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注定难免。

满室的漆黑中温热的指腹绵延点火,他轻轻地吻着她的眼睛,如同珍视着最珍贵的宝石;吻着她的眉梢,如同触摸着最柔软的羽毛;吻着她的鼻梁,如同品味着最细腻的瓷器;最后,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仿佛要将她的一切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他的指尖在她肌肤上缓缓摩挲,带着一种令人心动的灼热。那温度,仿佛能点燃她内心深处的火焰,让她在慌乱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悸动。

李暮蝉试图挣脱,但沈怀渊却像一座坚固的山峦,稳稳地钳制着她。他的手掌紧紧扣住她的腰肢,双腿则牢牢地缠住她的双腿,让她无处可逃。

他最终完全占据了她,让她的身心都沉浸在他的气息之中。那是一场激烈的交锋,也是一场深情的缠绵。直到云雨停歇,月光从窗外洒落,李暮蝉才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她四肢瘫软地靠在沈怀渊的怀里,嘴里含糊不清的骂着。

什么狗奴才,下贱的东西,下流胚子,这几个词翻来覆去的骂个不停。

还真是毫无新意。

这样的谩骂,沈怀渊早已习以为常,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似乎觉得这样的骂声,在此刻也成为了一种情趣。

沈怀渊似乎对李暮蝉的头**有独钟,特别是在两人缠绵悱恻之后,他更是喜欢这样把玩她的发丝,仿佛在品味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柔情。

玩青丝,挽情丝。

李暮蝉不解,自己的头发有那么好玩么。

她气鼓鼓地,也扯了扯沈怀渊的头发。

沈怀渊亲了亲她的眉心,低声道:“睡吧。”

以前,是她的话对他有一种特殊魔力。

而如今,这种魔力就像是从李暮蝉身上转移到沈怀渊身上似的。

沈怀渊一句“睡吧”,李暮蝉便上下眼皮子打架,真和在了一起。

她发现最近老是容易犯困。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哈——”打了一个沉重的哈欠,李暮蝉在沈怀渊的怀中睡去。

【沈怀渊好感度+98】

一夜好梦。

李暮蝉比往常更早地醒来,她轻轻翻了个身,却感到身边空****的,缺少了那个她熟悉的、温暖的怀抱。

她尚未完全睁开朦胧的双眼,声音已带着一丝慌乱:“沈怀渊。”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却无人应答。

她再次尝试,声音中多了几分急切:“沈怀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寂静。

......

她在**躺了一阵子,在找沈怀渊和不找沈怀渊之间反复纠结,最终掀开被子,光着脚,快步地走下床。

“沈怀渊!”

“沈怀渊!”

“沈怀渊沈怀渊沈怀渊!”

李暮蝉一边走着,一边大喊着他的名字。

她打开门,四处转悠着。

清晨的石板还是有些凉。

李暮蝉快步走着,目光四处张望着,寻找着沈怀渊的身影。

待走到一棵树下时,一个黑影突然从树梢间跃下,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那黑影面容狰狞,身材魁梧如山,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大刀,刀尖直指李暮蝉,似乎要将她一劈为二。

李暮蝉的心猛地一紧,她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几乎忘记了呼吸。那把大刀在她眼中逐渐放大,刀尖上的寒光刺痛了她的眼眸。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矫健的身影突然从旁边闪过,犹如一道风一般掠过。

毅然决然地挡在了李暮蝉的身前,为她生生承受了那一记凌厉的刀锋。

鲜血如同破堤的洪水,瞬间喷涌而出,溅洒在李暮蝉惊恐万分的脸庞上,那原本苍白的肤色在血色的映衬下更显惨白,她的双眼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恐惧。

沈怀渊将李暮蝉护在怀里,转过身,接过黑衣人手中的刀,一刀砍在黑衣人的大腿上。

黑衣人大叫一声。

“哎呀,我的腿断了,好痛啊!”

然后便拖着腿跑了。

沈怀渊扯扯嘴角,对黑衣人浮夸的演技感到堪忧。

“沈怀渊,你怎么样?”但好在李暮蝉并没有看出端倪。

沈怀渊松了一口气。

他再顺势一倒。

李暮蝉伸手接住他。

他再吐出那么一两口血。

李暮蝉吓得手足无措,差点给他摔了。

沈怀渊老老实实将还没吐完的血又憋了回去。

"沈怀渊,你……你还好吗,沈怀渊?"李暮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紧紧扶住沈怀渊,那沉重的身躯几乎将她的肩膀压弯。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这个曾让她依靠、让她安心的男人,此刻却虚弱得连站稳的力气都仿佛失去。

李暮蝉拍着沈怀渊的后背:“沈怀渊,你不要吓我啊沈怀渊!”

沈怀渊咳嗽了一两声。

“蝉蝉。”他念着她的名字。

李暮蝉动都不敢动,她怕自己一动,沈怀渊又要咳出血,便僵住了身子,快速恢复道:“我在,夫君,我在。”

沈怀渊头靠在李暮蝉的肩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他叹息一声:“蝉蝉,事到如今,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了。”

声音越到后面就越虚弱。

李暮蝉害怕得不行,真担心他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说死了。

他要是死了,她岂不是又要找一个人重新攻略?

淦,这是什么倒霉的事情。

沈怀渊可是她回去的唯一希望啊。

因此看到沈怀渊挨了一刀,李暮蝉更希望被砍的人是自己。

"住口,沈怀渊。"她颤抖着声音,眼中满是不忍与焦急,"你必须挺住,我这就为你止血!"

