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爹爹,段段和娘亲一起去看师公,三日之后回府,勿念!帅爹爹你放心,段段会保护好娘亲的!

一封简短的字条留在了水榭,落君煌赶到的时候,整个水榭早已人去楼空。他十指握拳,浑身透出阴寒的气息。挥袖,漫天都是粉碎的纸片。

而段越越没有想过,自己竟然真的答应和彦楚歌一起去见那位传说中的“得道高僧”。因为段越越觉得,说不定这个在落王城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老和尚掐指一算就能知道自由穿越的方法。

“娘亲,为什么不能带着帅爹爹一起去啊。”落君段托着腮帮子,依旧对这一点耿耿于怀。

段越越爱抚着一箱的银票、古玩,难得的腾出一只手捏捏小白的脸颊:“你的帅爹爹太死板了,能让我们出去才怪。”

落君段皱皱鼻子:“帅爹爹要是知道了一定很生气。”

生气?大概吧,毕竟她拐走了他的宝贝儿子。

此刻,他们正在一艘游船上面。段越越不懂,他们为何不走城门,而要在这江流上慢慢飘荡。彦楚歌也只说,这是去找他师父的唯一路径,如此,段越越便也由着他,反正一路上山好水好,她也乐得逍遥。

“师妹抱着一箱子钱作何?莫非是担心我养不起你么?”彦楚歌的声音幽幽传来,段越越甩给他一个正是如此的眼神。

只见正伫立在船头,一袭墨色纱衣束身,手持一把折扇,上题:江山如墨。且看这四字龙飞凤舞,字间如行云流水般洒脱,衬得他整个人都潇洒万分。

咋一看还真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与将军二字扯上关系。段越越摇头叹息:“你要是去做个太傅啊什么的说不定更有钱途。”

“喔?这是为何?”彦楚歌双眉一挑,来了兴致。

段越越摸着下巴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首先嘛,你的气质就不适合做武夫。再者,将军整日在沙场上杀敌,一不小心脑袋就被人拧掉了,多亏啊!做太傅就不一样了,你只要动动嘴皮子,在皇上或太子面前美言几句,还怕奖赏不源源滚滚的来么!嘿嘿嘿……”仿佛是看到了美好的钱景,段越越一脸的贼笑。

彦楚歌轻笑,来到矮桌前坐定:“师妹言之有理,等回去之后,师兄会去跟皇上申请调职看看。”

段越越孺子可教的点点头,“啪”的一声合上钱箱,一脸的盈盈笑意:“那么这一路上就有劳师兄包养了。”

笑话,她可是准备带着这箱钱穿越回去的。同理,带上落君段也是为了防止他真的是小白猪投胎,也好助她一臂之力。

江上游行风景固然是好,只是让段越越完全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晕船!

“娘亲,你没事吧?”落君段轻拍着段越越的后背,一脸的担忧。

而段越越则是整个人都乏力的趴在矮桌上,病恹恹的朝正悠闲钓鱼的彦楚歌狠瞪一眼:“我们都在这江上漂了快三天了,那老和尚到底住哪个深山野岭还是荒岛孤村?”

“娘亲,喝水。”一杯充满心疼的杯子放到段越越面前,她红了红眼,还是自家儿子好!呸!什么自家儿子,小白顶多算是她收养的干儿子。看来最近真得是被哄的忘了形,竟然直觉认为落君段就是她儿子。

“师妹莫急。”彦楚歌唇边挂着笑意,依旧一脸惬意的钓着鱼儿。鱼线扯动,看来是有鱼上钩了!唇边笑意更深,果然是条大鱼。

段越越颓废的再瞪他一眼,看见甩在甲板上的鱼儿,一阵鱼腥味随之迎面,她脸色一变,立刻趴到船沿狂吐。事后,玉手一指罪魁祸首:“彦楚歌,你是故意的吧!”

“师妹有没有觉得吐出来舒服了些?”彦楚歌轻轻浅浅的笑着,全然无视了她的怒指。

虽然段越越很不想承认,但身体确实轻松了许多:“好吧,姑且原谅你。”

段越越很诧异,她从不知道自己有晕船的症状,而这一次竟然晕的个七荤八素,让她直接躺了下去。醒来的时候,彦楚歌正拿着一条湿帕给她擦汗,看见她睁眼,连连摇头叹息:“想不到师妹这么能睡,一天一夜了,也好,省了几顿粮食。”

“小气!”段越越白了他一眼,试着坐起来,却发现身上毫无力气。

彦楚歌将她按下去:“不想再吐的半死,就乖乖躺好。”他的语气微重,如果收起唇角那抹扬起的笑容,段越越会暂时相信这个“师兄”是关心自己的。

段越越别过头去,深深为自己感到不值。就为了一个还不知道对她穿越大计有没有帮助的老和尚,就来受这份罪,万一无念大师真的帮不了她,那她岂不是白跑一趟?

