照顾他。谈恋爱真麻烦,要事事把这个人挂在心上。”

苏婉闭嘴不言,但是内心吐槽。

说的这是什么话,庄总根本就是吃凉不管酸的好嘛。你爱走不走,我要睡觉。你爱拿不拿,反正我不穿。没有所谓的叮咛,依依不舍,只有睡醒的时候,坐在那发呆醒神,会下意识的喊一句鹤鸣,我袜子没穿。

哦,他走了,好麻烦啊。

嘟囔着自己去找袜子。

和别人相比,庄总爱的特别云淡风轻。

“我怎么也算他未婚夫啊,不管不行。绝对不是因为想他,而是怕他没大衣穿冰坏了,还要我照顾他。”

庄蕴强调着。

我不是因为想他啊,我真的就是担心而已。

苏婉挠挠鼻尖,傻乎乎的,哦。

想白总那就去嘛,干嘛说这个蹩脚的借口啊。

“你去找明姐,告诉明姐做汤,让阿力准备车。你跟我来收拾东西。”

看吧,还是想念白总了。

让明姐找出三个大行李箱。一个箱子装被子,厚棉被。一个箱子准备衬衫内衣裤子皮靴。另一个箱子就是大衣毛衣。羽绒服就带了两件,羊绒大衣都带了四件,没那么多没关系,他去买呀。

特别积极地去逛商场了,买了加厚的还很长的款式,来一双进口的皮棉靴。

拎着保温桶高高兴兴上车了。

换做以前这么恶劣的天气他才不会出门呢。

可他顶着大风还就去了栾市。

这种时候,白鹤鸣绝对在现场的,不可能躲在酒店内做后边的指挥。

庄蕴下了车,空气内的寒风裹狭着细细的雨丝,风一吹,地上的黄土都飞上天,昏天暗地的满嘴的沙子。能把人冻透了。倒春寒威力大着呢,一下就能回到数九寒天。

庄蕴把脖子的围巾往上拉一拉,进了现场。

现场都快看不到人了,沙尘暴来袭的场面,因为施工,地上都是土,还没有铺设水泥,大风裹着沙子尘土迎面而来,眼睛都要迷了。

就只能看到漫天的黄土内,有些人在奔跑,在大声吆喝什么,听不太清,也看不清,分辨不出谁是谁。

阿力扶了一下庄蕴,指指前方,带着庄蕴顶着大风往前走。

这里占地面积太大了,顶风而行,庄蕴都以为自己在克拉玛依山口,几乎都能被吹的倒着走。

非常累,感觉身上出汗,但是外边还被冻的彻骨。

走了能有二十几分钟,这才到了前面,走近了才看清这应该是货场。

钢筋水泥管材,都是施工的必需品。

二三十个人在一面操作着,看样子是用大型的苫布苫盖住这些原材料。

“鹤鸣!”

庄蕴喊了一嗓子,灌了一嘴的沙子。

赶紧侧过头去。

“鹤鸣!”

这下喊的用力了,人群中有个人转身,庄蕴眯着眼睛,沙子眯眼了,看的不太清楚,还以为是白鹤鸣、

快走几步过去。伸手抓住这人的袖子。

“鹤”,”

“夫人?你怎么在这啊,快点回车上去,这里太脏了,风太大。”

庄蕴这才看清楚,是薛秘书。

赶紧松开手。

“他呢?”

“天气预报说是晚上有中雨夹雪,但现在就开始飘雨丝了,这里有两三千吨的水泥,要是被淋湿了就没办法用了。白总就调动苫布,这不下雨了吗?都挺着急的,白总开车去库房了!您快找个避风的地方。阿力,带夫人离开这,这里不那么安全。”

薛秘书推着庄蕴,别在这了,庄蕴是白总养在黄金屋里的娇贵宝贝,不能受到一点风吹雨大的。要心疼死。

“薛秘书,看绳子!打扣系紧!”

远远地就听到白鹤鸣的声音,吼着,薛秘书就看到上面扔过来两根绳子。

薛秘书赶紧拉一根,用力往下扯。

庄蕴看到随着苫布被风吹起,那另一根绳子也要飞到另一边去,跳起来扑到水泥垛上,顾不上身上的衣服被弄得脏不脏,抓上这根绳子。

学着薛秘书的办法,把苫布勒紧,在最下端打上扣,苫布就能把水泥垛给蒙盖起来。

阿力也开始帮忙,拿着绳子的一端,往左转圈,把苫布拦腰再困一道。

白鹤鸣拉着另一根绳子端,从右边绕过来,看到庄蕴一愣,随后吼出来。

“吃饱了撑的你来这?还不冻死你?干嘛去了弄着一身?一边去,去车里!”

