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又是个什么说道?”玥娘已是转向身旁的皇甫靖问道(诸玉在傍第一百十一章谋财害命内容)。

皇甫靖见玥娘问起,便颔首笑着应道:“你想既然这回来报信的马快说,他们在后山上发现了死去已有几日模样的赵家大儿。而前几天的那具无头男尸,又是被赵家推来摆在土地庙中为全只为充数用的。但说来那无头男尸确实死在赵家大儿之前的,可为何至今无人来报家中有人口走失?”

“无人来报走失一事,无非就几种解释。一是,并非本地之人,不过是个打此路过的行人而已;二就是家中本就再无旁人,所以即使不见了踪影,也不会有往府衙报案之人;还有一项便是,原本就已于家中说妥要往外去的,自然更是不能有案情要上报官府了。”

身旁的皇甫靖,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接口便道:“若是路人,这一项即使要查证没有半月怕是难办;独居之人反倒更容易查实,毕竟有户籍在;最后那种就是最难着手的(诸玉在傍第一百十一章谋财害命内容)。”

“确实如此。谁家无事于外人说道家中有人出远门的,即便是相邻而居的,也很难知晓此事的。”见玥娘明白自己的意思。

皇甫靖便又提出另一疑点来:“不过,毕竟案发之地皆在三丁村内,无论是那赵家大儿曾被劫道的半山腰;还是发觉无头男尸的那处乱石堆;亦或者是后山上的才刚确定赵家大儿的事发山洞,都不曾出过村子,仅此一项就让案情便得简单不少。”

这旁的玥娘也与其默契十足的更添上一句,接着言道:“只要查实前后七日内,曾来往过三丁村中的人口,就能有助与判断那具无头男尸的本真。”

既然后面这两位能推论出这些来,那堂上的知府大人也在与几位师爷稍稍商议后。得出此论来。

如今那赵寡妇因目睹自家大儿,惨死在后山上景象当即便晕厥过去,暂且是不能再来堂内了。但载着村中老少十数人的车马却在半晌后,就在堂前停住了。

下得车来的,不但有丁家与邻里的几人,还有村长也跟着一并前来了。一旁的师爷听得此说,却不由眼前一亮随即问道:“村长你们三丁村中近日来,可曾有陌生人进出过否?”

只见老村长忙点头答道:“统共这一月中也只有六人来过咱们村。不过却是全都出村去了。并没有哪个还留在村里的。”说着又瞥了一眼,另一旁的丁家老大,接着告诉道:“打咱们村里往外头去的,也就他们家老五一个,不过早在五……哦,不七日前就已上路了。”

听得老村长后一句。这般磕磕巴巴的讲完后,知府大人与师爷俩不免相视一眼,看来这丁家人在村里确实不一般。就连一村之长都得乖乖听命行事。就可见是非同寻常。

就见那旁的师爷微微颔首,转而问想另几个俯首不前的村人道:“想来你们就是与丁家相邻而居的吧?那你们也俱是瞧见他们家丁五是七日前出村子的吗?”

那几个哪里敢答话的,只是一味的重重点头(诸玉在傍111章节)。连声称是。却不知接着听得师爷,又是厉声问向那旁的村人:“那丁五出门之时,穿的是什么色的衣裳?可曾身背包袱?是徒步而行还是以车代步?”

听得那旁数人更是你瞧我,我望你,谁都答不上半句来。只见这师爷仍不放弃。居然一把拉过对面一老农紧盯着再接着追问道:“既然是七日前出的村,想必定是会路过相邻的几处县城中的一个,若到时府衙的去查实,却不见其曾有过境,你等又待如何辩解?”

此刻,莫说是那位被问及的老农,就连旁边跟着一起来作陪村的几人,也都变得不安起来。

要知道,他们来时那丁家的人,只是会意他们要帮着称七日前就亲眼瞧见丁五出远门了。可当一行人跳上车跟随官差往衙门来时,便已是觉得事有蹊跷,哪有老爷询问村里出行人的去向,还得专为这事叫上大家伙跑趟衙门的?

