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越越吞吞口水,懦懦的说道:“咳……其实我只想要皇上帮个小小小小的忙而已。”真的只是很小很小的忙,比不得他的江山呐。

却见皇帝美人面带悦色,再一次想都不想的答应:“好。”

段越越第一次遇到这种人,深深的觉得这个皇帝脑袋是不是榆木做的?还是这个落渊真的爱姬月爱到了骨子里,所以连她这个替身的话也可以不顾一切的去许诺。

但是,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会像流水一样落进她的钱箱里,段越越就再也顾不得这些有的没的,直接拖着皇帝美人去试衣做模特。

所以,当一袭明紫色的劲装穿到落渊的身上时,他还处于半震惊中:“好奇怪的衣服。”

段越越的脸沉了几许:“哪里古怪了,这叫特色!”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将皇帝美人按坐在凳子上,取了一条紫色丝带将他的头发高高束起。

落渊的头发很美,又黑又亮,摸起来更是柔顺至极。反观段越越那头毛发,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啧啧,她就说怎么二十一世纪的人都喜欢整容,感情帅哥都跑古代来了?

一切整装完毕,段越越的眼睛亮了又亮。她的眼光果然没错,落渊比起彦楚歌要更适合做模特。本是女装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硬是显出一丝妖媚的气质,衬得那道明紫更显神秘。

段越越惊羡落渊美色的同时,不忘“美人大家一起共享的原则”,一把将他推出了布庄门口。果然,不消一刻钟,人群便纷纷围了过来。

落渊皱了皱眉:“月月,你这是要做什么?”

“别说话,保持笑容站在这里就可以了。”段越越小声嘀咕着,转而又堆起一脸献媚的笑容,“来来来,大家快来看啊,猪猪服装最新款服装——紫色佳人。紫色的神秘配上独特的剪裁,不论是从视觉还是穿上的感官都是一种超值享受。看看我们这位美人模特,是不是别有一番韵味?没错,本套服装男女不限,但是数量有限,今日优惠试卖,每件只要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太贵了吧!”人群有人惊呼。

段越越挖挖耳朵,玉手一指:“这位美女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啥叫千金难买?咱这可是限量购买、独家出售,过了今天就算你跑遍全国大家南北,也别想买到这么漂亮的衣服了。”

漂亮?!落渊嘴角抽搐,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漂亮了。

心里虽如此想着,但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视线追随着段越越而越来越温柔。落渊的美是会让人沉沦的,他只是这么站着,便吸引了无数的人围观欣赏,何况现在还是露出这么温柔似水的笑容,更是引得人群尖叫连连。

段越越眼珠子转了转,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你也帮忙说两句话啊。”

“说什么?”落渊眉宇轻皱,一脸请教。

段越越翻翻白眼,这还用教吗?

“当然是夸夸这衣服的好处了。”

落渊锁眉深思,想了会扯开笑颜,和煦如风的嗓音悠悠传出:“这件衣服真的挺不错的。”

正午的闹街人群一片寂静。

段越越僵持着笑容风中石化。这是哪门子的推荐?

但是下一刻,段越越深深体会到了美人的号召力。落渊只是轻轻浅浅的讲了这么一句话,人群便暴动起来,纷纷掏出银子银票涌进布庄。

“给我一件紫色佳人,要和外面美人一样的。”

“给我一件,不!两件紫色佳人,要和外面美人一样的尺寸。”

“咦?你一个人穿两件?”

“一件自己穿,一件收藏啊。”

“……”

段越越的眼睛再次绽放精芒,一把抱住落渊的胳膊对着购买衣服的群众吼道:“现在拍卖美人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啊,一百两起价!”

眼看着人群就要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落渊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拉住段越越逃开,便被蜂拥而至的人群给团团围住。段越越只看见一群燕环肥瘦的女人伸出“咸猪手”拼命吃着落渊的豆腐,心底直呼这次完了。她该不该告诉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们,面前这位美人就是他们伟大的落朝皇帝啊?

被挤在人群里的落渊脸色微样,衬得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无血色。

“美人,我出二百两白银买你身上的这件衣服。”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拉去无数目光。

只见一位鬓发泛白的糟老头顶着那肥肥的身子大摇大摆的穿过人群来到落渊面前,猥琐的双眼泛着一股名曰“”的精光,就这么裸的盯着落渊看。段越越浑身打了个冷颤,深深觉得面前的猥琐老爷爷命不久矣。

抬眸看一眼皇帝美人,他唇角泛着一股冷笑,衬得整张脸都显得妖魅至极。倘若不是那环绕在他周身的低气压,段越越甚至会以为他是在裸的勾引别人,只见那泛紫的唇瓣一声轻吟:“赤魅。”

接着,在大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段越越只瞄见一道银光划过,出高价买衣服的“老爷爷”已经趴在地上,连呻吟都叫不出声来。再抬眸,落渊的身后,一袭黑衣束身,长鞭缠手的冷艳女子不动声色的站着。

段越越咽咽口水,这女人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要不是她手上还握着鞭子,只怕没有人知道刚那一鞭是她抽的。

啧啧,这样的冷艳美少女要是放到现代,肯定会遭一群喜好的人大爱!

