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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府中偏院的厢房中,又是另一番情形。艾拉书屋.26book.

玥娘才刚踏入院内,一眼便瞧见,愣愣立定在厢房门口一侧的程家大郎。莫不是文丽君出了何等变故不成,才想到这层,已是疾步往里去。但当越过大郎,望见厢房中的情形时,就连玥娘也已是随之睁大了双眼,惊愕不已!

只见此刻厅堂中央,文丽君正与一个背对着自己的劲装男子,抱头痛哭。片刻震惊后,稍作镇定低声问起一旁的大郎:“你娘这是怎么一回事?”拿眼神示意了一下,屋里仍在忘情放声的两人。

“听着好像是我家的大舅……。”

大舅!猛然得此半句回答,玥娘脑海中也是轰然炸响一声。那不就是文丽君苦苦暗访,整整寻找了十年之久的娘家哥哥吗?再要多问两句时,却别后来赶到的皇甫靖打断下来。

领着程家的孩子,转回正院后,夫妻二人才算明白了,今日这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巧合之事!

原来,方才玥娘将他们母子二人,一路相送进得了偏院厢房,姐妹俩便又说道起了,京中师傅家的诸事来。而程家的长孙大郎,则异常懂事的去了马厩收拾,刚才因为赶得着急,尚未来得及带上的随身包袱、行李。

正当这孩子身背包袱往回时,却好巧遇上了此刻由京城方向,快马奔回的那名,都察院留守府上的送信之人。匆匆打了个照面后,从未相识的两人皆是惊愕愣神。

不由得原地回身对望了起来,只见对面大小两张。足有九成相似的面容。就连一旁正打理马厩的老苍头,也不由一个劲的直摇头,打趣道:“我说顾头,那孩子怎么看着都是你们老顾家的人。该不会真是一路寻你来的吧?”

乍听得那旁老苍头的一句提醒。这旁的顾继文点头谢过,已是放下手中的行囊。怔怔再看了对面那孩子一眼后,强压住心头激动,开言问道:“你家外祖……外祖家可是姓文吗?”

“大叔怎么知道,我外祖家姓文?”

当即,莫说是这发问的顾继文了,就是那老苍头也是一脸惊愕地直愣愣,指着对面的陌生孩子,惊呼一声:“难不成。还真是你们老顾家的血脉!”

下一刻,这边马厩里独留下,还在愣愣出神的老苍头。而那旁对视相望的一大一小两人,早已直奔偏院厢房而去。

而后之事,却是让这个才不满十岁的孩子,颇为震惊。只因其与这位面目可亲的大叔,跨入厢房时的那一刻,就见自家母亲应了自己一声唤。待转回身来后,却是愣愣再也没能吐出一个字来,若不是刚巧才放下手中之物,只怕早就因为太过激动而摔在了地上。

就见对面相视的二人,一步一顿的越走越近。直到最后那段却是飞快冲了上前,再也压抑不住直接相扶而泣。一旁看得愣神的程家大郎也是不禁愕然好半响,尚未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此刻才从对面,这位难得一见的小师叔口中,得知了真相。

“师叔您说。那军爷是我家大舅!”

只见玥娘微微点头。感叹道:“就你刚才所言,再亲眼目睹了方才那一幕。若非是你娘一直心心念念,找寻了十多年的兄长,想必也定无别个了。”

程家这孩子也是才缓过劲来,忙不迭站起身来就要告辞,跛腿往偏院而回。却被玥娘出言拦道:“与他们兄妹俩些时辰,且叙叙久别之情,你且在师叔这里用了点心再回不迟。”

那孩子立马收住了脚下的动作,点头应了一声后,才缓缓重新坐回一旁。招呼了门外的丫鬟,去厨房准备点心来用,玥娘才随了相公起身去了内室之中。

“天下真有这般巧合之事!”见玥娘喃喃低语,皇甫靖也是不由长长一叹,才满是欣慰的微微一笑道:“若是我此番不往这良州赴任而来,或许他们兄妹二人,再遇之时又得多少年后,也是未尝可知之事哦!如今看来,这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

“原我还道若是历经十年之久,仍是找寻不见,只怕也定是凶多吉少的了。即便如今而言,这上天的安排也太过出乎意料之外了,却是叫人难以置信啊!”

前一刻,看见他们兄妹二人抱头痛哭,又怎能叫玥娘不回想起自己当初,隐姓埋名一躲便是六年之久,方敢一路北上寻找亲人的种种波折与艰难经历!

