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力壮的农夫,拿起了手里的武器,开始聚在一起,兄长向孟蝶大声喊道:“娃,带弟跑。”

孟蝶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这些胡人如何冲进了边境?不是有赵兵吗?难道他们都死光光了?孟蝶脑子里又浮现出胡人杀人的血腥场面,也想去寻武器,手臂却被人一扯,拉着她的是阿止,他带着孟蝶跑了一段,言道:

“前方十里,有赵兵,速去。”说完后提起剑,欲转身而去。孟蝶拉住了他,却说不出话来,眼神透露出一丝担心,不管怎样,他是这具身体的心上人,她不想他出事。

阿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推着她向前,正巧夫子抱着鼻涕虫跑了过来,拉起孟蝶匆匆而去。

孟蝶不停的回头,阿止的身影己经瞧不见了,她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身后喊杀震天,孟蝶的心悬到了嗓子眼,父亲,兄长,还有阿止,她一个也不愿意失去。

妇儿弱小窜入了麦地里,拼命朝前跑着,众人都被冲散,孟蝶大声喊着夫子与鼻涕虫,却没有了回声,夫子年数大了,定是落了队,孟蝶又往回跑,没跑几步,就瞧见胡人的马匹冲了过来,有好几位老者都被刺入马下,鲜血洒在了金麦上,是那么刺人双眼。

孟蝶一愣,她顾不得身后,如豹子一样又窜入麦田,在部队她的身手最差,可逃命却是一绝。

然而马蹄声却越来越近,她都能闻到马儿扑出的气息。

当危险临近时,逃跑是她本能的反映,可这广阔的麦田毫无藏身之处。

以她侦查兵的经验,此地似乎不易逃脱。

身后不停的转来妇人的惨叫声和胡人的**笑声,孟蝶回头,瞧着妇人被掳上了马,而男子却是一剑被刺死,孟蝶心中即悲哀又愤怒。

身后的几个胡人越来越近,孟蝶突然摔倒在地,这一摔,胡人己经把她围住。

孟蝶自知这次难逃此劫,她呼的站了起来,愤视着面前的胡人,那冰冷的寒光,仿佛要把众胡刺穿。

众胡因她的眼神一愣,但瞬间,又恢复了杀人的本性,其中一胡举起了手里的长戟,如在前世,她是能躲得过的,这些冷兵器算什么,她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单手抓住长戟,甚至会把此人拖下马,夺过兵器,然后反客为主的刺之,可如今她却无能为力。

正是危险之际,孟蝶一把扯下发上的麻绳子,随即挽在头顶的发髻散开,一阵微风吹来,及腰的长发迎风而飘,胡人双眼一亮,放下了长戟。

孟蝶的座佑铭:武斗不如智斗,拼命不如保命,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孟蝶自认长得不漂亮,却引来胡人哈哈的大笑。显出女子身份,孟蝶逃过一死,她被胡人一提,瞬间伏在了马背上,扬长而去。

孟蝶在一阵颠簸中悠悠转醒,她痛苦的呻吟一声,感觉头有些沉,胃也很难受,耳边转来嘤嘤的哭声,她回过神来,猛的瞪大了双眼,四处环顾。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一辆牛车中,周围还有十来个妇人和她一样,此刻,这些妇人正低着头,小声的抽泣着。

牛车行得很慢,身旁不停的有胡人穿过,这些胡人在牛车旁都会朝着车上的妇人一阵放肆的**笑,那笑声,让众妇不由得把身子倦成一团,惊呼连连,而这惊呼声更像是刺激了胡人的神经,有好些人还会伸出手来,在妇人的身上**一把,才又大笑着离去。

孟蝶个子小,被众妇挤在中央,才没有遭受到魔爪的袭击。

她悄悄的抬起头,前后打量着,这样的牛车有三辆,也就是说,被抓的妇人有三,四十人之多,大多都是梳着髻,像她这样披头散发的少女不多。孟蝶不由得心下一紧,她非常明白自己的下场将会是怎样,心里一阵难受。

但她不相信,自己的穿越人生会是这样的悲惨结果,她可是一代女兵,虽然有点菜,但也是个兵。她一定能逃出去,一定能。孟蝶不继的给自己勇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天气渐渐暗了下来,胡人们点起了火把,队伍继续前行,胡人有二,三百之众,个个虎背熊腰,高大彪悍。队伍行走在平坦的大道上,这里没有山林,没有土坡,倒像是平原。难道己经过了箕山?孟蝶暗忖,箕山一过,那么就是离开了赵境,可为什么一路上也没见到赵兵?兄长不是说百金之士天下无敌吗?难道赵国就这样允许胡人在其边境猖狂抢夺?