这一刻,段越越深深觉得这个叫赤魅的女子前途不可限量。

“你你你……你敢打本大爷?不知道本大爷是谁吗?”老爷爷爬在地上一阵抽痛,讲话的气势都弱了几分。

落渊眯起眼睛,唇边依旧泛着浅笑:“噢?你是谁?”

“你小子知不知道,当今太子爷是我表嫂的曾祖父的外孙女的姑姑的表妹的亲戚,算起来本大爷可是皇亲国戚,你敢打我,信不信太子爷砍了你脑袋。”老爷爷一脸得意。

段越越深深为他抹了把汗,这都扯到哪门子的亲戚去了?

只见皇帝美人凤眉轻扬,一声嗤笑:“我竟不知太子殿下还有这门亲戚,真是失礼了。”语毕,笑容瞬间收敛,一声冷唤,“赤魅,好好招呼下这位……太子的亲戚!”

赤魅微微俯首,挥动着手上的银色皮鞭又是一抽,“太子的亲戚”一声哀嚎,躺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围观群众一阵唏嘘,段越越连连摇头,这叫啥?自作孽不可活啊!在太子老爸面前耀武扬威,皇帝美人不砍他脑袋他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王天赐一声惊喝,茫然的看着自家布庄门口的一片狼藉。

段越越扑上去扯住他的依旧,一脸的兴奋:“天赐哥哥,咱们的猪猪服装销售一空,等着待会跟我一起数钱吧!哈哈哈……”她就说只赚不亏吧!当然,某人现在完全忘记了献身模特的皇帝陛下。

等到察觉到空气中有那么一丝丝凉飕飕的感觉时,正是皇帝美人发怒之际。只听一声轻吟:“你叫他什么?”

声音很轻,轻到段越越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感,不知状况的王天赐还好死不死的上前客套:“在下王天赐,不知这位公子是?”

“他是我请来的模特。”段越越干笑着解释,顺道一把拽住落渊的胳膊,状似体贴道,“皇……公子,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吧,进去休息下吧。”

落渊抿唇没有说话,段越越只觉冷汗直冒。虽然被两大帅哥围绕的感觉是好,但前提是这是个人命不值钱的时代啊。况且两大帅哥里面,一个对她无意,一个拿她当替身,想想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段越越对着站在王天赐身后的姗儿眨眼,示意她把王天赐带走,但是姗儿却像是没看到她一般只顾站在一旁看好戏。这丫头绝对是对自己之前欺负她的事怀恨在心!

“越越说的有理,是在下疏忽了。黄公子请内堂休息,姗儿,准备午膳招待黄公子。”王天赐一脸和善,地主之谊尽得滴水不落。

段越越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落渊的神情,生怕他紧抿的薄唇溢出两字——赤魅。

“姗儿这就去!”姗儿一脸雀跃,看在段越越眼里,整个一十足的幸灾乐祸。

狠瞪一眼姗儿的背影,段越越思量着要怎么劝落渊快些离开。也就在她皱眉深思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奶声响起:“娘亲。”

段越越回首,那个站在人群里,一身华服束身,面带童真笑靥的不就是她那许久未见的可爱小白么?

“娘亲。”落君段又一声轻唤,走近她。见段越越还在发呆,便有些小心翼翼的叫唤着,“娘亲?”

段越越伸出魔爪一把捏住小白的脸颊,温暖的体温、柔滑的触感,她一声惊叫:“小白,真的是你!”

段越越抱住小白声泪俱下:“呜呜呜……小白,我好想你啊,你个没良心的都不来找我。”

“段段以为是娘亲不要段段了。”落君段费力的从段越越怀里探出头来,一脸委屈。

“谁说我不要你了。”段越越抽泣。一看到落君段就想起她那箱还没用就没了的银子,一想到银子就想起彦楚歌,一想起彦楚歌就想到自己因为他绑架小白而差点被帅哥哥砍头的事。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小白。

捏捏落君段的脸颊,惹得他一阵痛呼,段越越皱眉再皱眉,就是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哪里好了,竟然让帅哥哥忍心对她下毒手。

这厢“母子抱头痛哭”的画面震得人群纷乱:

“女人?原来这个清秀的小伙子是个女人?”

“这小娃娃不是君亲王的儿子落小王爷么?”

“娘亲?天啊?我没听错吧?小王爷叫她娘亲?”

“……”

另一厢,段越越只听背后传来一句轻吟,声音略显颤抖:“段段……”

是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