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都忘了,现在是白天。也都忘了,房门还没有关。于是,当落君段兴冲冲的跑进来时,发出了一声致命的尖叫:“啊!——帅爹爹你要吃了娘亲!”

落君煌立刻掀过被子盖住段越越,对着落君段沉声:“有事?”

落君段一个哆嗦,两只小手刷的捂住嘴巴,他吞吞口水,眼珠子转啊转的,一溜烟的跑出房门:“没事,帅爹爹继续吃了娘亲吧!”

室内恢复了宁静,段越越躲在被子里羞愧难当,羞涩?怎么可能!

段越越此时的想法是,要是帅哥哥待会要继续,她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在古代呢?虽然她是二十一世纪思想前卫的新时代女性,但和一个古人未免显得太穿越了一点。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觉旁边床榻一阵**。段越越掀开被角,却见落君煌已下了床榻背对着她,落君煌冷声:“记住这次的教训。”

说完大步离开了屋子。段越越眨眨眼,教训?!亏她还在这犹豫不决要不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帅哥哥,没想到他娘的竟然只是在惩罚自己?!

段越越火了,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害她花了那么多银子不说,竟然还被落君煌轻薄了。这一刻,段越越在心底高吼:此仇不报非女子!

……

这日,段越越抱着落君段左亲亲又亲亲,一副视如珍宝的模样。落君段见娘亲这么热情,自己自然乐于享受,抱着段越越的脸蛋就“吧唧”了一脸口水。

段越越擦着脸上的口水,一脸嫌恶的指着落君段:“小白,下次把口水吞下去再亲我。”

落君段一脸的可怜兮兮,水汪汪的大眼无辜的望着娘亲:“帅爹爹上次要吃娘亲的时候,把娘亲全身都弄的是口水,娘亲也没说啊。”

段越越一口水呛在喉咙猛咳起来,狠瞪他一眼:“小P孩,你懂什么!”

落君段嘟起小嘴,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样:“段段不是小P孩,段段将来也会和帅爹爹一样娶个漂亮的娘亲。”

“这还得再等个十几年吧。”段越越嘴角抽搐中,抹抹额头的冷汗,抱起落君段一副讪媚,“我说小白啊,你能不能帮娘亲一点小小小小的忙?”

“好啊!”落君段想都不想便一口答应下来,颠簸着两条小腿跑进屋子里搬出个箱子,一脸的大方,“娘亲,这些都给你。”

段越越狐疑的打开,箱子里竟装满银票、金子,以及一些值钱的玩意儿。她咋舌,看来小白猪这个小王爷混的不赖嘛,不过:“好好的干嘛要给我这么多钱?”

只见落君段往凳子上那么一坐,双手拖着下巴,很是认真的解释着:“娘亲好像很需要钱,反正段段也用不着这些东西,就都送给娘亲好了。”

这一刻,段越越在内心深深的忏悔,她之前不应该怀疑小白猪小气的。

甩甩头,段越越一把将箱子合上,顺道往自己跟前搬了搬,说道:“既然小白这么有孝心,那么娘亲就代为消费了。不过我今儿个找你不是为了银子的事。”

“娘亲还有其他烦恼吗?”

“其实……也不算烦恼啦。”段越越贼笑,捏捏小白猪的脸颊,一脸“和蔼可亲”的模样,看得落君段心里直哆嗦:“你能不能帮我写封请帖?”

“娘亲要请客吗?”

“算是吧。”段越越摆手带过去,要不是自己在古代属于纯文盲,她才懒得去求个小P孩呢。

“那娘亲要请谁呢?”小白猪继续不耻下问。

段越越不高兴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可是……没有名字要怎么写邀请函。”

呃……好像是这样的。段越越揉揉落君段的头发,飘出两字:“师兄。”

是的,她要请的人,就是那个挨千刀的“师兄”!

请帖发出去不过半个时辰,彦楚歌便越过围墙,避过人群来到水榭。段越越瞪他:“你丫的就不会走正门吗?”

