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灭亡的原因有很多,有人的因素,有制度上的弊端,当然,这些皆非根本,首先不能责问制度,因为每一项制度都有利有弊,统治者制定制度都不是冲着亡国来的,关键是人心不好,再完善的制度也是白搭,并且,法久终弊。再来看人,时间老人愿为大家再展现一下明朝灭亡全过程并应允亡国罪人们作一次最后的申辩。

从头说,万历老领导被扣了一顶大帽子,说什么明先亡于万历,理由:耽溺酒色,荒废朝政,贪财,甚至连接班人也没培养好。

再来看万历的申辩:同学们冤枉啊,酒色财气是卢洪春给我扣的屎盆子啊,朕之慈悲纵容了言官拍板砖的勇气,最后我都懒得理他们了,朕从小体弱多病,有很多的活不方便干啊,但尽管如此,吾也是拼命为社稷操碎了心呀。

时间老人审判:万历后期的确是罢朝多年,可这并不是罪,国家体系照样运转,经济空前繁荣,商业大大发展,文化界大放异彩,人民生活富足,流动自由,像古上玄这样有一技之长的文艺青年也可以去京城打拼实现自己的创业梦想,吏治特宽松,东厂荒草丛生,当官的指着鼻子骂皇上也不怕,世人不以当官为荣,乃至许多衙门空了,人心躁动纷纷加入发财致富的队伍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万历后期有三次大征战,都取得彻底性胜利,一次平定宁夏叛乱,一次平定播州之乱,还有一次将小日本打得三百年都不敢觊觎朝鲜,未闻有农民起义,因为都没人管他们,又不缺饭吃,造谁的反。万历年间赋税很低,全国几亿亩耕地,赋税仅仅千万两银子。有的时候派太监去征矿税,太监怕被煤老板雇人打死,还得绝食。崇祯其效仿老子的不尚贤,无为治国之道以及其无比宽容的胸怀和用人智慧,真对得住神宗二字。

再说光宗朱常洛,其上台之后的表现也充分说明了为何他老爸看不上他,知子莫若父,朱常洛同志刚当上皇上就靠着**与几名宫妃连夜鏖战,不像个皇上,倒像个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老光棍,后来又吃泻药,体内阴阳严重失衡,又误信大仙被红丸毒死,当了一个月的皇帝,常被后人笑落大牙,不愧光棍宗朱常洛也。

朱常洛的申辩:俺就啥也不说了,只是想告诫世人,想当好官首先就要管好下半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时间老人的审判:其虽不像话,却未犯亡国罪行,其临终将太子托给东林人士就证明了他至少还想着维护社稷。

再来看朱由校,这是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皇帝,真不愧是木字辈的朱家子弟,如果他是一个木匠就很好,可以为宫殿建设添砖加瓦,可是他却偏偏投胎当了皇帝,造化弄人,若东林人士能掌权,天下也未必乱糟糟,这种皇帝最怕宦官专权,可惜怕什么来什么。

朱由校的申辩:俺只是想做个木匠,发展个人兴趣爱好,这难道有错吗?像我一般大的孩子有几个能长个慧眼明辨是非呢?

时间老人的审判:碰上这样的主儿,我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他爹死得早,他只不过是个孩子,又是个木偶,我们也就不要太苛责他了。

关于魏忠贤,这是个怎么骂都不为过的东西,他掌权时,其实对人们对国家只犯了两样儿错:其一,将正直的看他不顺眼的东林人士打下去。其二,将只顾贪图享乐升官发财而不惜拜干爹认爷爷的人拉上来。仅这就够了,朝纲昏暗,社会乱套,天怒人怨,不亡何待。另外他还残害后宫嫔妃。

魏忠贤的申辩:唉,到这份儿上俺也不抵赖了,要杀要剐冲我来吧,不过本朝几个前辈王振、刘瑾之流比俺都一样,为何他们那时没亡国,再说了,俺提拔的官员就没有一点用吗?至于后宫那些娘娘,俺当年在宫里洗马桶时没一个人正眼瞧俺,全呼俺“魏傻子”,看俺不顺眼一口唾液吐俺脸上,俺真恨不得将她们一概发配充军当军妓,杀她们算轻的。再说了,俺就牛x了三四年,俺死了又过了十几年才亡国的,说俺死有余辜俺认,可说道这亡国之罪,这屎盆子也太大了吧,吓得俺尿了裤子大家都不好吧。

