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般看来确实是明镜高悬,不好那也是因为本就是知府老爷,堂堂五品官又怎么会怕两个知县府衙的捕快,不是(诸玉在傍第一百十章又起波澜内容)。”

“怎么听你这意思,知府老爷他还会吃软怕硬不成……。”

最后另有一位,车把式却是站出来劝了一句道:“都别争了,再等不得几日大家便能瞧出这位知府老爷,与前几任有什么不同咯!”

听着这把式话里的意思,顿时便把这一周遭的人群吸引了过来,就连另一旁原本正围着位书院的先生,侃侃而谈的人们也不免全然将视线都聚集在这旁的车把式身上。

更有一位,已是迫不及待问道:“快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等上几日做啥,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吧?”

本还稍显犹豫的车把式,突然得了这般瞩目,又见大家伙都如此恳切,哪里还能忍住不言语的。憨笑着点了点头,就告诉起来:“也就在一月前,我们几个都叫一位客人给包圆了,往那片荒滩送几车木头去。哪里知道才到地方,哥几个就傻眼了……。”

“怎么了,又出啥怪事了不成?”刚才那个启头的,忙不迭拉开身边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站立到这车把式身旁了。

抬手虚空中比划了两下,接着感叹道:“这可是多少年没见过的情形了,当时只觉得跟在梦里似的(诸玉在傍110章节)。就瞧见打山坡一路往下,直到河道是整整齐齐开垦出了好大两片农田。再由那领路的人指着另一边,又看见果然已有工匠们正忙着搭草棚子哪!”

“这又是开垦农田的,又是建草棚子的,难不成真是有人把那片荒滩买下了嘛?”

“怎么你也听说这事了?”

却听得那车把式继续道:“边帮着那些工匠把木头卸车,我们哥几个也顶不住好奇,就问起他们这事来。原来早在咱们这位知府老爷才刚走马上任那会儿。就已把这大片荒滩给卖了七七八八出去。”

“可是了不得咯!这都有多少年再无人问津的地界了,要不是往京去的官道有一段绕不过,哪里还会有人记得那片荒滩哟!”

听到此处,人群中无不颔首认可的。就听得那车把式已摇头,直言道:“要是你们那日得空便可去瞧瞧,如今又是一月过去了,变化定是不能小。”

“听你这般一说,我老头倒还真是有心想要去看看。究竟哪个有能耐的居然敢在那片地头上。建屋子整地的。”一旁的老者已是压不住欣喜之色,忙附和了一句道。

原来这人群中本就是数十年前,从那片荒滩地上,转去各处定居的。听得那处若干年后已有了起色,当然多少还是会有所期许也在情理之中,若是有朝一日能回到故土无疑才是最好。

短暂安静片刻后。却听得这旁那车把式又提了一句来:“想必你们都曾听闻,知府老爷要以工抵税,让大家帮着修河堤吧?”

“是有这么一说的。不过却不知道究竟何时开始修,想来怎么也得等来年春耕忙完后吧。”

“你们可晓得,知府老爷想折卖了那片荒滩出去。就是为了凑银子帮咱们烨州将河堤重新修筑起来哪!”听得车把式这般一点到实处,人群中已是不能平静如初了(诸玉在傍110章节)。

“这都是真的吗?老爷居然为了重修河堤才想尽法子,将把那片无人要的荒滩给换了银子来?”

“不过,想来也是杯水车薪才对,那大片本就是沼泽荒滩的。就是全卖了也换不来多少银两,哪里够咱们烨州城修一半的哟!”刚才那位老先生已是一个劲的摇头,连声低叹起来。

“一半?老先生你可是说多咯!能不能够那片荒滩头旁的河堤都修得就不好说,怎么敢想修整整半个烨州城哦!荒滩原本就不值多少银子,这般的地界就按实价半两银子一亩,你敢不敢要?”那说话的人,忙又转回身子环视一遍身后的众人,追问一句:“你们谁家又愿意讨真金白银置办那般的地来耕种?”

“躲都躲不及,哪里会有傻子放着银子不会使,却还愣要往里白投的!”忙就有人应声接了一句道,说得是周围一众人都不免暗笑不已。虽是说得有点不怎么好听,却是大实话。

余下的话题,无不是围绕着那片荒滩发展开来的。过了好半晌后,也不哪个高喊了一嗓子,才将大家伙的目光重又聚集回了公堂内。原来刚才前往三丁村的马快们,已是快马加鞭赶回烨州城中来了,只是空空如也的囚车上不见半个人影。

‘这又是怎么回事?’大家伙是心中俱是不由咯噔一声,莫不是知府老爷的衙差都拿不住,那个丁家的泼皮不成?还是另有别的意外之事发生了吗?