在山庄修仙打坐不够你跑着来干嘛,脏不脏?风这么大天儿多冷,在冻个好歹的。

庄蕴才不听他的呢,看到阿力已经绕过来了,从白鹤鸣手里抢过比大拇指头还粗的绳子,和阿力一块弄个扣,把苫布捆上了。

“羽绒服穿上,快点!”

庄蕴脱掉身上这款大的羽绒服,递给白鹤鸣。

白鹤鸣刚要说在冻死你!就看到庄蕴里边还一件到膝盖的羽绒服。

白鹤鸣差点气笑了,这人瘦就是有好处啊,一般人身上套两件羽绒服估计就是个山,也套不进去啊,庄蕴不仅穿上了,还穿两件长款呢。

只好接过来穿身上。

这件羽绒服他穿也大,故意买的号码很大的,就是为了往车里一扔,打个盹的时候当被子用。这下派上用场了。

把庄蕴的帽子拉了拉,按了按,用围巾堵住了他的嘴。

“去车上等我。”

这时候风更大了,大有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架势,虽然不会下大雨,但是雨夹雪也够人受得。

都感觉得到空气内有了潮气,不在是干风乱吹吹成沙尘暴那种。估计过一会就要下雨了。

再晚一点雨就变成雪,那就更冷了。

“白总,还有三垛水泥没有苫盖,风大了其他人都在帮忙捆绑!”

“我和阿力去运苫布。”

庄蕴拍了下白鹤鸣,喊着阿力就走,去库房,开车去库房。库房人手也都跑到现场了,只留下一个老头在看管,近百米长的苫布特别沉,叠放得很整齐是新的,但是阿里根本扛不动,少说也有两百斤。庄蕴也顾不上娇贵了,和老头一块搭把手,抬着往车上扔。

到啥时候说啥话啊,有人当心肝宝贝小祖宗的时候,那瓶水都拿不动。等需要帮忙了,他就是个驴,不,是匹马,力气可大了。

运来十几块近百米的超级大苫布,绳子,庄蕴这才发现人特别多,看到苫布来了,少说也有一百多人往上冲,七手八脚的就把苫布弄下去,打开,按住,不要被风吹跑了。十多个人抓着苫布的边角往水泥垛上盖。

几千吨的水泥,被水淋了就不能用,抓紧时间,这边铺上,那边就有人用绳子捆。

协同着,没有什么老板和工人的区别,都抓紧时间卖力气。

白鹤鸣在这一点上非常受到拥戴,没架子,也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叉腰吆喝,而是直接和他们一起工作。

动作快,在风更大的时候,所有的水泥垛都盖好了。

风里裹着雪花了,还是肆虐飞扬,还有雨点呢,这鬼天气。

白鹤鸣满处寻找庄蕴。

“老婆!老婆!”

眨眼功夫庄蕴呢。

“这!”

庄蕴从一个水泥垛边挤过来。

“你别乱跑,走了!”

白鹤鸣要过去把庄蕴带走。

庄蕴突然瞪圆了眼睛。

“小心!”

说了一声小心,话音未落,庄蕴已经扑上来,把白鹤鸣用力一推。

一垛的红砖就在白鹤鸣刚才站的地方砸下去。

一块一块的红砖码放整齐,这一垛能有两米半高,少说也有二百多块,突然倾泻而下,稀里哗啦就砸下来。白鹤鸣要是没有躲开,这些红砖都砸他身上,不弄个头破血流就不错了。

庄蕴没有躲得那么快,一块砖头砸到他脚背上了。

“老婆!”

白鹤鸣一踉跄,刚站稳,就看到一块红砖盖在庄蕴脚上,碎成两半。

庄蕴疼的没站稳就要摔,第二垛的红砖又开始摇晃。

白鹤鸣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庄蕴猛地就往外跑。

脚前脚后,第二垛红砖也倒了。

庄蕴被他抱着脸向后,看到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人人人!”

庄蕴拍着白鹤鸣的肩膀。

“什么人?”

白鹤鸣也跟着猛回头,哪来的人?这里是货场,所有工人在苫盖好水泥垛以后都回简易房了啊。

“你快去看看,小心头上的砖头!”

庄蕴金鸡独立着,催着白鹤鸣,你快去看。

风再大也不可能吹倒两垛红砖啊,这都三四百块了!

白鹤鸣半信半疑,嘱咐庄蕴站好,从地上捡起半块砖,绕到砖垛后边,什么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