时间老人的审判:细考明亡的全过程,魏忠贤确实为一推波助澜因素,却不是根本因素,他造成的危害影响随着他本人被法办其实已经很低了,不足以亡国。

再说说文官集团,一帮无用之徒,整日的高谈阔论,写论文还可以,遇事无措,扯皮推诿,拉帮结派,勾心斗角,却摆出一幅以天下为己任的样子,为了维护私利而不顾国家社稷,万历时期为了沽名钓誉玩命骂皇上,百般阻扰各项有利于国家的税收改革,与自己人斗花样百出,与满清斗却迂腐无能,有能耐的人一干事,怕人家出风头,尽情诋毁,基层干部贪污腐化于人民疾苦而不顾,崇祯末期,国库亏空,常发不出军饷,皇帝哭穷求臣子为国捐资,怕捐多了有贪污嫌疑最多捐一万两,而李自成用棍子敲他们一通竟能从北京官员手中勒索出几千万两银子,难怪老百姓造反。崇祯更恨不得将他们全杀了。

官员集体申辩:冤枉呀,虽说大部分都贪污,独有吾是清白的哦,吾能力虽不中用,可也是整天想着报国啊,有的人会理直气壮地论曰:呜呼,予自幼经得十年寒窗苦,登科之后还得认干爹拜干娘,好容易捞个一官半职,不为自己捞点能对得起自己吗,若不是为了名利鬼去读那些儿破玩意儿。再说了,俺有点本事想尽点力,以为想干就能干嘛?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唻,在做与说之间,后者永远可以批评前者。

时间老人的审判:够了,够了,别发牢骚了,看见你们这样就心烦,假如万历和崇祯能学一天朱元璋——

官员集体:可别,别,求求您了,放我们一条活路吧!

时间老人:嘿嘿,看你们这德行,对你们狠一点,看你们可怜吧唧的,对你们松一点,就祸害社稷,误国误民。时间要是倒转是不可能了,不过以后还是会有人让你们闭嘴的,走着瞧吧!告诉你们,只能给领导当参谋,不能替领导出主意,最后的判决如下:腐化固然会失去群众基础,可清谈却不是亡国之责,不信看看当代欧美的议员们。

接着晒晒农民起义军:贼寇剿了又滋,越剿越多,最后剿不动来了,反而让贼寇把自己剿了。

时间老人:传农民起义代表上来。

李自成:操!你丫以为俺天生爱造反啊,给老子一口饭吃,一个官当,谁要敢在我面前提反字我拧死他。

时间老人:如是,如是,最初要是让他当个驿站站长有工资发他就不会造反,其实没有天生的叛逆者,尤其是在中国,人们都很现实,只要有利可图,人们就想方设法去争取,当一个政权能够实现自己的利益就会极力维护这个权利或现实利益体系,当争取没门的时候,往往就消沉抱怨当愤青,只要能够吃口饭活下去,就可以忍辱负重,而到了活也活不下去的时候,就会选择与命运抗争或是反叛政府,举个替天行道的大旗,当然这要付出沉重代价,需要有坚定的群众基础才可以反叛社会。偷抢劫道,这个项目不需要太多人,人太多反而易惹麻烦,一个人单干都行,灵活分散,适用于天平盛世。中国不像西欧人,稍有不满就抗议,也不像印度人,即使被人砍了头还要念阿弥陀佛,这种心理素质就决定了为政者制定政策既要想着让有本事有胆儿的人升官发财,又得让活着的人有口饭吃。人与人之间,唯有智力、体力、性格、思维力、意志力与现实地位的差别,而无所谓天生的阶级属性差别,人性面前,一切阶级平等,都有**和恐惧,地主阶级、农民阶级歧视都是一样的,甚至还可能翻个过儿。

李自成:对呀,我就是想努力把他俩掉个位置,天子宁有种乎?

