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老头子眼明手快,早有防备,这会儿那袁妈妈已经直接一个屁股蹲坐地上了(诸玉在傍88章节)。拉过床边让老婆子趟好后,才接着言道:“最该吓破胆的另有人在,犯不着这么揪心,要真论起来后院那个才更得晚上睡不着觉才对。咱们最多也就是顺势帮村了一把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三长老那头怎么都得小心应付着些才是正经。”

接过老头子倒来的温水,润了润嗓子,才颔首附和了一句:“没错,就是那个铺子的掌柜不要了,也得好歹保住一家子性命才是。”

直到这档口,那管事妈妈才算是醒悟了几分,要是这小命没了就是给个金铺子有能如何?这些年来虽说一切听命三长老的吩咐,在伯爵府里也算混上了体面的差事,可到头来却要自家搭上性命却是万万不能够的(诸玉在傍第八十八章谁下手内容)。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就是将被迫离了这皇城到外面讨生活,也好过家破人亡,死得不明不白要强上十倍不止。夫妻俩相通了这层后,反倒越发镇定了下来,商量着是要先安抚后院那位,还是寻个借口先把家里的几个孩子们,送回老家去避上两年才妥。

“毕竟,就是老太太回府了,后院的七小姐还是她嫡亲的孙女,咱们跟着梁嬷嬷一波总无大错不是。而且隔壁那两位指不定,这回也得受些惊的。”一旁的老头子,已是重拿出刚才那布包犹豫了片刻。

此刻,袁妈妈倒是恢复了往日的气势,当机立断道:“不想那么多了,要是三长老会只为了能把贪墨府中库房的事,都借机推在那个被杀的身上,就一定不肖再往里多搭进去几个的,咱们还是先让孩子们避过这阵子才是正经。”

“也是。咱们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银两,就是立马住了手,也够好好置办上百来亩田地的。”一摆手,朝那几个方向都扫了两眼,才接着道:“犯不着,还跟那位继续担惊受怕的。”

拿定了主意,夫妻便着手行事起来。而他们所料的一点却是不错,此刻隔壁二房院子里也早已是议论声四起。两位当家的主子更是闭了堂屋的大门。焦急的商议起今日之事来。

旁人不知,其实此刻比起后院的奶娘、管事袁妈妈来,这里的二老爷才是今日府中被吓得最重的一位。究其原因,便是出事当日,这位却曾偷偷买通了牢头面,与那个成衣铺的林掌柜亲自见上了一面。

要说方才听得衙役来报。说是那个掌柜的自知罪重才吊死在牢房里,诸葛义是万般不信。因为昨晚他可是亲耳听得那林掌柜的只求保命,旁的一切都不在乎。以至于自己当时所提之事。那妇人也都一一一告知了,这般惜命之人,又哪里像是个会畏罪自缢的。

而今却是吊死在狱中(诸玉在傍第八十八章谁下手内容)。却是叫人诧异万分!“老爷您昨天不是还道,那成衣铺掌柜的尚有话没说完,是不是有人不想让咱们晓得里面的事,才下手把她给……?”

停下了,来回不定的踱步。深深看了一眼,那旁提起这话头的妻子。颇为错愕的应了一句:“若真是这般,那昨晚听到的事岂不是千真万确的!”

“老爷,究竟哪林掌柜的与你说起的是何事,居然就叫人给灭口了?”听到此处,刚才还觉着自家老爷多虑的二太太,反倒有些沉不住气了,莫非还真是哪要命的事不成?

这边只见,慢慢坐回到椅子上的二老爷,叹了口气说道:“你可能相信六年前,我大哥家在回京途中出事之时,七娘就已是跟着他们也不一并去了?”

“什么叫七娘也跟着一并,那如今后院里住着的不就是……。”事出突然,就连二太太都不免将信将疑的定住了半刻,才再度定睛回望过来,不由捂嘴便指向隔壁追问道:“老爷你何出此言,莫不是后院那……?”

还未待其一句问完,便瞧见这旁桌边的二老爷已然怔怔颔首,耻笑道:“咱们也曾百般嘲笑旁人,直到自己才是最能明察秋毫的,可哪里想到居然也有今朝!”

