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之处?”

“原平静的东南海上,不知何时再现了百年未见的劫掠者,本就是怪异的很【诸玉在傍第二百四十四章各有利弊(上)章节】。再联想邻近的小国之人,也未必能有这等敢抗衡我大呈朝的胆量,只怕必定有更大的图谋才对。”

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才接着言道:“北地历来就是良田稀少,多以山林居多,而东南沿岸却是不同。不但是水土丰沃,更是多为平坦之境,最是利于耕作之用。”

“相公的意思,莫不是那突然出现的海盗,真正所图并非只有商队的货物,而最终图谋的应当是,东南沿岸的良田沃土?”

这旁的皇甫靖已是颔首应道:“眼下不敢直接攻上岸来,但早已将这片地界盘算在内了。只是此刻尚有不足,才向商船出手劫掠财物,已充实战备之用的。”

听得这句,玥娘不免也忙是点头接了一句:“相公说的很是在理,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真是这般,那些海盗想必定是已谋划许久了。就连这粮草之事也能如此详尽的盘算,只怕不是因为财力不足,便是想要借此消耗大呈朝的库中所存。”

“我大呈朝历来便能从海外贸易中,受益颇丰本就是妇孺皆知之事。正有基于此,才引得外族常年窥视,也是不争之实,但未曾有如此大胆之辈敢撼动半分。如今这些突然出现的海盗,却是令人不免起疑,会否是那些邻近的小部族暗中联手为之?”

“那些军中战策妾身是一窍不通。可却是知道最基本之理,若想在与人争斗之中取胜。就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只有先寻出对方的弱点,才能十拿九稳,克敌制胜。”

“不错。就是同理。但如今我大呈朝却是被动的很。敌在暗,我在明便是最大的不利之处。”提外这一项,转而又压低了音量接着告诉道:“前两月间,丝毫消息不曾透露半分,想必不单是为了百姓们安心农事;就是为了迷惑敌人耳目。也是未尝可知;更是可能是为了稳住。北地边疆上的外族,才好避免腹背受敌之事发生!”

闻听之下,玥娘已是难免怔了怔,才缓缓颔首附和道:“确实不能叫那北地的外族。获悉此等大事。若是当初消息一径传出,百姓们定是会因此乱了心绪,无心农事已是不可避免。但最是要命的,便是那原本就野心勃勃的外族。趁虚而入更是大有可能。”

相通此点,玥娘已是对前两月朝廷封锁消息之事,更是连声称是。看来还是自己前世因生活在平安年代,才没有太多警惕,原来战事离着自己曾是如此之近。只一想到战事时随之而来的,各种血腥场面就已是令人不寒而栗!

“所以,才钦点了大将军出京镇守北疆,为得就是能震慑蠢蠢欲动的外族,也能给远在东南海上的六王爷多留出时日来,以备消息不胫而走之患?”细思量后,玥娘也是稍稍定下心来,接了一句道【诸玉在傍第二百四十四章各有利弊(上)章节】。

见相公缓缓点头,忙又提醒道:“若真是有那等不无开避之时发生,朝廷的急需物质定是不少。相公倒是不妨在县衙中,多备妥些才是要紧,一但海上有变,亦或是北地再起战事,我们就在北地境内,好歹也能暂且守上一守。”

这旁的皇甫靖更是颔首,直言相告道:“为夫也正有此意,只不过却是碍于不能大张旗鼓,反倒坏了朝廷的大事。所以,也只能以充实府库之名,缓步行事。就是牛、张两位辅官,也是不便将实情述知一二的,如今这郦县境内,也惟有你我夫妻二人知其究竟。”

“妾身省得,即便是徐妈妈也定是不会告诉分毫。毕竟所知之人越多,也就便越容易走漏了风声,倒不如全都瞒着才好。”

点头应下这桩,自此便是鲜有提及一二,默契的注意着各处陆续传来的各种消息而已。好在今秋的大丰收,让人们对于海上有船只遭海盗追击之事,传了没有多少时日,便随着冬季的到来消散无踪了。

虽说最终还是有零星的消息传出,却已是因时过境迁而不足为患了。而因此引发了北疆之地的小战役,也是明显多过往年,但一切尚且皆在朝廷的估算之中,倒是未能造成太多的伤亡。