被瞪的人儿则是悠闲的坐定身子,拿过茶杯便饮了起来,待润足了口才说道:“正门进来还得差人来回相报,这多耽误时间呐,师兄我这不是怕师妹等的太过心急么。”

语毕,还不忘唇角扬笑,再抛个暧昧味十足的媚眼。

段越越的脸颊刷的通红,一把抡起彦楚歌的前襟:“心急你妹!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丫的让你救我,你竟然把帅哥哥都叫去了,说!是不是故意看我出洋相的?”

“师妹,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就算想与我亲近些,也用不着投怀送抱吧?”彦楚歌继续调笑,俨然不将她的狠戾放在眼中。

经这么一提醒,段越越赫然发现,彦楚歌的手不知何时已扣住她的腰身。因为距离的太近,隐隐能够闻到从彦楚歌身上传来的一丝酒味,清淡、甘甜。

段越越有些迷醉,却是狠狠的别过脸去:“大白天的就喝酒,你是酒鬼啊。”

“嘘!”彦楚歌伸出食指压住段越越的嘴巴,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然的表情。看着段越越瞪大的瞳孔,他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松开扣住她的手,转身坐定,一脸调笑:“酒不醉人人自醉,师妹莫不是被我这身酒气熏着了?”

“哼!臭死了!”段越越羞愧难当,一脚踢上彦楚歌的腿,却被他飞快闪开。

段越越皱眉,会武功就了不起?莽夫!莽夫啊!

彦楚歌轻抿一口茶,正色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皇上绑我入宫的事你有什么看法?”段越越在他对面坐下,直入主题。

彦楚歌轻笑:“圣心难测,师妹这么好奇,何不去直接问皇上呢。”

“你觉得他会告诉我吗?”段越越皱眉,那皇帝美人一副恨的不把她揉进身子的占有欲,想想她都觉得心惊。

似是看出她的后怕,彦楚歌挑眉:“放心,陛下绝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何况你不是还有个君亲王做靠山么。”

君亲王!段越越嘴角抽搐,她不过是跟他开了个玩笑,他竟然就将计就计的差点吃了她,这家伙能靠谱么。

“怎么?师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还是你的帅哥哥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后面一问,彦楚歌说的极是暧昧。

段越越瞪他:“帅哥哥不管做什么,他还是帅哥哥。”

闻言,彦楚歌唇角泛笑,竟是问她:“你为何这般迷恋他?倘若有朝一日他真得背叛了你,你又该如何收回这份心意?”

彦楚歌问的很平静,但段越越的心却震惊了。她从未想过自己对落君煌的感情是迷恋,她一直都只当他是个帅帅的靠山。她也从未想过落君煌会背叛自己,因为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背叛与被背叛的关系。只是这一刻,被彦楚歌直截了当的问出口,段越越竟然心慌了,心里竟隐隐有了害怕。

“彦哥哥!”

就在段越越内心动荡的时候,可爱的小白登场解救了她。只见小白猪双目泛着精光,一下子扑到彦楚歌的怀里。而彦楚歌竟是接住他,万分爱怜的亲了一口。

段越越呆住了,依帅哥哥和彦楚歌的关系来说,小白身为帅哥哥的儿子,不是也应该对彦楚歌同仇敌忾么?为什么这会子两人看起来却像是个失散多年而重逢的兄弟?!

“你们……”

“彦哥哥,你好长时间都没来看段段了。”落君段靠在彦楚歌怀里撒起娇来。

“这不是来看你了么。”彦楚歌捏捏他的鼻子,好不亲昵。

看的段越越是那个怒火中烧啊!她家的小白,那个口口声声叫她娘亲的小白,此刻不仅打断了她的疑问、无视了她的存在,更甚至是和彦楚歌亲密到如此程度。

想到这里,她愤愤然的一把将落君段抱入自己怀中,恶狠狠的瞪了彦楚歌一眼,并用万分认真的表情对落君段说道:“小白,知人知面不知心,切记生人勿进,要和这个家伙保持距

离!”