听得那旁的马快一是忙给堂上的大人,回禀起来:“大人,小的一路直取道丁家,不料那家却说他们家老五已有数日未归。还有邻家数家前来为证,眼下都是在后面的驴车上即刻便可到底堂前。”

外头众人又一次震惊不已,那破落户竟然不知所踪,这不是明摆着想要脱身事外嘛!原想着到底是知府大人出手,怎么都不能叫那泼皮跑脱了,又谁料结果却仍是不怎么样。

“知府大人,我们这头是断了那丁五的消息,不过他们去寻赵寡妇家大儿的人马,却也赶不及立马往回了(诸玉在傍第一百十章又起波澜内容)。”一脸难色的,顿住口中的言语,低头长了两声。

“哦,这又是怎么个说道,你且速速道来。”那旁的刑名师爷已是莫名一惊,忙不迭便应了一句道。

转回头,指向城外三丁村的方向直言道:“那赵寡妇家这回是真得办丧事了。”

“此话何解?”那衙差才吐露半句,已将堂上座上的知府大人惊得脱口而出。

“回大人话。另一队人马跟着赵寡妇抵达后山时,他家大儿早已没了生机。咱们未带仵作前往,虽不好判定究竟是何时亡故的,但打量那情形怎么也得有两、三日的样子了。”

此一变故顿时叫在场之人,无不惊恐非常的,可叹那位赵家的大儿终究没能逃过厄运,竟然就这般在后山撒手人寰了。知府大人上一桩无头案还未审完,这会儿又添了一件来,更是让人不由自主会将这两起命案,往一处联系起来。

那旁刚才听得马快来报,已吩咐让人带上仵作直接赶往事发之地一探究竟去了。这堂上的知府大人也紧接着追问一句道:“你们去往后山的人,可有在该处瞧出什么破绽?”

“回禀大人,其实往后山上去的几人,并非是在那赵寡妇告诉的所在瞧见尸首的。而是在与那小茅屋隔着半个林子的一处,常设有捕兽陷阱的山洞口瞧见不对的。”

说着便将自己身后的包袱解了下来,直接铺于地面之上,便见那马快从包袱里取出数件物证,一一码放齐整在老爷面前。直点着其中一件道:“这应当就是赵寡妇口中那位道人的度牒文书。”

顺势已将份染红的度牒交到一旁的师爷手中,再继续告诉道:“小的有听得那几人前去的提起,似乎在那山洞深处还有旁的物件,却未等到仵作前去,没敢妄动(诸玉在傍110章节)。所以,小的也就不知究竟是怎样的物件了。”

而此时,地上排列齐整的数件物品中,在堂外也得一眼看分明的便是一袋干粮,看样子也曾动用过许多。另两套衣衫倒是没有特别之处,但却与刚才那呈与堂上大人的物件不同。

虽只听那衙差口中说是度牒,但见那物件却分明是红得吓人,再联想起洞口赵家大儿的尸首,便不难猜想出一二来,怕是那好心的道人也未能置身事外吧!

这旁堂外的人群中,不乏有好奇者笃定言道:“没错,你们可还记得刚才那赵寡妇说起道人时,曾说与了他家中好些干粮,想来那袋子里未用过的便是。”

“可为何只有那度牒被染红了,而干粮与衣衫无事?”另一旁的老者,忙低声追问一句来。

“或许那道人本就将度牒这等要紧的文书,直接被他揣在怀里。而其它的物件都背在身后的包袱里,本就是分作两处安放才会有此分出不同的结果来?”那人最先开口之人,也是不慌不忙给周遭的人解释起,他所猜想出的情景来。

却听堂上的知府大人急声,催促着刑名师爷道:“你速去再仔细看一眼,那无头男尸手掌上可有胼胝!”听得此言,那旁的师爷也已是心领神会的应了一声,便急忙转身而往。

方才大人那一声洪亮的很,无论是堂后躲着听审的玥娘与皇甫靖,还是堂外百姓们都是清晰入耳。

“胼胝,什么东西?”一老农已是忙不迭问向那旁的先生道。

先生捋了捋胡子,颔首便应道:“老伯你自己手、足两处定是不少,就是你掌中那层厚实的老茧。”

而与此同时玥娘也正与皇甫靖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看来此事还不能就此了结,怕是最早发现的那具无头男尸,才是突破本案的要点所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