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行人各自安顿妥当后,原留在府中的各处管事、妈妈们才又都被唤来老太太面前问话(诸玉在傍第八十九章断线索内容)。

“究竟是怎么回事?”扶过老太太上座后,两位妈妈才分了左右立定,便由一路跟着老太太往鼋露寺去的徐妈妈问话道。而那旁的余妈妈,则是面无异色的正给老太太奉茶来。

端过茶盅轻啜了一口,便听得下面的大官事,已是哭丧着脸躬身回禀道:“老太太,您总算是回府了,要是再晚归几日还不定得闹出好大的事来!”

说着就开始细细的将此间所发生之事,一一禀明起来(诸玉在傍第八十九章断线索内容)。添油加醋自然是少不了的,但重点却从今早在府尹衙门中的那桩,转向了当日在由后院的七小姐与隔壁二太太问罪之上。

若真是前后始末全然不知之人,必然十有**便会被其顺利拐入歧途,可在场的哪个又是真正毫不知情的。不过都是为了稳住府中一众仆役们,才佯装出惊疑之色罢了。

见老太太一行数位,脸上的神情俱是如出一辙,余下几人哪里还有旁的顾忌,接着大管事的话头就又是一通告诉。但凡将矛头直指两处,一时间屋子中的数位管事、妈妈们都好似同仇敌忾般的,将所有的脏水都一股脑的泼向后院与隔壁二房。

如今府中还剩多少是真正当用之人,在此刻便已是一目了然。那旁的两位老妈妈早已得了老太太的吩咐,暗暗将眼下正不遗余力卖弄自家三寸不烂之舌的数人,都留心记下了,只等来日寻到实处便一并将他们发落出府就是了。

那头数人仍是滔滔不绝,直到其中有个眼尖的瞧见,屋里的大丫鬟又给老太太换了新茶后,才忙不迭赔笑着给身边的几个暗示后。才匆匆退出院子去。

“瞧见了,明摆着就是那不死心的三长老,想要借机暗算后院与隔壁二房两处。”一旁的余妈妈,已在老太太耳边低声回禀道。这些天来虽说听命躲在院子里,是一步都没踏过半步,可院中的消息却压根就没断过。

不论是她有意从院子里的小丫鬟们口中,旁敲侧击而得的;还是院子外面,各处都已是传得沸沸扬扬的。都未放过分毫。当初老太太那每五日一封的空白书信。反倒出乎意外之外并没引得府里众人的注意,也皆因府中有人被送交衙门一事而冲淡了。

屏退了外面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主仆们便扶着老太太往内室中歇息下来。此刻便听得来报,说是隔壁的二太太来给老太太问安。

打了个眼色便由余妈妈领着一众大丫鬟,忙出门将那位迎到了外间,压低了声音提醒起来:“适才(诸玉在傍第八十九章断线索内容)。老太太一路车马进府,就叫外头的议论声给惊到了。这不才让家里几个得力的大管事、妈妈们来问了话,刚歇下哪!奴婢。才想要缓片刻再人往隔壁寻二太太说道这事,您就先过来了,你看……。”

见余妈妈一脸忧色的抬手朝内室方向比了比。转而又苦笑一声道:“要说也都是老奴这些日子来身子实在不适。哎,多少也听到些,要不然哪里还能在院子里窝着,一早就催人驾车往寺里回禀老太太去咯,二太太您也知道我就是急脾气!”

说着又是连连轻咳了几声。又压了嗓子提醒道:“这不,都瞧见奴婢病了,不能服侍老太太左右咯!才见老太太回府,便都抢在最前头邀功来了,算了不说也罢。”

扶过二太太往临窗的榻上安坐下:“二太太您慢坐,老奴还未全好透,实在是不敢多留半刻的。”才一脸灰暗的摇头领着两个小丫鬟,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老太太屋里的这位余妈妈,一向都是个说话爽利的,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哪里会无事与自己说道这些……,不对,这位妈妈似乎话中有话。又回想起刚才,这位临转身时那无声的摇头低叹,那旁的二太太顿时有些明了。

难不成就在自己还未赶到之前,府里的管事们在回禀老太太时,已是先声夺人将自家给圈了进去?心底不禁‘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莫说是自家嫡子的亲事,还要得老太太的首肯,即便是昨晚在狱中的那两条人命,也尚无从拿捏住三长老的把柄。