落君段不解的眨眨眼,无辜的望着彦楚歌,转而用同样认真的语气对段越越强调:

“彦哥哥不是生人。”

“还哥哥?!”段越越转头怒视彦楚歌,“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明明跟帅哥哥差不多的年纪,还占人家小P孩的便宜,让人家叫你哥哥,害不害臊!”

“谁叫我长得比较年轻,又有孩子缘呢。”彦楚歌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自恋模样。

段越越掰正落君段的身体警告他:“小白,告诉你,娘亲不喜欢这个人,所以你不准再和他亲近了!”

闻言,落君段却是歪着脑袋一脸的疑惑:“可是娘亲以前跟彦哥哥关系很好的啊,后来因为爹爹跟彦哥哥打过一架后,彦哥哥就很少来看段段了。”说到后面,小家伙直接拉耸着脑袋,看样子对此是万分不解加万分不满。

而段越越则是内心拼命感慨,小白的娘亲果真是女尊啊,先是帅哥哥对她一往情深,然后冒出个皇帝美人对她至死不渝,这会子又爆出个暧昧不清的护国大将军。啧啧,可真是个厉害的姑娘!

于此,段越越对那位传说中的月月兴趣更佳。找了个借口支开落君段,张口就问:“说,你和那个叫月月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越越?”彦楚歌扬眉,“我们自然是师兄妹的关系咯,还是说……师妹想要发展更进一步的关系?”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彦楚歌轻叹一口气,眼神怔怔的望着段越越:“她叫姬月,你和她……长得很像。”

段越越翻翻白眼:“你干嘛不学他们,说我其实就是姬月?”

“可你终究不是她。”彦楚歌掩嘴轻笑,“姬月生性温和,也因这性子而受尽苦楚,幸好你不是她。”

段越越怔忡了,他说,幸好你不是她?!

“听说姬月死了,你不希望我其实就是她么?”段越越突然觉得心口一阵怅然若失,等到察觉的时候便是问了这么一句。

却只听到彦楚歌的话语中泛起一丝苦涩,他说:“段越越,你不是她,所以你不必代替姬月而接受那份磨难,所以,离开落君煌吧,他不会给你幸福。”

“靠!说到底你就是想要我离开帅哥哥是吧!”刚刚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部烟消云散,段越越愤愤的望着彦楚歌,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我偏就是跟定了他!”

话音一落,便见彦楚歌的笑意僵在的唇边。却也只是一瞬间,等到段越越察觉时,他早已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既然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落君煌,那今日又是为何叫我来此?唉,看到是师妹的请贴,我可是一刻都没敢耽误啊。”

段越越翻白眼,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知道你和帅哥哥八字不合,今生注定了是水火不容,而且你派来的奸细还能安然自若的活在王府替你监视落君煌,所以他害怕的东西你也一定了如指掌,嘿嘿……”

一阵风过,彦楚歌微颤,想着今日的水榭还真是阴冷。一抬眸,便看见段越越那双几近冒火的眼睛,他轻笑:“师妹是想要来个攻其不备么?可是,据我所知,落君煌性情冷淡,处变不惊,硬要说害怕的事么……大概就是一个‘情’字。”

“情?”

“你应该知道落君煌对姬月用情之深吧。”

“嘁,他要是用情很深就不会对我……”说到这段越越立刻捂住嘴巴,并在心底懊恼,差点就把昨天的事说出口了。

而彦楚歌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凑近她:“对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头,坚决否认。

彦楚歌扬眉,按着眉心若有所思道:“该不会……霸王硬上弓,吃了你吧?”

“喂!”段越越立刻捂住他的嘴巴,一双脸颊早已绯红,一想到昨天的事段越越就恨的牙痒痒。

见她如此,彦楚歌眉宇轻皱,瞳孔暗了几分。伸手拉开段越越的手,一脸笑意:“师妹要不要随我去见见师父?”

“哪个师父啊?”

“自然是你我的师父。”

段越越高吼:“你说那个叫无念的老和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