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在路上,不得不说鹿尘就是个妖孽,天杀的身材和颜值,一路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行到无人时,蒲苏问道:“到底是不是你杀了狄飚?”

鹿尘一脸茫然,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也不关心狄飚是谁,抑或是他还是别人杀了狄飚。

他现在眼里除了李清童,对别的都不敢兴趣。

蒲苏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打消了探索狄飚死因的念头。

反正现在妖族就剩敖沧和鹿尘两个首领,而鹿尘又是跟他一边的,想着蒲苏不禁看了看一路上把他落的远远的鹿尘。

应该是一边的吧?

不远处一条小河在草地上穿过,风里终于有了一丝凉意,蒲苏急急奔到小溪边喝了水,摘个荷叶顺便给俩人带些水过去,只见鹿尘把李清童“树咚”在一片阴影里。

蒲苏走到一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见两个优美的侧脸贴在了一起……

哗啦一声水响,一片荷叶在水里游游****被冲走了。

地上只留下一个汇合的地址,蒲苏就凭空消失了。

鹿尘本来就肆无忌惮,这下蒲·电灯泡·苏走了,更无所顾忌。

李清童再次看着头上植物的叶子伸向苍穹,鼻尖萦绕着醉人的芳香,还有挥汗如雨的鹿尘……

透不过气。

“就不能克制一点吗?”

“克制不了。”

鹿尘身上的香味已经变淡了很多。

“我现在跟普通妖族是不是没什么两样?饿了就喝血,多了就要发散出去。你说之前见到我的样子仿佛无欲无求,那现在的我……”

鹿尘抬起李清童的下巴,他眼里还残留着一丝晕眩的朦胧感,“你会厌恶我吗?”

李清童整理好仪容站起身,只是淡淡道:“我们要赶赶路程了。”

如果非要说厌恶,那李清童厌恶的应该是明知不该跟鹿尘扯上关系,却还是忍不住沉溺其中的他自己吧。

当仙门弟子看到一魔一妖突然出现时为之一惊,纷纷包围了过来。

蒲苏重新换上了魔君的衣服,站在鹿尘旁边。

“望安一役,我可是帮了不少忙的,你们倒是一转眼的功夫就忘的一干二净了。”鹿尘语气冷淡道。

蒲苏一挥衣摆,“虽然仙魔两道的隔阂由来已久,但中陆一旦沦陷,妖族第一个就会攻占西域,他们觊觎西域蛊毒之术已久,想必仙门也是不愿看到这件事情发生。

虽有魔修不得进入中陆的契约在前,但相信本君每次施以的援手已经表达出足够的诚意了。

大敌在前,我们来的目的就是希望联合你们的力量共同对抗妖族。”

“宗师!”

“少宗主,林师兄。”

只见弟子们纷纷让出一条路,夜玄领着林云飞和谷慕千走了过来。

他见到蒲苏,眼里仍有掩藏不住的激动,逢场作戏道:“众位仙门意下如何?”

一个小宗派的长老道:“宗师三思,料的不错的话眼前这位应是天哲族族长,他与敖沧和狄飚从未有任何渊源,怎肯相信他是否叛出妖族,助我仙门除妖?”

“我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你们降服敖沧和魔狼一族,我便可以成为下一个万妖王,并保证以后绝不侵犯中陆。”鹿尘淡眸微张道。

“这……”

那老者看着夜玄的脸色一阵踟蹰,妖族向来暴戾无信,他的话怎能当真。

虽然望安城一役帮了仙门,也难保不是苦肉计,早就串通好敖沧,引仙门入瓮?

夜玄却是相信蒲苏的,顺带着一并相信了鹿尘,力排众议要和他们合作。

有林云飞和谷慕千力挺宗师夜玄,最后虽然闹的很不愉快,仙门也只能勉强接纳了他们。

毕竟谁也不想让人以为自己门派没有容人的风度,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最起码他们表态了,世人的唾沫淹不到他们身上。

一个山洞里,仙门有实力的人物都来了,商议进攻望安城一事。

“以你对妖族的了解,敖沧和魔狼族还余几成实力?”

鹿尘见一个仙首突然看着他,只道:“我对妖皇和魔狼的实力并不了解。”

“那么你能调动的天哲族又有多少人?”

