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慕千以为林云飞在跟他玩闹。

但他实在太困了,推了一下林云飞的手道:“师兄,别闹。”

那手却不听他的话,固执的往里钻,瞬间就贴上了他的皮肤。

谷慕千心中一惊,困意顿时散了大半,他隐约意识到这和平时玩闹大相径庭。

他刚转过身,林云飞宽阔的胸膛就压了下来。

“师兄。”

谷慕千脸色瞬间涨红,但他语气沉静的叫了一声。

林云飞一用力,将谷慕千的手按在干草上。

谷慕千**着手腕,道:“师兄,你弄疼我了。”

他们以前玩闹的时候,比这还疯的多,但长大后,师门弟子间便不约而同的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就算玩闹的有些过了,也都及时适可而止。

谷慕千企图通过撒娇让林云飞住手。

但林云飞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对他百依百顺。

他深邃的眸子中映着山洞里的火光,熊熊大火,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烧了个干净。

那火顺着林云飞的身体蔓延到谷慕千身上,谷慕千瞬间便觉得浑身潮热,仿佛置身一片火海。

“师……”心中的惊悸还没化成语言,就被林云飞堵了回去。

林云飞一路攻城掠地,一寸寸将战火蔓延过去。

谷慕千的身体对林云飞来说显得瘦削又娇俏,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不知是因为悸动还是惊恐,剧烈的起伏着。

谷慕千的嘴唇鲜嫩的像花瓣,被林云飞肆无忌惮的探入甜美的花心,直到扯出甜甜的蜜浆。

直到此刻,谷慕千才明白那些合籍的弟子们,他们身上总是透出一股莫名却吸引人的气息。

那是成熟的身体透出的神秘气场,让他总是不自觉被吸引过去,他像渴望着什么一样,渴望着长大。

每次林云飞带着弟子们下山,又凯旋而归,他身姿矫健,被众人簇拥着,欢呼喝彩,谷慕千就站在人群后偷偷观望。

直到后来,他被告知有了道侣,也渐渐懂了人事。才知道成熟是对他最为致命的吸引。

他的道侣夜玄,对谷慕千来说像是雾里的一朵花,冰冷,神秘,无法靠近。

他总是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他对夜玄来说终究是个外人。

夜玄封闭的内心没有给他可以停留的空隙。

然而他和林云飞表面的客气何尝不是因为一点点私心。

在外人看来他总是那么无忧无虑,但越长大就会发现烦恼也随之多了起来。

而且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意诉讼,只能藏在心底,默默伤心或窃喜。

谷慕千将心底的秘密一点点砌成城堡,幻想着有一天有人发现这个神秘的堡垒。

师兄对谁都宠爱有加,而他不过是他众多师弟中最小的一个小孩子罢了,谷慕千讨厌他自身的不成熟,同时又希望师兄因此宠爱他比别人多一点。

他曾无意间听到师兄和父亲的谈话,他这一生都不会结道侣了,谷慕千又怎敢奢望他的城堡里会出现这个人呢。

谷慕千很清楚只有师兄弟的情谊才能将他们维持在一起,他表面越是彬彬有礼,越是敬他,心底对他就越是惦念的紧。

此刻谷慕千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惊异,让他几乎要喜极而泣,他绝美的城堡仿佛在掩埋之前被人挖了出来。

在近乎疯狂的纠缠中,衣衫一件件离开身体。

坠落满地。

谷慕千仿佛站在悬崖的边缘上,摇摇欲坠。

林云飞有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紧实的肌肉,压过来的时候,有坚实有力的触感。

“嘶……”

谷慕千的手臂蹭到一块石头,掉了皮。

林云飞闻声突然起身,一脸惊异的打量着谷慕千,像是大梦初醒般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不知道身处何地。

谷慕千恍然看见林云飞后腰上有一块显眼的青色痕迹。

像一朵邪魅横生的花。

肉眼可见的不断涨大,渐渐盛开。

谷慕千一瞬间神志清醒了起来。

凌云宗的藏书阁有个房间他成年之后才能进去,他记得曾经看到过一本记载着奇异事迹的书,上面提到过一种yin邪之毒。

身上会开出五颜六色的花,在那些花凋零之前,如果不能泄出体内精气,便会爆体而亡。

谷慕千这时才恍然意识到林云飞这一系列异常的举动。

惊喜烟消云散。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寒栗。

“师兄……”

无论谷慕千怎么喊,林云飞仿佛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谷慕千想起那个妖头头的话,以及他邪魅一笑背后的含义。

林云飞英挺的五官上忽然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他捂着胸口倒在干草上蜷曲着身子,呼吸不上来似的,喘着气。

“师兄,你怎么了?”