她慌乱地伸手去探寻沈怀渊的伤口,指尖在夜色中摸索,却只能触及一片湿润与温热——那是他的血。

她摸了许久,却找不到那想象中的伤口,只有满手的鲜红,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然而,这自然是找不到的,因为那一切,都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假象。

沈怀渊见她如此,心中一紧,生怕她再深入探寻便会发现真相。他迅速捉住了她颤抖的手,眼中满是坚决与恳求,"暮蝉,不必了。这些话,我藏在心里太久,若是不说出来,我怕我此生都无法释怀。"

“其实......”沈怀渊嘴角溢出一口血,接着道,“其实,我已经恢复了记忆。”

李暮蝉愣住了,没有说话。

沈怀渊因为是靠在李暮蝉身上,看不到李暮蝉脸上的表情,他还以为此刻的李暮蝉一定是感到生气或者是害怕才说不出话的。

他看了一眼躲在暗处的暗卫,眨眨眼。

暗卫心领神会,比了个手势,示意沈怀渊继续说下去。

沈怀渊长舒一口气,继续道:“蝉蝉,你或许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爱上了你。”

“我害怕你不能接受恢复记忆的我,这些日子便一直装着失忆的样子陪在你身边。”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在颤抖,到嘴边一半的借口立刻又变成了安慰:“蝉蝉,别怕我,蝉蝉。”

李暮蝉的颤抖并非源于恐惧,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迷茫和无措。那种害怕,是混合了惊恐、不舍和一丝难以名状的心痛。

她突然惊觉,自己并未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理智与清醒。她的内心,早已在沈怀渊那无微不至的呵护下,不知不觉地为他敞开了一扇窗。

李暮蝉无法想象,在这个世界,沈怀渊离她而去,那她又该如何坚持下去。

她心中焦急如焚,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呼唤着那个熟悉而神秘的存在——系统。她期盼着系统能给予她一线生机,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希望。

“沈怀渊,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李暮蝉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却充满了无尽的哀求。她的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每说一个字都如同被锋利的刀片划过。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滑落,她甚至未曾察觉。那些滚烫的**在她的眼眶里积聚,最终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酸涩的感觉充斥着她的眼眶,她的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控制这汹涌的情绪,只能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沈怀渊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欣喜的弧度,然而,这笑意却很快被一抹深深的心疼所替代。

早知道她会哭得这么伤心,他就不演得这么眼中了。

然而,正如开弓之箭,无法回头。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他便只能继续前行,将这出戏演得更为真切。

沈怀渊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波动,声音中透着一丝决绝:“蝉蝉,我爱你,那么,你呢?你心中,可有我的一席之地?”

李暮蝉沉默着,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未曾滑落。

她没有回答。

沈怀渊无比伤感道:“唉,我就知道,蝉蝉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讨我开心的。”

李暮蝉立刻道:“不,我爱你!”

沈怀渊不信:“那你亲我一口。”

李暮蝉:“......”

“唉,可怜我都要到死了,也换来蝉蝉的一次主动亲吻。”

李暮蝉一时语塞,脸颊微微泛红,但看到沈怀渊那期待又带着些许哀伤的眼神,她心中一软,终于鼓起勇气。

她轻轻地捧起沈怀渊的脸颊,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坚定与爱意。然后,她微微低头,双唇轻轻地印在了沈怀渊的额头,带着所有的柔情与爱意。

沈怀渊心满意足。

那表情,不像是快要死了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在逗弄戏耍人一般。

“那蝉蝉,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么,不论何时何地,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暮蝉哪敢说半个不字啊。

都说死者为大,沈怀渊如今也算半个死了,李暮蝉说话当然是让他怎么高兴怎么来说了。

于是她回答了一个会扰乱沈怀渊整整后半生的一句话:“我陪着你,就算你死,我也会陪着你的。”

李暮蝉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苦得满脸泪水满脸鼻涕泡了。

她说这句话,也是为了让沈怀渊去得开心一点。

殊不知这一句话,恰巧就是沈怀渊现在最需要的。

话音一落地,方才还奄奄一息要死要活的沈怀渊,他猛地从地上跃起,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充满了活力。

“我忽然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走吧夫人,咱们回房间。”

说完,便牵着李暮蝉的手往回走。

李暮蝉还没有从这突然发生的转变中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是木木的。

沈怀渊牵着她,他走一步,她才跌跌撞撞的走一步。

慢的像个蜗牛。

沈怀渊回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脚上。

“真是的,出来这么急,怎么连鞋都没穿上。”说完,就一个横抱,将李暮蝉抱在怀里,走了回去。

李暮蝉机械式地眨了眨眼,然后看了一眼沈怀渊。

怎么回事,这人不是快要死了吗?

怎么又这么生龙活虎了起来?

直到后来李暮蝉寻来纱布给沈怀渊包扎,才发现他身上的血不过是用染料和西红柿搅和搅和涂上去的。

李暮蝉气得将纱布甩在沈怀渊脸上。

转身就想走。

他如同猎豹般敏捷,迅速抓住了李暮蝉的手腕,那力度,既温柔又坚定。

“蝉蝉,夫人,我知道错了。”

“我这不是怕蝉蝉接受不了我恢复记忆这件事,才出此下策的嘛。”他连脸上的纱布都不敢摘下来。

一来,是怕李暮蝉生气。

二来,另一方面,他更害怕自己会因为过于兴奋而露出笑容,被李暮蝉扇耳光。

虽然最后,沈怀渊还是没能逃过被李暮蝉扇巴掌的命运。

不过,扇就扇吧,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哪怕是扇他一辈子,他都乐意。

*

在沈怀渊的一番解释下,李暮蝉震惊的回答:“所以你现在是要回去夺回属于你的一切了吗?”

沈怀渊点点头:“不错,那边都准备好了,我收拾收拾一下,该准备造访登基了。”

李暮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这么快,书中说不是还要个两三年么?

难道是因为她提前将山河堪舆图给了沈怀渊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