说着示意对面的二太太落座,才缓缓将昨晚的情形详细说了与她知道。原来当晚由二老爷的长随买通了狱吏后,就理所应当的给其行了个方便。

那牢头也是惯会做这等私底下买卖的,见那长随很是懂规矩,还特意按他的暗示,给安排了个清静的所在。原这其中之事恐会牵连到族里那位三长老,所以二老爷临行前也是嘱咐再三。

待到领着乔装过的二老爷往那边去后,跟着来的几人也都前后退出了那间,独留二老爷与那位已是满脸憔悴的林掌柜面议。等那位认出来人后,便毫无顾忌的讲三长老遣了自家手下之人,上门说服这位能自由出入伯爵府中的林掌柜,合作将库房的好物件偷换出来变卖,也已有小三年光景了。

听得二老爷是连连点头,承诺若是能在三日后,过堂时一并将那位接头合谋之人供出,自己便定能为其向府尹老爷求情(诸玉在傍88章节)。旁的不敢断言其它,但死罪定是可免。

一闻此言,那林掌柜的已是踉跄着跪地便拜。最后临二老爷出门之前,更是挣扎着抱着栏柱强提音量,直言告诉二老爷到,后院的那位不是真小姐。

刚听得此言顿时,让正要返身而出的二老爷给生生拉了回去。但恰巧此刻外面的狱吏示警一声,才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再次往外行。直到就要转出门口时,又听得那位以极度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句,七小姐六年前就不在了。

当时确实并未多在意,直到方才与妻子说道起昨晚的情形后,这才有几分确定,或许那吊了脖子的林掌柜并非信口胡言,而是确有其事。一抬眼便见对面的妻子连连点头赞同道:“我说那此年间,怎么总不见七娘往正院里去,原来还有这般说道。”

“总不往正院去,何时?”二老爷却是一反常态的惊讶连声,自己似乎从未察觉过什么,此时听得妻子提及自是不由露出讶然之色。

却见对面的二太太,不紧不慢的给自家老爷续了杯茶后,才接着解惑道:“头几年,咱们家才出了那档子事。大家也都以为七娘是亲眼目睹了父母惨死面前,自从受不得丝毫半分外人说道此事,才会变得不言不语。”

不由耻笑一声:“谁又能料想到缺是另有缘故的。”一想到前几日在正院中,那个‘西贝货’竟然还敢撂自己的颜面,二太太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头望向二老爷便是提议道:“老爷,要不要让人好好查实一番,再动手一并借此之际,索性去了那对骗吃骗喝的主仆俩才是正劲。”

“你且稍安勿躁,待我仔细想想。”执起手中的折扇摇了两下,才收起轻敲桌面道:“若是说道杀人动机,其一,便是与林掌柜合谋府中财物的三长老,未免在公堂上将其供出,因而受牵连才要杀人灭口;其二,就是后院那假小姐的奶娘梁嬷嬷,想要瞒天过海骗取我家的财物,说起来我家大嫂当年的陪嫁之物,却是远非那区区数千两纹银可比的(诸玉在傍第八十八章谁下手内容)。”

“就老爷您这般说来,那后院‘西贝货’的奶娘更有嫌疑?”一旁的二太太也是越听越觉着有理,忙压低嗓音附和一句道。

点了点后,却又顿首连连摇头,一脸疑虑道:“怕不是个能痛下杀手的,若是不然又何必等到今日才动手相残?”

“这……。”听完老爷这句后,二太太也试图回忆起,往日与那奶娘曾有过几次见面时的情形,细思量后不由赞同道:“到底还是老爷瞧得明了,确实那人不是给敢下手害人性命的,那此事……。”

夫妻二人,已是不约而同得出一人的姓名,双双比出了三跟指头,相视对望了一眼。而此刻,往伯爵府方向的车马也已进的外城,正放慢步率朝内城来,正靠坐在车厢内隔着纱窗幔朝外瞧街景的众人,却看出了不对来。

因为车中坐着那位,街市上的行人虽是不明,可车厢上的族徽却是赫然在目。这会儿就见一路上,越往内城进,就会有越多的行道之人,对着自家的坐驾指指点点,还不时的露出惊恐之色,更有甚者会偷看一眼忙背转身去小声议论着什么。

这是何故?同车对面而坐的祖孙俩不免惊疑不定,后面车上的玥娘几个也不都察觉出其中的不寻常来。于是就听得老太太低声唤住身旁的徐妈妈,出了车厢催促了一声加快些赶回府。

此刻即便尚不知,究竟是何变故又起,才引得如此情形。但老太太却愈发的镇定微笑道:“咱们此番是为府中长公子还愿而归,又哪里能预知京城中的琐事,所以你们也都莫要显露出丝毫不安来。”

听得老太太一句嘱咐,众人也都不由跟着连连颔首。虽说一时间定是不能学得老太太那份气定神闲之功,只怕连十之一二都不够。可比起此时府内仆役们都有些手足无措,这一行人也已算得,很是处变不惊的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