就刚才一行人下车之际,更是觉得气氛紧张的很,公堂外瞧向这边的眼光却是分明透着怒意。正当几人开始拿捏不定之时,就又听得堂上的大老爷发话道:“若是现在不实话实说,可莫要到头来平白给自己落实了共犯的罪名才好。”

顿时,犹如五雷轰顶。这可是堂上知府大老爷所言,虽不曾上过学堂,但大家伙也能听到明白,共犯与罪名二词是何意。这节骨眼上,只要其中有一个撑不住从实招了,后面之事便是一触即发。那旁的丁家人又哪里会不明白,但此刻确实为时已晚,再有心阻止又怎么能逃得过在场知府老爷的法眼。

索性将心一狠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就此想要断了这几个不识相的后路。却听得外面又是一阵纷乱,原来是另两个特意前去邻村打探的,此刻却是有确实的消息送回衙门中来。

一拱手便直接在师爷耳边低语起来,虽是听不见一个词,但从师爷的面色上已是显露无疑(诸玉在傍第一百十一章谋财害命内容)。确实那丁家的老五有大嫌疑,因为此刻转身回到知府大人身旁的师爷,已是忙不迭便半转过身子将山洞内的状况细述了与大人知晓。

“瞧见没,那师爷刚才听衙差回禀时,就一个劲的朝丁家三人的方向打量。那眼神可是不会错,怎么看那丁五必定逃不了干系,就是不知另外又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物证?”

“我看八成是又发现死尸了吧……想想就渗的慌!”

此刻,知府大人还在与师爷两人小声商议着什么。偶尔偷偷瞥上一眼,却是不免惊心,因为那两位的脸色都是极其不好,单看知府老爷皱了又皱的眉头,就可断定必又是骇人听闻的发现。

同时堂内却安静异常,以至于外头人们的议论之声,已能时不时的飘入一两个重点提及之词来。而那旁本就有心脱身的村民们,更是在暗中相视对望了数次,该不该趁老爷这里还未给那丁五家的定罪,咱们先冲出来说出实情。

哪里知道,这边还未待他们几个先开口,那头丁家的来人已是率先压不住阵脚,三人齐齐上前对着知府老爷便已跪下。就听得为首的那个已是朗声告诉起来:“大人,小的们也是被我们家小五给逼的没法,才不敢说出实话。其实不是七日前出们远行的,而是五日前才出的家门,至于后来往哪儿了,咱们几个真是全不知情哟!”

另一旁的更是忙不迭补上了一句道:“我们也知晓的,七日前他回家时确实被人收拾了一顿。虽说伤的不重可也的确挂了彩,不过却看见他偷偷往柴房里藏了好大一包……。”

这人才刚吐露,就已被为首那个恶狠狠的瞪了两眼。不过就此一突然变化,落入堂上知府大人的眼中却是截然不同,无疑那个因害怕而接连供出丁五曾私藏物件与柴房的,才是这丁家三人中最易攻破的关键点。

顺势转回身来,抬手指向那说漏嘴的问道:“你且与本官细述一遍,那包被丁五藏入柴房的究竟是何物?”

“回老爷的话,是整整一大包银子(诸玉在傍111章节)。足有小二百两的样子,而且齐刷刷的都是十两的大银锭。”不敢抬头,却从另一旁师爷无意间的轻‘嗯’一声中听出端倪,原来自己这般详尽的讲述,大人定是也会很满意吧。

却不想他太过得意,竟然忘了临来时大哥曾告诫的,万不能说出当日丁五出门时的衣着。只听得堂上的老爷再追问了一句道:“那日丁五可是身穿青色外衫,并一双半新的草鞋吗?”

已然磕头便答:“可不就是这身打扮,腰间还挂着个小酒壶就出……。”直到这时,才惊觉自己犯了何等大错,可却已是覆水难收了。猛然抬头,就见那旁的两个自家堂兄们,已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甚是吓人。

“没错,那具无头男尸所穿的就是这般。”继而堂上的知府大人也不由,接上了一句道。

此言一出,却当场把堂内外众人都给说糊涂了。因为由事发开始人们心中所想,便是前后两具男尸都系一人所杀,而那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那泼皮破落户的丁五。可怎么会无头男尸身上穿着那丁五出门时的衣衫,还全都能对应上。难不成这连害两命的凶手,还是那个出手相助赵家大儿的游方道人嘛?

没等大家继续细想下去,就听得知府大人已是朗声言道:“那丁五确实在四日前经县城,直接取道往北方向而去了。曾在官道旁雇了一辆马车赶路,想来早在两日前便已出了咱们烨州地界了。”

“就知道,能抱回家来那二百两,这小子定是给自己留了更多的银子才对。”那堂下仍是跪着的丁家一人,已是不禁低声喃喃一句道。

震惊无比的听得堂上老爷所言,又闻自己身边的兄弟喃喃,丁家那为首的男子,也不由的相信确实一家子都叫老五给骗了。难怪那小子,临行的时候换洗的衣裳没多带两身,就连干粮吃食也只勉强装了小半袋,但愣是一气把家里的空麻袋背了两个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