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大牢中,,微弱的光线艰难地从木窗的缝隙中挤进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来,一个满脸横肉、身材肥胖的狱卒出现在视线之中,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和邪欲。

“喂,起来,吃饭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随手放在木栏前。

李暮蝉蜷缩在墙角,双眼沉重地张开,露出疲惫而迷惘的神情。

经过一夜的嘶喊,她的嗓子早已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此刻的她,疲惫至极,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昨夜,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原主那悲惨的命运。

那画面仿佛是一场噩梦,让她身临其境,感受到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被强行灌下大量的药物,失去意识地被无数双手玩弄,最后更是被残忍地削成人彘,丢弃在荒无人烟的山野之中。

她的身体被野狼撕咬,血肉之躯在野兽的獠牙下变得支离破碎,最终化为荒野中的一堆白骨。

这种惨烈的结局,让李暮蝉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她害怕的哭了一晚上。

她终于发现,在这个社会,没有有力的靠山,杀人就跟儿戏一般。

李暮蝉从系统那里抽来的道具也全是废卡,没有一张用得上的。

此刻的她,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拿捏在手心,掌握她生死的滋味。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她自以为是的聪明,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在这里居然能活到现在。

果然,炮灰便是炮灰,注定只能为主角们提供磨砺的砺石,为他们的成长之路铺就一层又一层的垫脚石。

李暮蝉有些自怨自艾,早知道努力半天,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局,还不如就死了算了。

她费尽心机地去讨好每一个人,但他们一开始的目的都是想杀掉她,让她死。

李暮蝉突然感觉到好累。

“喂!过来吃饭!”狱卒见她呆立不动,不禁提高了嗓门再次催促。

那人曾再三叮嘱,务必确保李暮蝉将饭菜全部吃下,他必须得站在这里,看着李暮蝉将这些吃下去才行。

李暮蝉仍旧无动于衷地坐在角落中。

她抱着双膝,眼神呆呆地看着前方。

“臭婆娘,叫你过来吃饭,你没听见吗?”狱卒往地上啐了一口,他俯身向前,粗壮的手掌一把揪住李暮蝉的头发,用力向后拉扯。

李暮蝉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手紧紧握住被扯住的头发,试图减轻那份疼痛。

那狱卒一手揪着她的头发,他一手揪着李暮蝉的头发,将她像拖小狗一样拖到木栏旁,一手捡起地上放着的那碗泔水往李暮蝉脸上招呼。

泔水散发着一股恶臭味,不知道放了多久。

其中,混杂着各种已经糜烂的肉菜残渣,看着就令人作呕。

李暮蝉连忙空出一只手将那个即将靠近她的碗打翻。

原本该伸向李暮蝉的碗,一瞬间就倒向了狱卒。

恶臭的泔水瞬间糊了狱卒一脸,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被这污秽之物填满

“臭婊子。”狱卒大怒,扯起她的头发就是一顿大骂。

他扬起手,对着李暮蝉的脸重重地扇下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李暮蝉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哎呀,二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挣扎什么?”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李雪柳从暗中走了出来。

她的身影,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嘴角扬起的笑容,眼睛却并没有因此压弯,反而瞪得格外大,显得格外的恐怖狰狞。

李雪柳拿出一块帕子,捏住鼻子,站在一旁,语气嘲讽:“二姐,想不到吧,你往日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现在却沦为一个阶下囚。”

“那些华丽的珠宝衣裙本就不属于你,只有阴暗的渠沟,才是你的归宿!”

李暮蝉的脸色苍白如雪,嘴唇干裂,侧脸上那块清晰的巴掌印更是显得触目惊心。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境遇下,她依旧美得令人窒息,仿佛是从九天之上跌落凡尘的仙子,即使落魄,依旧带着那份高贵与清冷。

李雪柳眼神一沉,她一想到自己往日在农村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天不亮就要起床割草喂鸡,每日还要遭受着父母的打骂,而李暮蝉,这个小世界真正的女主,却享受着无数的人追捧。

凭什么?

凭什么呢?