郦县境内,因已是分散了以往近两成多的农户,往各个荒山上以林地为生,再不复往昔耕田不足之苦。但邻县邵杨却是历来以渔之所获,不断补足农耕不足之伤。

此刻再瞧见,就连偷师郦县的鹤鸣都能因而收益些许,不免更是忧心忡忡。有苦于无山可用,不禁急煞衙内的两位大人。

眼看着已入冬,只待年节一过便要准备春耕之事,也就随之更觉紧迫之感。此时正值,前年最后三日之际,邵主簿昨晚也是一夜不曾安睡,今晨才听得鸡叫两遍,就已是起身安坐书房中。

反复思量,还是想将心中之言,告诉主官定夺才好。毕竟知县大人若是有望晋升一步,与自己也是有利无害之事。若是一但不成,也不会太失颜面才对。

好容易坐到时辰,便再无半点犹豫寻了知县大人,直言相告心中思量多日之想。而那边的杨知县也是被其吐露之言很是认同,刚才听得所提,已是朗声笑道:“好法子,亏得邵主簿如此提醒一句,若是等开春再前往,即便得了好提点,恐怕也会贻误了时机。”

二话不说,便已是唤了人来准备车马,即刻上路。那杨知县如今只想着,何以将今年考绩上的佳评,继续保持下去才是头等大事。一切都到了郦县衙门,再想不迟。

而另一方,郦县衙门中的三位主辅官员,听得来人相告时,俱是一愣,相视两眼皆是摇头不知何故。直到将两位亲自,迎进院子往屋内坐定下来,才由对面杨知县口中获悉原委。

不觉轻笑着摇头应道:“杨大人缪赞了。这等林地改善之举,也绝非是我郦县一家独有的。那远处尚且不提,就是与你我两县相邻的鹤鸣,便是另一实例。”

“唉,皇甫大人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想来那鹤鸣学郦县势要改善林地,也只求能将其境内多余的农户安置稳妥罢了。我等为一方父母官者,又有几人不想民心安定,府库充实的。”

又听得一旁的邵主簿,忙不迭接了一句便直言道:“其实若非我邵杨境内,原就已水泽河道分布密集,又不得几处山林可拿来一试之用,自问那鹤鸣的偷师之法,或许也是可行一二的。”

说着更是苦笑一声:“三位大人,想必也是为了县内百姓安居乐业花费了不小心血。那等林地改善之法,我们邵杨虽是无用武之地,但却是启发颇多。此番下官力劝我县杨大人前来,也是为了邵杨百姓们的生计而想,却是下官的厚颜了。”

“唉!邵主簿哪里话来,这为民奔忙哪里有此厚颜一说。倒是不妨实话告知二位,本县上任之初,所提那农户山上培植林木一事,也是受了旁人指点的,确不是本县自己学识所设之事。”

转而又婉转提议道:“此刻就要给出中肯提议,却是颇有难处。但两位若是能给些时日,待本县修书一封与那位,或许便能有解决之法可寻,就不知杨知县可是能等上一等?”

“能,求之不得,只要能帮着寻出解决之道,就是再多等上半载一年,又有何不能!”

在祥云楼中宴请一番,才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位匆匆而来,又满意而归之人,这旁县衙的三位官员,又是好笑,又是颇为无奈的连连摇着头,慢步转回县衙方向。

“这算是哪门子事哟!”坐定下来,张主簿已是不止一次轻笑道。

而另一旁的牛县丞也不免,苦笑着摇头道:“想来咱们郦县的山林改善一事,已是尽人皆知其效了。也是,就连个隔壁偷偷学得了皮毛而已的鹤鸣,尚且能养活不少农户。更何况是咱们那几座山上,如今已能算得是衣食无忧的林户们?”

“看来这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多时了。只怕学去皮毛的所在还远不止鹤鸣一地才是。”又是不禁低笑一声:“但如今邵杨的请托又是所谓何来,难不成他偌大一个县城中,却是寻不出几个专懂农事之人?或者又比那鹤鸣更高一层,索性想将我林地套种药草、山珍之实,探听清楚不成?”

叫张主簿这连篇思量脱口而出,对面的牛县城却是摆手应了一句道:“此点可能到不是全无,但基于他邵杨的现况,即便获悉其中要害也无山可用,倒是不足为惧。只是那两位能亲自走这一趟,倒是难得的很,与以往很是不同啊!”

“想来也是为了来年的考绩作想,莫不是今年被我们知县大人劝说成功,三方合建了那码头,又哪里能有如此佳评?看来却已认定我们知县大人,必是有高人从旁提点一二的,所以才这般厚颜前来试上一试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