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道:“也许我们该学习学习鲁迅。”

安好道:“用文字揭露民族劣根性,唤醒民众麻木不仁的神经,关注卑微无助弱势群体的命运?”

林成道:“是啊,统治者的残酷,民众的麻木不仁,这也是我们国家几百年之后遭遇外敌入侵,陷入水深火热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安好道:“那林成哥哥是打算鞭挞上层人士的残酷呢?还是唤醒民众麻木不仁的神经?”

林成道:“双管齐下。”

安好道:“林成哥哥,我饿了,我想我们可以先吃饭,然后在接着谈论这个问题,这个时间恐怕得花个几天几夜才理得清。”

林成这才想起安好还没用晚饭。孕妇饮食的规律性是很重要的。想到这儿林成又想起了,安好现在有孕在身不宜思虑过甚。

于是林成道:“安好,这个问题我自己一个人把它理清就可以了,你怀有身孕,还是安心养胎的好。”

安好道:“林成哥哥,我们先吃饭吧,吃完再说别的问题。”

林成道:“阿好,你想吃什么?”

安好道:“随意吧,我现在也没胃口。”

林成把蜡烛点好之后,就匆匆地下楼去了,等林成端了晚饭上来的时候,胤礼还在睡着。安好轻轻地摇晃着胤礼。

安好轻唤道:“胤礼,醒醒,该吃饭了。”

胤礼含含糊糊地道:“姐姐,我好累,我再睡会儿。”

安好道:“胤礼乖。吃完饭,你再接着休息。待会儿饭菜凉了。”

胤礼这会儿尽管还不想爬起来,不过也真的是饿了,闻着饭菜的香味,艰难地爬了起来,狼吞虎咽的吃完饭之后,就又倒头睡觉了。

而安好的情况不是很好,不停地呕吐着,林成担心着安好的情况,也没怎么吃。

林成见安好孕吐的样子。担忧地道:“阿好,感觉怎么样?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安好对林成笑笑道:“没事。很快就好了。”

林成和安好好不容易吃完晚饭,林成把餐具收拾之后放在门口。

此刻的安好还坐在桌前在想着什么。

林成轻轻地将安好抱起,放在**,安好才回神。

林成道:“时间不早了,天也很冷,阿好,你好好休息。”

安好往床里面挪了挪,然后对林成道:“林成哥哥。你也上来躺着吧。我们接着谈论饭前的问题。”

林成道:“阿好,你先休息,我自个儿想想就好。你是双身子的人了,别太操心。”

安好道:“没事,就当是谈心,我也只是从我的角度说说我的看法,你要是不让我说,我闷在心里,就更会胡思乱想了。”

林成无奈只好顺从安好的意思。

安好依偎在林成的怀里,轻柔地道:“听林成哥哥的意思,打算通过文字的形式来揭露这世间的丑恶,以起到‘暴露痼疾以引起疗救的注意’这一目的。通过对卑微无助的人群命运的披露来起到刺激同一阶层的人群麻木不仁的神经?”

林成道:“不错。”

安好道:“那林成哥哥,你是打算向鲁迅那样做个呐喊者?”

林成道:“不错。”

安好道:“鲁迅《呐喊》自序中有这么一段话:‘凡是一人的主张,得了赞和,是促其前进的,得了反对是促其奋斗的,独有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赞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际的荒原,无可措手的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呵,我于是以我所感到者为寂寥。’林成哥哥,如果选择了这条路,那么这种境遇是我们马上要面临的了。”

林成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这儿那些个卑微无助之人,多是不认识字的人,他们断然看不懂我们在书上写了什么?又怎么会有感触呢?而那些个上层人士因为我们在批判他们,揭露他们的丑陋嘴脸,估计对我们恨得咬牙切齿的,怎么会附和我们呢?但是安好,当初鲁迅所处的环境同我们现在比比也好不到哪里去,官府的**残忍,民众的麻木无知。可是鲁迅不也唤醒了相当一部分的人。我相信无论在什么时代,终有进步人士的。”

安好道:“林成哥哥,鲁迅他所处的时代,内忧外患,我们民族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危机,在强烈的危机感下,有许多的有识之士开始寻求着救国救民的道路,在那种背景下,鲁迅的言论自然会赢取较多人的注意和赞同,而现在在所谓的盛世背景之下,恐怕能够真正意识到这些弊端的严重性的人很少。甚至于很多人不会认为这是弊端。”

林成皱着眉头道:“但我想,只要我们这么做了,多少总能有点作用的,总比什么都不做来的好些。”

安好道:“林成哥哥,你这么说也没错,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采取这种办法,哪怕见效不大,但总比什么都不做没有一点作用来的好些。但是,林成哥哥,如果我们有更有效的办法呢?”