孟蝶被颠得腰酸背痛,有些晕晕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孟蝶在一阵吼声中惊醒,队伍开始扎营休息。孟蝶随着众妇被赶下了牛车,圈在一处空地上,众妇惊慌失措的相互靠拢,蹲坐在地,一个个如鸵鸟一般,头低得都快埋进了土面,两名胡人手持长剑冷眼巡视着。

众胡支起了简易的帐篷,升起了火,开始煮食。顿时,一阵肉香飘来,孟蝶吞了吞口水,肚子咕咕直叫。

不久,众胡开始喝酒吃食,有的还大声唱起歌来,孟蝶悄悄的抬起头,只见四周漆黑一片,众胡围坐在一堆,推推攘攘,颇有醉酒之态。孟蝶心里一喜,可否乘他们醉酒离开,众多妇人,想必他们也不会在意少了一个?有了主意,就有了行动,于是孟蝶开始慢慢的朝着边上挪动,观查周围动静,等待时机。

胡人吃饱喝足,开始就地而睡,四周除了打鼾声,安静了不少,经过一天的拼杀与赶路,时才又喝了酒,想必胡人定是不易醒来,这可是绝好的机会。

孟蝶瞧着监视她们的两胡也打起盹来,心里更是雀悦不己,她再次朝着身后挪去。

正在这时,一胡人突然醉熏熏的来到她们面前,脸上挂着**笑,他一把抓起一位妇人看了两眼丢下,又抓起一妇人再丢下,众妇被吓得又嘤嘤哭泣起来,孟蝶暗叫不好。

她悄悄的抓了泥土,抚在脸上,发上,圈起身子躲在一角,身体也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随后,只听此胡哈哈大笑几声,拖起一长发女子,走入一块空地,此女子发出苦苦的哀求,胡人不以为然而是笑声更浓。

孟蝶的心刚一落下又悬挂起来,女子的哭声终于惹恼了胡人,他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哭声停止,女子像是晕了,胡人嘴里骂骂列列,把女子甩在了地上,随即俯身扑了上去。

孟蝶大惊失色,难道此胡竟要在众人面前宣,**?只见胡人开始撕扯女子的衣服,片刻,此女己一丝不挂,胡人又嘿嘿的笑了起来,那笑声让孟蝶咬牙切齿,她收回了眼神,不忍心目睹这残忍的一面,但尽管闭目掩耳,那**,乱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传来。

众妇吓得不轻,但除了哭泣还能怎样?

此胡还在行恶,孟蝶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怎么会这样?这些恶魔,畜生……

随后又有好些胡人也开始挑选起女子来。孟蝶更是惊恐万分,她不停的向后退缩,众妇的哭声也越来越大,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哭声,喊声响起,是那么的无助与凄惨,但引来的却是众胡的更放,荡不羁的**,笑。

孟蝶突然站了起来,就算死,也不要这样受辱。

随着孟蝶的起身,众妇也都开始尖叫逃窜,场面一度失控。有的胡人扛起妇人就向空地上跑,有的胡人拔出了长剑,对着逃窜的妇人一剑刺去,顿时鲜血溅出,相断二三个妇人倒下。

正在这时,一阵呵斥声响起,只见一个满脸胡须,长得凶神恶煞的胡人走了过来,孟蝶只觉面熟,细眼一看,却是前些日袭击商队的那位胡人首领,此人也正是繁孛帐下的大良将军。

众胡收起了剑,放下了妇人,退到了一侧。

现场除了哭声又突然安静了下来,大良将军冷着脸,环视众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话,是为胡语,孟蝶听不懂,但那气势甚是威人。像是在训斥,众胡怏怏不乐的开始低头离开,跑散的众妇又被赶了过来,那位先前施暴的胡人被捉到大良将军面前,坦胸露背的跪着,低着头不言一语。

大良将军瞟了一眼,遂而抽出腰间的长剑,刺穿了他的心窝。孟蝶倒吸一口冷气。

须臾之间,尸体抬走,胡人散去,四周又转来了打鼾声,由于刚才的骚乱,妇人们都被束上了手脚,孟蝶一阵失望,这样还能逃出去吗?

孟蝶一夜不敢再睡,次日,太阳高挂,照得人一时恍惚,胡人又开始生火煮饭,孟蝶己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进水,身体虚弱无力。

餐毕,拔营,孟蝶等人又被赶上了牛车,队伍继续前进。

牛车是“敞篷”的,孟蝶被太阳直照,头开始冒金星,全身湿透,嘴唇干列,陆续有妇人晕倒,也许是不想再丢失妇人,胡人们停下来休息,开始给众妇喝水,孟蝶晕晕沉沉,总觉得自己会被烤成肉干,凭着强大的意识,自己不能就这样死去。

一路上,每当她要晕过去时都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时间过得很慢,仿佛一个世纪,太阳才开始西下,温度降了下来,四周还是广阔的草地,他们没有走官道,而是一些啃啃哇哇的小路,胡人没有再来骚扰,不过看他们的眼神仍旧充满着渴望,孟蝶不知道会被带去那里,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又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