时间老人的判决:李自成本人固然是犯了杀人罪才反的,高迎祥充其量是黑社会份子,而那么多人造反就是社会问题了,不能怪一个,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法不责众。

再来看看满清,起初努尔哈赤率兵起事的时候,明王朝都没把他们放眼里,双方力量对比太悬殊,人口比约为300:1,军队比20:1,如果那时有人预测满清会取代明朝,肯定会被他娘摸摸脑门,“孩子,你没事吧。”而这个预测却是唐朝袁天罡、李淳风搞出来的,他们画出一支大船行驶在清水之上,并插了八根旗子。事态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呢?努尔哈赤曾对皇太极说砍树要一斧子一斧子的砍,大树慢慢会掉的,多么生动的量变引起质变原理,另外还要补充一点,内因是变化的根本,外因只是条件。于是明朝这棵树内有文官蛀虫掏心,下有干旱蝗虫枯枝,外有两头利斧夹击中终于倒下了。

满清的申辩:明朝灭亡可不能赖我们,我们只是外因,开始俺们只不过是想抢点东西用,抢些女人来睡,如果明朝内部不出现问题,借俺们三颗原子弹也不敢想着入主中原,更何况,明朝皇帝又不是我们逼死的。

时间老人:吾皇万岁万万岁!

最后再说说崇祯皇帝吧,他是末代皇帝,却不是亡国之君,这个从小在苦大仇深的宫廷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少年,在登基前后还屡次遭魏忠贤暗算,十七岁干掉魏忠贤一伙儿,提拔任用一大批良才贤臣,如徐光启、方以智等,赏惩分明,力图匡扶天下,勤劳程度堪比太祖与孝宗朱佑樘,不喜女色,怜悯百姓,看到饥民和下岗的驿卒因没饭吃而造反,内心愧疚曰“寇亦吾赤子”,对他们放了一马又一马,最后被马入门顶死了,唯一的污点就是处死袁崇焕,但这确实不算致命失误,清军始终未能灭明,袁崇焕误杀毛文龙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至于说到频繁换人,那是一个皇帝应该做的呀,无能、没用、只会拍马屁的当然要换,像徐光启这样的累死也得让他干到底。到了最后,崇祯把自家腰包掏空也发不出军饷,急得在大臣面前哭,想办的事受大臣阻扰办不了,最后只好背着亡国的大黑锅上了吊。留与后人无限深思,若天欲亡大明,何以还派崇祯来而不是桀纣之徒,是为了让人更深刻理解“大厦将倾,独木难支”的道理吗?那为何明朝亡在他手中呢?答案是有点背儿,老天爷要与他过不去,在崇祯上台之前,虽有京城大爆炸能把皇上吓傻,百姓却还能活,而他上台之后,中华大地遍地干旱,河南三年不降雨,随之而来的是蝗虫和鼠疫,蝗虫吃了百姓的庄稼,造成粮食急剧减少,鼠疫造成人心惶惶军队丧失抵抗力,无论谁摊上连年大旱百姓无饭吃的时代都招架不住,甭管什么制度,什么背景当年就算杀了李自成还会蹦出个郑自成、王自成,饥饿彻底不解决迟早要玩完,以往虽有些朝代也闹过饥荒,但受灾人口与受灾土地比例和受灾持续时间却没这么严重,军队与老百姓吃不饱骂娘久矣。后来清朝初年就很好地解决了几千万人吃饭的问题,甚于一项无法反驳的认识,死人是不需要吃饭的,崇祯能这么做吗?所以这哥们真是悲哀啊!

崇祯的申辩:朕非亡国之君,而诸臣皆误我。

时间老人的判决:好了,好了,可怜的孩子,不要再抱怨,抱怨从来就不属于强者,放心去吧,人世间多少无奈,从此不必再牵挂。

历史最后的总结:夏商秦隋元直接死于起义,西周两晋两宋亡于异族入侵,东周东汉东晋唐五代亡于掌兵的军阀,而明惨死于内外交困,从历朝历代的毁灭中寻求一个最本质的因素那就是人性中本有的罪恶、贪婪、嗔恨、愚痴、懒惰与恐惧、傲慢与偏见,还有人与人之间无休止的嫉妒与猜疑才导演了一幕幕兴衰史,使任何朝代都逃不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律,只要人性中有的罪恶不加以清除和约束,任何朝代、国家、民族、组织都逃不过那最后的一抹残阳,每个人都要作好准备去迎接末日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