林成喜道:“安好,你有什么更有效的办法?”

安好道:“戏剧。”

林成哥哥道:“戏剧?好主意,我们如果把我们看到的那些个丑恶的现象通过戏剧演出来,把我们的思想通过戏剧对白传达出去,肯定会让更多的人接触到。”

安好道:“是啊,戏剧是这个时代非常主要的娱乐方式之一,从平民到贵族都会听戏,无论认识不认识字,都可以接触到我们所要传达的思想,在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许许多多的人。”

林成道:“那从明天开始,我就开始写剧本。”

安好道:“林成哥哥,你打算怎么写?”

林成道:“当然是写悲剧啊,还能怎么写?”

安好道:“林成哥哥,写成黑色幽默的风格吧,那样让人在捧腹大笑之后,会不自觉的陷入深思,然后流泪惊醒。”

林成道:“是啊,这样的话,也不会同统治阶级正面冲突,引起他们对我们的封杀。而且可能会让更多的人愿意看这样的戏剧。”

安好道:“不错,将一切化于无形。”

林成道:“可是黑色幽默我恐怕驾驭不了。”

安好道:“没事,我来试试。”

林成道:“可是你怀孕在身,不能太过操劳了。”

安好道:“就当是胎教了。培养孩子的幽默感。”

林成道:“那我做什么?”

安好道:“到街上多转转,到茶馆多坐坐,帮我收集写作的素材。”

林成道:“这个可以有。但除此之外呢?”

安好道:“卓别林的电影看过不少吧?”

林成道:“当然啊。”

安好道:“哑剧怎么样?”

林成道:“没问题,我大学的时候,特别迷卓别林的无声电影和哑剧,再加上那时候为了培养我的观察能力和模仿能力,我爸爸还让我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哑剧呢?”

安好道:“哑剧没台词,不容易遭遇文字狱。而且这清朝还没哑剧,估计可以很快的引起反响。”

林成道:“好主意,那我试着构思。把我们亲眼目睹或者听见的各式各样的不合情理的故事,改编成哑剧。”

安好道:“呵呵。”

林成道:“阿好,你笑什么?”

安好道:“林成哥哥,说到看戏我忽然想到了鲁迅曾经描述过的北京羊肉铺前常有几个人张着嘴看剥羊,仿佛很愉快。哑剧中也许可以用到这个场景,来讽刺看客的心境。”

林成道:“我还记得,鲁迅在文中接着评论这件事,说‘对于这类群众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使他们无戏可看倒是疗救,正无需乎震骇一时的牺牲,不如深沉的韧性的战斗。’

安好道:“此戏非彼戏,不过我们倒是真的需要面临深沉的韧性的战斗了。”

林成道:“是啊。深沉而韧性的战斗,不过我最不怕的就是战斗。”

安好道:“有你在身旁,什么样的战斗我都不畏惧。”

林成紧紧地握住安好的双手,和安好对视着笑着。

良久,林成道:“时候不早了,亲爱的,我们该休息了。”

林成和安好相拥着睡着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窝在床里头的胤礼早已经醒了,听着安好和林成的对话,尽管不能全部听得懂,但在皇室那种复杂环境中历练成长的敏锐感觉,已经使胤礼隐约感觉到了林成他们似乎要做什么了。而且似乎同官府什么关系。

林成第二天早早地就醒了,林成醒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胤礼已经起床了,此刻正坐在藤椅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刻安好还在睡梦中。

林成轻轻地走到胤礼的身旁,对胤礼道:“胤礼?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胤礼抬头看着林成道:“姐夫,你今天有什么事要做吗?”

林成道:“没什么事啊,怎么了,胤礼?”

胤礼道:“林成哥哥,你是不是要对付官府?”

林成道:“昨晚我和你姐姐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胤礼道:“嗯。”

林成摸了摸胤礼的头道:“放心吧,我们没打算对付官府,我们只是想让世间的人都认识到官府有些贪官的丑陋嘴脸,好推倒一些贪官,为民除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