这节骨眼上是绝不能出岔子,叫老太太起了疑心才好。可刚才余妈妈的那句颇有深意的话,却还萦绕在二太太耳边不曾散去。

见那旁还有些愣神的二太太,此番一直陪在老太太身旁的徐妈妈,已是欠身给她施了一礼。忙唤了小丫鬟来奉茶,再又低声与二太太告诉道:“才得了信,今日是一早就紧赶慢赶的往京城来,哪里晓得还没进内城就……。真把老太太给惊着了,我们府里这些来年,虽说每回往外撵出去的不少,可哪有听说闹出过人命一说的(诸玉在傍第八十九章断线索内容)。”

貌似无意的抬头瞥了一眼窗外,才又接着缓声道:“要说这府里老太太不在时,您才是辈分最高的那位,可怎么好叫小姐的奶娘私自发落如此重大之事。哎!再怎么说,那后院的小姐终究是未及笄……,府里的大事还得二太太,您帮村着多看顾些才是稳妥,不是!”

待二太太再度往来路上回时,已有些惶惑起来。为何一个二个都说了些,往日不曾听过的怪调调,看来其中必定大有文章。前脚才刚踏入自家的院子,便让人赶在老爷去正院给老太太请安前,先转回家中一趟商议个对策才是。

“看来是叫三长老那方,抢在咱们前头先行了一步。”轻击两下桌面后,才又愤愤道:“看来昨晚那个狱吏确有蹊跷。”

听自家老爷这般一提,这旁的二太太已然满脸惊愕的神情,惊呼一声:“莫不是老爷您去那狱中,叫识得的人认出来了?”这还了得,就算本就与那几人无关,但总也避不过要被唤去分说一二的。

虽说此事之前,也曾拿拜贴向府尹大人探听过些许,但那也算的是主家过问自家奴仆偷盗之事,本就无碍。而昨晚那等暗中之事,又怎好叫人拿住把柄的,若是真叫仵作验出什么来,就落了气势咯。

忙摆手,直摇头,压低了嗓音笃定道:“定然是认不得的。不过我却依稀记得,最后那林掌柜的与我说道起七娘之事时,中间曾被外头守着的那个狱吏喊过一嗓子。”

“老爷您是说那个牢头,也听到了最后那两句?”这话一出,倒是叫夫妻二人皆是一惊,若是不无事却又为何要偷听两人说话,这其中会不会还有旁的牵连?

二老爷目光瞬时一敛,抬头望向妻子道:“若真还有其它,只怕定是不简单。”说着与妻子又细细交待了几句,再换了一身衣裳便往正院老太太处问安去。才行到书房门口,唤过昨晚陪着自己往狱中去的那名长随,附耳两句后才转而定了定神,出了院子(诸玉在傍89章节)。

再瞧刚才那长随,此刻却也紧随其后快步出了院子,只是他所往的方向有些不同。好容易在街上来回来去的绕了半圈,才突然掉转了身子,疾步朝一个小胡同拐了进去。

一阵叫门后,便直接随着来应门的进了屋。果然,正如自己东家所料,昨晚这牢头恰在那时的一嗓子,即是提醒里面的人时辰差不多了,也为了吼着另个正要往里面进的新手。

“这般看来,当晚那两句定是有一半叫那个狱吏听着了。”提起刚才长随回来后,禀明自己这一桩后,二老爷不由扶额思量起来。

一旁的二太太,也不由自主的接了一句道:“依妾身看,这刚好应了那两个为何被杀之事。只怕如今那头也已是猜出了那句话的意思来,老爷您看是不是,咱们先动一动后院的那个‘西贝货’才好。”

“不忙。一来,我已让人赶往当年出事之地细查了;二来嘛,既然那头也多少猜度出一二,咱们到不如坐等他们出手的好。”干笑两声后,才颔首道:“此刻比起咱们这边来,那头想必更不愿看到外人占了自家的财物,而且还是个险些害他阴沟里翻船的!”

实情还正如这边二老爷所料,自打昨晚听得那人传出一句没头没脑的不是真小姐,绕是他三长老都不禁一阵犯晕。这话到底是何意?眼下后院中的除了那位大太太所出的嫡小姐外,还另有两个更大些的二娘与五娘,那林掌柜口中所谓不是真小姐的,究竟是指哪个?

不论是哪一个都必须揪出来才对,这等混淆身份之事又岂容半点差池。更何况少一个分府里财物之人,又有何不好,刚好再能额外省了一笔嫁妆去。

想到不久后,待到他日府中的一切都落入自己掌握中时,那三长老不免一阵激动,对于寻出后院的‘西贝货’来更是势在必得。只是碍于眼下断了线索,而府里才刚出了今早这档子事,此刻实在不能茫然行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