“天哲族是妖众自发跟随我的,他们的行迹完全不受我约束。”

“……”

那你来帮助仙门的意义何在?众人心里难免犯嘀咕。

鹿尘完全是出于对蒲苏信任才答应帮他的忙,至于为什么信任,他现在失忆,也都忘了。

他也一点都不在乎仙门此刻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他,对面的李清童被火烤的通红的面容他倒是看在心里。

“你们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和鹿尘一组,单独从城门突围。”蒲苏道。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转到从进来就默默坐在一边的魔君身上,那漆然的面具看起来阴沉。

蒲苏在地上画出望安城池的模样,“妖族为了休整,城楼上的哨岗应该替换的比较频繁,这是个机会。从上一次敖沧和宗师的交锋中可以看出他的实力正在突飞猛进,现在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

攻城最好的方法就是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从各个方向包抄过去,但前提是得有一个突破口,先把妖族大部分战力引过去。

这个就由我和天哲族长来完成,其余的排布想必你们早有周全的计划。”

望安城的僵局其实很好打破,城防属于易守难攻的类型,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硬冲。当然,前提是,这样一来仙门必然受创,如果剩余的实力无法为继,简直可以说一败涂地。

蒲苏心底早有打算,他虽然拉鹿尘下水,但绝不会让他置身险境。

这次僵局,仙门自然比谁都清楚,但谁都不愿甘冒奇险,还是对敖沧和剩余妖族的实力没有根底的情况下。

上次在幽冥剑下躲过一劫,夜玄被反噬的不轻,这一次,他也没有必胜敖沧的把握。

当年能从谷御书手下逃走,敖沧实力定然不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如此一来简直是解除了仙门的后顾之忧。

就算魔君和妖族族长遭遇了不测,他们依然有能力包抄。

“不行。”

夜玄沉着脸道。

众人满是疑惑的看着宗师,却见夜玄眸色阴沉:“这件事风险太大,容后再议。”

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谁都看的出来众仙门十分不满的离开了。

在他们眼里比起让众多仙门弟子去送死,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吗?

“苏苏。”

人群散去后,夜玄拉着蒲苏:“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小师叔。”谷慕千围了过来,“这太冒险了。”

“是啊。”林云飞道,“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李清童深锁着眉目,“有没有办法,先把敖沧引出来?”

所有人都愁眉不展,鹿尘抱着臂依在墙上:“蒲苏说的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你们要真有其他方法何至于困在这里。”

鹿尘语气平淡的陈述着事实,看到李清童的眼神后,乖乖的闭了嘴。

“放心,我有自保的方法。”蒲苏道。

虽然蒲苏尽力说服他们相信自己,但所有人对于没有把握保证两人性命的计策感到担心。

抛开这些,数月后的重逢让他们脸上生出一丝喜悦,酣畅的聊了几个时辰过后才恋恋不舍的散了。

“师兄,我们一定要保证小师叔的安全。”谷慕千声音很小的碎碎念叨,像是自然自语。

“我会尽力的。”林云飞揉了揉谷慕千的头,他已经失去太多,他不想让他再失去什么了。

林云飞紧紧扣着谷慕千的手,带他迈过一块石头,柔声道:“今天还下山吗?”

谷慕千不料林云飞突然问起,有些脸红的“嗯”了一声。

自从谷御书去世之后,有逢妖患四起,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他们便投身于和妖族的拉扯对抗。

连续数月谷慕千随着林云飞奔波各地,两人连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

近来天气闷热,林云飞在山下发现一汪清泉,便时常无人时带着谷慕千去解解暑热。

谷慕千浸在水里,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林云飞坐在岸上盘腿看着他,仿佛昨日他们还在凌香殿的泉水池里,几个月间,早已风云变幻。

林云飞没想到谷慕千看起来柔弱可欺的样子,却是一声委屈和抱怨都没有,一路吃了不少苦。

谁能想到这么个娇滴滴的神仙般人物,仅仅因为每天能舒舒服服洗个澡,放松片刻,就已欢愉无比。

“师兄你也下来吧,跟冷泉差不多的。”

林云飞除了鞋袜进入水中,两人嬉闹了一阵。

谷慕千浑身清爽,坐在石上,林云飞抬起他白皙的玉足给他套鞋袜。

脚腕上一截银线穿着一个精致的铃铛,发出一线清脆的声响。

“师兄。”谷慕千面红耳赤,看着林云飞在他脚背上啄了一口。

林云飞却顺着优美的脚背一路上来,谷慕千忸怩道:“师兄有没有觉得夜师兄对小师叔很特别?”

林云飞的呼吸转瞬到了鼻尖:“像我对你这么特别吗?”

谷慕千脸一下子红了。

月光下他的身体白的像奶油。

林云飞小麦色的皮肤比以往深了些许。

巧克力棒和奶油的组合充满甜蜜诱人的气息。

林云飞名正言顺的将自己置身柔软的奶油中,搅拌着……

被高举在空中的铃铛摇出一串串旖旎的清音。

谷慕千甘之如饴的享受着空洞的妄想被肆意填满的疯狂。

只要林云飞察觉出哪怕一点点不满足,就变本加厉的送出去。

静谧的田野,响起野兽般的喘息……

“还能走吗?”林云飞扶着倒在怀里的谷慕千。

一阵颤栗,麻醉感像电流通过谷慕千的身体。

林云飞仿佛知道了答案,一把将人抱起,纵跃几步便消失在无人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