林云飞恍然抬头看了谷慕千一眼,眼中布满血丝,身体中噬骨的痛苦让他有了一丝清醒。

他似乎意识到身体里的洪水猛兽,颤抖着蜷缩到一个昏暗的角落,口中不住道:“快走……”

谷慕千看着林云飞痛苦的抽搐,一时心如刀绞。

“师兄……”谷慕千梨花带雨,一次次凑近林云飞,又一次次被他无法控制的蛮力粗鲁的推开。

林云飞主角胸口比万箭攒心还要难受,他突然暴怒起来,目眦欲裂的吼道:“滚……”

声音刚发出一半,就被扑过来的谷慕千和着咸咸的泪水封住了……

林云飞用力推着谷慕千的纠缠,他的神志却在纠缠中一点点偃旗息鼓。

“师兄,我不会让你死的……”

谷慕千双手攀附上林云飞的脖颈,缓缓,缓缓,坐进林云飞怀里……

“唔……”

谷慕千疼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口中甜蜜的浆液也渗进了一丝咸味。

林云飞始终意识昏沉的靠在山石上,谷慕千维持着均匀又轻柔的律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林云飞厚实的胸膛。

忽然一双有力的手臂抱着他……

谷慕千跪在地上,云鬓颤抖的像蝴蝶的翅膀,在空中不住翻飞。

光洁的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出了血痕……

无尽的浪潮一遍遍拍打着白皙的身体,谷慕千感觉身体在一点点下沉似的,仿佛漂在海里。

不知过了多久,林云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身上的印记也没有了。

谷慕千穿好衣服蜷着身体躺在火堆旁,身上像浸了海水一样湿凉。

蒲苏和夜玄赶到的时候,只见山洞中一片狼藉,仿佛有人打斗过一般。

地上有拖拽的痕迹,谷慕千两人衣衫上都是灰尘,头发散乱,显得有几分狼狈。

谷慕千任蒲苏查看他的膝盖和手肘上的擦伤。

“慕千,你没事吧?”蒲苏将衣衫包裹在他身上,理着他散乱的乌发。

谷慕千神思恍惚的转头看着他道:“没事,就是遇上了一群妖族。”

“林师兄?”夜玄拍醒了林云飞,他睡的可真沉。

林云飞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看众人,头脑发胀昏昏沉沉的。

“我们回去吧。”夜玄搀他起来。

林云飞突然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夜玄眉头一皱,他这是故意的吧?

“你们怎么来了,雨停了?”林云飞茫然的看着眼前众人。

“慕千,你嘴角怎么有伤?”他的目光落在谷慕千身上,说着就走了过来。

“没什么。”谷慕千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身子微微向后一缩,“我很累,想回去睡个觉。”

林云飞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试图赶走身上的困沌,“那我们回去吧。”

说着一行人出了山洞。

林云飞一路总觉的身子困乏的很,回去泡了个热水澡后,只觉前所未有的轻快。

他去看谷慕千的时候,彦灵在廊下招了招手,“公子回来就洗洗睡了,不让任何人打扰。”

林云飞不以为意,就让他睡个懒觉吧,径往蒲苏的别苑去了。

“我就纳闷,怎么这么多妖都来了中陆?”

蒲苏喝着茶,听林云飞讲他们遇见妖族的事情,看一了眼教傅白练功的夜玄,“有没有可能是冲着幽冥剑来的?”

林云飞闻言,剑眉微促,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得不偿失啊。妖族要想取回幽冥剑和万妖王的尸骸,号令万妖,得罪的可是整个仙门。

他们现在各族之间谁也不服谁,这两样东西对他们来说似乎没什么用。”

林云飞细一琢磨,又道:“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天哲族族长鹿尘?魔狼和妖皇,任意一族得到他的支持都能扳回这一局。

我倒好奇,他既然谁也不支持,不认可,为什么不跟他们两族斗一斗,自己当下一个万妖王?”

“魔狼和妖皇两族割据,这两族内部又有多少不同的群体相互对斥呢?

他要是参与进来,就算有能力与两族相抗,也是三败俱伤,妖族整体的势力会下降很多。

听说他的族人都是自愿加入天哲的,相对稳定的族群,他完全有能力自保。

如果我是他,统治着四分五裂的妖族,还要花费大量心思梳理各族之间的隔阂,而有些壁垒不是说打碎就能打碎的,想想都累,这样的万妖王,不当也罢。”

“可是自从上一个万妖王死后,妖族一直没有出现足够的威望担任万妖王的,这意味着,下一个万妖王随时都可能出现。

一旦魔狼和妖皇动手,这是我们祛除魔族最好的机会。”林云飞抿着茶道。

蒲苏不置可否,端着茶反倒打量起林云飞,“你今天精神头不错啊。”

林云飞正说着妖族的事,被他一打断,皱眉道:“有吗?”

“嗯。”

夜玄走了过来,在旁边坐下,口干舌燥的抿着一口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