见妻子此刻已是泪流满面,皇甫靖也是心痛不已。早年间玥娘所经历过的桩桩件件,他又怎会不明了。轻轻抱过妻子,柔声道:“如今他们兄妹俩能安然重逢,便是好事。待这良州之事顺利解决后,文家的兄妹就可在京中团聚了,而且那顾御……不对,而今或许该用回本名了,应该是文御史……。”

“啊!文家大哥原是都察院的御史?”

“说来此事,倒是我那舅父信中提醒,切莫暴露了那位的身份,所以从未与府中任何一个提及过,而娘子这里却是为夫忽略了。”

窝在他怀中,轻轻拭泪的玥娘却是缓缓摇头道:“本就是这等朝廷大事,妾身省得轻重。相公不曾提及之事,妾身自当不会过问,哪里还有忽略一说的。”

“倒是他们兄妹能再度重逢一事,却不由得叫人感慨颇多!如今只怕那位听闻自家妹子当年的遭遇,便会不顾一切杀回京城,却是让人不免有些担忧。”

提到此事,皇甫靖也是不禁一怔,确实对于这等本就是行伍出身之人。再加之原本又是身手不弱之人,若是听闻自家妹子险些叫那恶徒设计害死,又怎会无动于衷。

对于普通之人,或许尚无力报复,还会稍缓上一缓,但是以这些日子来的认识,让这位罢手却是绝无可能。想到此处,夫妻二人已是很有默契的慎重对视一眼,忙是并肩向偏院方向而去。

果然未出两人所料,这边文丽君正死命拉住满眼通红的文继顾,哪里敢松开手去。而恰逢皇甫靖夫妻二人才踏入院门,便见到这番情景,也无需多言直接被皇甫靖一个身形上前,帮着文丽君一起,将此刻那位怒气冲天的文御史,架入了厢房之中。

而随后赶到的程家大郎,却在玥娘的吩咐下,搬出厅堂中的太师椅,直接镇守在厢房之外,不许任何一人靠近三丈之内。做完了这一切后,玥娘才亲自掩上了门扇,在相公一旁落座下来。

“文大人且少安毋躁,你兄妹二人能久别重逢已是万幸。当年之仇定然是要报的,却也需得从长计议才是。若是鲁莽行事,不但是大仇未报,许是还要连累颇广的。”

说着,便将早前文丽君,此行的目的与其间要道明一二。待众人再看向那文继顾之时,已是明显冷静过半了:“皇甫大人之意是,那人背后还有势力操纵此桩,如此说来或许当年之事,极有可能也是那幕后之人所为?”

“当年文家变故之事,我与娘子虽也曾从你胞妹口中听闻过一二。但为何你家妹妹一路寻到京城那人家中,无论是漫长途中,还是外城久居都未曾遇险。而是……才险些遭了毒手,便是可想而知是那家人的手笔。”

顿声又抬头看了那位一眼,见其此刻神色虽是怒不可遏,但已再无冲动之举。皇甫靖才微微颔首,接着分析道:“当年那人在京中不过有间毫不起眼的打铁铺子,哪里又那等财力能买凶杀人的,眼下那京中的金铺更是可见一斑,必定不是小户之家力所能及的。”

听得句句在理,那旁的文继顾不禁双眼一凛道:“当年我与父亲一路向北去时,只因未赶得及入境京城与那家人碰面,便直接绕道往京畿方向而去,却是到了……唉!难归我们一路上皆是有惊无险,但自从那封信后,便再无一日安宁过,原来症结却是在此之上!”

此刻屋中的三人,终于在文继顾的讲述下,明白了当年文家父子一行,无故失踪之谜。原来那家人未及时下手,却是因为赶巧事有紧迫,使得父子俩未能及时赶到京中汇合,也异常的幸运的避过了那人布下的杀机重重。

而后的信件,却无疑暴露了两人的所在,因此才导致了后面的一路追杀。

“我与父亲一路疲于奔命,最终为未逃出敌手,却是被俘关押在一处废弃的矿场内。期间还有不少,同样对此等变故措手不及,未曾顺利逃脱之人。”

停下片刻,才哽咽着说完了后面一句:“月余时日后,父亲就是在我们一行百多人,被蒙了双眼送往另一处金矿中,充作苦力开挖期间丧了性命。都怪我没能看顾好父亲!都是为兄的错!”说着已向自己的胸口猛然锤去,却是被这旁一直留心多时的皇甫靖,眼明手快的一把挡了下来。

“与其自残,何不留下气力,待来日亲手将那恶人拿下问罪,才是正经!”被皇甫靖厉声一吼,那旁的文继顾瞬时,眼神一顿。随后更是重重点头,收住了自己的拳头,起身便是对着皇甫靖深深一躬。(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群书院.qunshuyuan.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