“小白呢?”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了一句,那条摩擦在她额头的湿帕顿住了,彦楚歌的表情变得很怪,至少看在段越越眼中很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心中隐隐升起一抹不安,却见彦楚歌唇角的笑意扬的更深,温润的手指依旧握着湿帕替她擦汗:“没事,已经睡了,等明日醒来我带他来看你。”

“喔。”段越越应了声,打断自己心里的不安。

只是,她忘记了小小的游船只有这一个船舱。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再一次醒来已是三天之后的事。

所以,当她找遍了整个游船都没有发现落君段时,段越越的脸色变了,变得惨白惨白。

“你别担心,他只是受了点风寒,我送去医馆看病去了。”彦楚歌安抚她。

闻言,段越越的脸色又变了,这一次是变的更加惨白惨白的。她猛抓头发,一脸的懊恼:“啊啊啊!帅哥哥会杀了我的!”她可没忘记,小白是落君煌的宝贝儿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这条小命不跟着玩完?

彦楚歌掩嘴轻笑:“你别担心,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段越越无比扼腕的瞪视彦楚歌:“既然都会回来,你干嘛不把我和小白一起丢医馆?”

害的她因为晕船而继续在船上晃荡,连这会儿下了船还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因为我想亲自照顾师妹啊。”彦楚歌摇着扇子,讲的很是随意。而听见此话的段越越却是莫名的心颤了一把。

落君段被安置在一个小镇上,段越越见到他时,他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此刻正端坐在大夫看诊的椅子上啃着山药。段越越和彦楚歌走进来的时候他连看都没看,只是伸出一只小爪挥挥手:“大夫爷爷今天出门看诊去了,要看病到那边去候着。”

段越越眉一挑,一把冲过来拧了拧他的耳朵:“好你个没良心的小白猪,亏你娘亲我这么担心你,你就对我这种态度?!”

落君段眨眨眼,终于回过神来,一把丢掉手上啃了一半的山药抱住段越越,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她身上:“呜呜呜……娘亲你终于来了,段段还以为你不要段段了,呜呜呜……”

这一哭,段越越也不忍心训斥了,她抱起落君段,手掌搁在他额头试了试体温。嗯嗯,不发烧,脸色看起来也红润,看着看着她皱起了眉头,用万分怀疑的姿态撇了眼落君段:“你真的有生病吗?”

看样子没病没痛的,还胖了几斤的样子。

落君段一听这话可不高兴了,一甩衣袖,不满的指着彦楚歌:“段段本来就没病,大

夫爷爷说只是有点晕船而已,彦哥哥竟然狠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三天,段段讨厌彦哥哥,呜呜呜……”

彦楚歌无辜的耸耸肩,笑着捏捏落君段的脸颊:“哥哥这不是为了你好么,你难道要学你娘亲上吐下泻,在船上昏睡三天?”

落君段皱皱眉,估计是相信了这话,一副“我原谅你”的神态笑了起来。

等到大夫回来,几人道谢之后便离开了医馆。段越越觉得,既然上了岸就应该好好放松一下,否则她估计她会就此命丧游船上。

一家茶馆里,段越越啃着馒头又问了遍她此刻最为关心的问题:“我们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见到师父?”

“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海,一向居无定所。”

某人摇着扇子一派悠闲,段越越却是被干巴巴的馒头卡住了喉咙。她拼命的咳嗽,彦楚歌好心的替她倒了杯水:“师妹慢点,没人和你抢。”

段越越狠瞪他,怒手一指:“彦楚歌你丫的骗我,你说去看你师父来回不过三天,我才答应跟你一起出来的。结果你说居无定所?那我们现在这是要上哪去?”

“师妹莫急,难得离开王府,何不好好享受这湖光山色呢。”

“说的也是。”段越越顺了口气,眼珠子转啊转的,彦楚歌只觉背脊阴寒,看她这表情,莫不是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