她好不甘心,明明都有万人迷系统的帮忙了,怎么李暮蝉还是能轻而易举夺走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宋遮是这样的,谢冰河是这样的,就连她最在意的沈怀渊,都对李暮蝉忠心不二。

一想到这里,李雪柳心中的恨意就如同滔天火焰,将己身焚烧得痛苦不堪。

这些都应该是她的才对。

只要李暮蝉死了,这一切就会回到正轨,她会真正地取代李暮蝉,成为这个小世界的新宠儿。

可就这样让李暮蝉死了,难免会便宜了她。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豁口了的碗上。

“姐姐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妹妹精心为姐姐准备的食物,姐姐就这样打翻了。”

“得知姐姐入狱,妹妹好是担心,连平常的饭都少吃了一半,特意留下一些剩菜剩饭,与姐姐分享呢。”

“既然姐姐不肯吃饭,喝些水也是好的。”

总归饭里和水里都下了药。

她扫了一眼那碗还未被打翻的水,冲狱卒颔颔首,意图已然不言而喻。

狱卒立刻心领神会,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迅速采取行动。一手牢牢地抓住李暮蝉的双手,使她无法挣脱,另一只手则稳稳地端起那碗水,逼近李暮蝉的唇边。

“快点张嘴,你这个臭婆娘!别逼我对你动粗!”狱卒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不耐烦和威胁。

他们如此急切地想要看到她喝下这碗东西,李暮蝉心中已然明了,这水中必定掺杂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成分。

于是,她紧闭双唇,坚决不肯张开。

狱卒对着她的嘴喂了半天也没喂进去。还洒出来不少。

眼看碗中的水少了一大半,李雪柳站在一旁,眼见这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耐。她一把从狱卒手中夺过了碗,冷声道:“掐住她的下巴。”

狱卒闻言,立刻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狠狠地掐住了李暮蝉的下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动,李暮蝉的下巴竟然被他生生地掐脱了臼,嘴巴被迫张开,无法闭合。

李雪柳哼笑一声,双手捧着碗,将里面的水灌入李暮蝉的口中。

李暮蝉不断地扭着脑袋,舌头不断地将那些水推出去,澄澈的水液顺着嘴唇流下。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部分水进了她的喉道,被她吞入肚子。

李暮蝉心如死灰。

完了,一切都完了。

半碗水终于被灌完,李雪柳将碗扔在一边,呼出一口气。

狱卒也在此刻送了手。

李暮蝉双手得到自由,立刻将手指伸进喉中,不断地抠挖着。企图将吞进去的水都给吐出来。

李雪柳欣赏着李暮蝉这副狼狈的模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蔓延上心头。

“哈哈哈哈,李暮蝉啊李暮蝉,你做梦都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她放声大笑。

李暮蝉双眼猩红,死死地盯着李雪柳,像是要将李雪柳钉出一个窟窿般。

“李雪柳,这件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杀我,就不怕被查出什么来么!”

李雪柳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所以呢?然后呢?结果呢?”

“我现在的身份,可是尚书府名正言顺的嫡女,亦是三皇子的伴读,所有人都爱慕我,相信我,崇拜我,就算有人说出这件事情是我干的,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

“就算他们相信了,那又怎样呢?”李雪柳嘟起嘴,做出一副天真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极为冰冷,“我背后的靠山,可是三皇子呀,他现在对我发乎于情止乎于礼,那可是三皇子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未来储君,以我的身份,便是做他的正妃也使得。

又有几个人能对三皇子的人指手画脚呢?三皇子会帮我将这件事情给压下去的。”

她忽然弯下腰,那张狰狞如鬼的脸在李暮蝉面前放大。

她贴近她的耳朵,低声道:“李暮蝉,其实你也有系统吧?”

李暮蝉神情茫然,大脑空白了三秒。

“你在说什么?什么是系统?”她问。

李雪柳道:“你别装了,我都知道了,如果没有系统的话,凭你这样的废物草包,怎么会有人喜欢上你?”

李暮蝉呼吸一滞,暗自惊叹李雪柳的警觉性。

但就算这样,李暮蝉也没有第一时间承认下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就不要和我开这些子虚乌有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玩笑了。”

李雪柳了深深地在李暮蝉脸上扫视几次,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打量。

看李暮蝉那个样子,确实是不知道系统为何物了。

可不知道系统的话,那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大的改变?

李雪柳冷哼了一声,又收回了腰:“我管你知不知道,总归你今日就是死路一条。”

她笑得邪恶:“姐姐,妹妹知道你离不开男人,所以在你死之前,妹妹特意给你下了最猛烈的药。这个狱卒,可是妹妹寻了好久好久,才找到的一个最为魁梧雄壮的男人。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说完,一旁的狱卒便急不可耐地解着自己的裤腰带。

而李暮蝉也在此刻感到一丝不适。

一股炽热自脊椎蔓延至全身,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熊熊燃烧。

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丑事,李雪柳并没有回避,相反,她甚至还十分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她要亲眼见证这个小世界的宠儿是如何在她的手段下是如何被一步一步摧残糟蹋的。

一想到李暮蝉接下来就要被一个肮脏丑陋的男人玷污,李雪柳激动得连瞳孔都在颤抖。

狱卒将衣服脱得差不多了,喉中发出奸邪的笑声。

“不要,不要。”木牢内,李暮蝉艰难地挪动着身子,向后退。

她鼻尖上挂着的汗珠晶莹剔透,随着她的动作也摇摇欲坠,看起来颇为无助,脆弱的像是一个菟丝子,美丽却又没有任何攻击力。

“你们在干什么?”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昏暗的牢狱内,大门被打开。

谢冰河穿着那一身鲜红的武将服,再次出现。

少年身形颀长,高挑伟岸,许是这些日子里的锻炼,如今的他褪去了青涩,锋利的轮廓上多了一些杀意,仅是站在那里,就能无端地给人一种压迫感。

李雪柳震惊地望着少年,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谢冰河带有威严的目光扫过几人,当他看清楚那个丑陋的狱卒衣衫不整地站在李暮蝉面前时,原本的烦躁的心情更甚。

真是见了鬼了,明明他和李暮蝉之间没有任何牵连,为何他老是不由自主地往李暮蝉那边靠,还两次地出手帮助她。

他明明应该厌恶她的才是,厌恶她的暴虐,厌恶她的算计,厌恶她给自己下了蛊,让他不由自主地对她产生好感。

可是,当看到李暮蝉这般场景时,他心里的厌恶一下就被怜惜给取代。

“你们在干什么?”他努力控制住想要上去给狱卒一脚的情绪,尽量平稳着音调问。

李雪柳在这一刻想好了无数对策。

她知道谢冰河对李暮蝉已经有了那种心思,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只怕又会帮李暮蝉逃过这一劫。

她不允许,她绝对不允许。

李雪柳捏紧自己的拳头,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下一刻,她突然拆散自己的发髻,解开自己的外裙子,三步一停五步一喘地朝谢冰河走过去。

“冰河,我好难受,我刚刚来的看姐姐的时候,好像被人下了药。”

谢冰河看了李雪柳一眼。

本着朋友的身份,他象征性地关切了一句:“你怎么了?”

李雪柳眼眸里含着泪水,她轻启唇,刚想说什么,又立刻闭上嘴。

这副要哭不哭,要说不说,脆弱又逞强的坚韧小白花模样,立刻引起了谢冰河的关注。

“你中了什么药,身子有哪里不适,可需要看大夫。”他问。

李雪柳终于虚弱地走到了谢冰河身侧,她望着他,含情脉脉,什么话都还没说,就软在了谢冰河怀里:“我好难受,浑身燥热,像是被人架在火堆里烧一样,冰河,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谢冰河一惊,他看李雪柳面色潮红,混身出汗,确实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一样。

于是他着急地抱起李雪柳:“你先别急,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就在这时,李暮蝉出声了。

“谢冰河,你不要走!”

她捂着胸口,目光中含着哀求。

现在能救自己的,就只有谢冰河一人了。

要是谢冰河走了的话,这个狱卒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李暮蝉的求救确实起了作用,谢冰河走路的脚步都顿住了。

他看向那个衣衫不整的狱卒,刚要拔出腰间的刀,手却被李雪柳一把摁住。

“冰河,不要,二姐只是生病了,那个人是大夫,正在给二姐看病。”

大夫?

哪有大夫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