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盟重开的消息,没几天,就传遍了整个武林。

伴随着这个消息的,还有一个同样震惊武林的消息——

在山河盟、官府的大力协助下,武林新兴门派——明日帮,将最近几乎将整个武林都折腾得不得安宁的神秘杀手组织尽数歼灭。

据传,除了这三方合作之外,就如武林神话一般存在的南北武林盟主也在暗中出手相助,将这神秘杀手组织的头目毙于掌下。

相传,这个组织与二十年前曾经另武林中人谈之色变的黒杀令有着密切的关系。

好在现在这个杀手组织被剿灭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这些年来,武林中有很多门派被袭,就连武林名门清风山庄也惨遭毒手,当真是搅得不得安宁。

不过,一同传来的,并不全是好消息。

还有几个说不上好坏的消息,以及一个彻底的坏消息。

那几个说不上好坏的消息分别是:

武林中最近突然崛起一批非常强劲的新秀。

这些人本身就有着莫大的名气,高强的武功,独门的绝技,而且,大多是独来独往,浪迹天涯,只是,却不知为何,这些人或是突然富甲一方,或是突然开宗立派,或是突然有了些其他的异动,总是,他们都颇有一副争霸武林的架势,在这多年来负责调解武林纷争的名门之一——清风山庄已不复存在的今日,这本已太平多年的武林,此刻却是紧张万分,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再一个说不上好坏的消息是,武林中突然惊现剑帅之子秦云的行踪。

其实,说是行踪,也不过就是有几个武林闻名的大盗匪寇突然被杀,而杀人者所用的功夫,却是不折不扣的“缥缈刀法”——秦云的独门绝技,因而一次推断,杀人者可能是秦云。不过这消息却是不好不坏,或说是好坏参半。好者,秦云所杀之人,都是恶名远播的恶徒;坏者,秦云之行径,有违其父秦剑天一向以理服人的原则,故而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最后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是武林中突然惊现一个少侠。

这少侠一身黑衣,自称随心,却与前些年出现的蓝白两位随心公子大不相同,虽然也是行侠仗义,但是,却是出手狠毒,不留情面,甚至为一点小事就和一些名门弟子大打出手,使得很多门派对其下了逐门令——永远不许此人再踏入己方范围之内。

不过,这三位随心公子倒是有一个很明显的共同点——

武功之高,匪夷所思;

三个不好不坏的消息,让武林起不小的风波。

不过,剩下的这个坏消息,却让武林几乎掀起了惊涛骇浪:

四大世家之一的东方世家,遇袭。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武林中人震惊程度,绝对不小于当日清风山庄遇袭之时。

两天,

只用了两天,这个消息不仅传遍了整个武林,就连朝廷,也惊闻此信,急忙派遣官员前往慰问。

东方世家财力雄厚,不仅在武林有着极高的声望与地位,在朝中也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故而朝廷对此事非常重视。

可东方世家财力雄厚,聘请的护院皆是武林一流高手,这些时日更是有“战将”连天砍,“出尘仙子”蓝羽琳,“白云仙子”白绮云等几大高手坐镇,这等强劲的阵容,怎么还会被别人重创?

所以,当明日帮弟子将这个消息告诉正在一起喝酒的李不易和秦白之时,李不易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证明行为是将嘴里的酒一口喷出,像雨点般全数击在了告知消息的兄弟脸上;

而一边的秦白,则是脸色剧变,当下竟是连酒杯都拿不稳了,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知道秦白真是身份的李不易道完歉后,便代秦白他问着那个兄弟。

“据说好像是有一个姓宋的家伙,护送着清风山庄大庄主秦剑山夫妇的女儿秦真,借机潜入东方世家,再和他的同伙里应外合,重创了东方世家。”那名弟子一向负责打探情报,说话简练调理,一边擦着脸,一边说道,“虽然东方世家顽强抵抗,但是一者中计,二者敌人过多,所以,东方世家此役损失不小,不仅差点丢掉了天井城的宅子,还损失了无数钱粮,好在当地官兵及时赶到,才合力将敌人击退……”

“人呢?人怎么样了?”

秦白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那名弟子急切地问着。

“哦,东方世家家主东方铜,‘战将’连天砍还有两位仙子都受了重伤,不过好像性命并无大碍,护院家丁却是死伤不少,据说还有两位年轻姑娘受了伤。这会朝廷已经派兵前去保护了。”

秦白无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行了,黄哥,你快去禀报帮主吧。”李不易打发走了那名弟子。

安静了良久,秦白终于说话了:

“不易,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李不易怪叫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家父和舍弟生死不明,两位娘亲如今又身受重伤,唯一的堂妹现在又被骗了,必然心情不好,如今清风山庄就剩我一人,”秦白说着说着,竟然留下了眼泪,摇摇头,又无力地垂下,双手死死地揪着头发,力道之大,几乎扯下,

“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李不易摇摇头,突然重重地在面前这个男子的脑袋上来了一记爆栗,大叫道:

“喂,秦白,抬起头来。你不看前面,怎么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也许是被这记爆栗砸的疼,也许是被李不易骂的凶,总之,秦白终于将头抬了起来,满脸泪痕地看着李不易。

“喂,当年武林大名鼎鼎,堪称新秀之冠的风云兄弟,不是这么懦弱吧?”李不易略带嘲讽地说道,

“不是只有亲爹给自己撑腰,你才能那般潇洒,那般冷静吧?”

秦白面色一红,像是有点被说中的样子。

“你不是吧?”李不易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别人都是紧想着脱离爹娘的约束,好自己闯就一番事业,以此证明自己。你倒好,有这般好的功夫和头脑,倒是反其道而行,你不是这么假吧?”

“这……”秦白哑口无言。

“不用想那么多,”李不易知道秦白心中牵挂太多,“你希望别人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别人那。你要相信,他们也可以解决自己目前的困难。所以,一切只要依然按你原先的计划去做就好,做好自己,就是最大的成就,不是吗?”

秦白低头思考了一会,眼泪渐渐地干了。

突然,他抬头对李不易说道:

“不易,陪我去趟练武场吧。”

练武场?

他要练剑?

有机会见识秦白的剑法,李不易当下满口答应道:

“好啊,没问题。”

大堂内,萧不易和邓飞等人正仔细听着刚才那名弟子所探得的情报。

突然,门外的天空变得有些异样,将众人吸引出来。

云海翻腾,劲风肆虐。

就像是有人在挑战苍天,使得苍天震怒一般,凌厉的恐惧在每个人心中生根发芽。

看那样子,这风云变色的中心,该是总坛的练武场。

谁在哪里?

在做什么?

众人急忙前去一看究竟。

就在众人还没有走到那里时,一道强劲的剑气向天空直直地射去,那剑气之强劲,势大,就连身在练武场之外的明日帮众人都感到了一阵危险,急忙运功抵挡。

突然,那道只能用可怕形容的强大剑气,竟是化作了一道通天光柱,自地而生,直破九霄。

谁?

这等功力,骇人听闻。就连明日帮武功最高的帮主萧不易,一向冷漠的脸庞也微微变色。

众人一齐挤入练功场。

结果,当先迎来的,却是一脸惊恐,就像是白日见鬼一般的李不易,只见他逃命似的往门口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叫道:

“糟了,糟了,这是惹怒老天了。那剑法太恐怖了,我不看了……”

恐怖的剑法?!

众人一愣,再向他身后一望,场中却站着一人。此人呆立片刻,便缓缓想这边走来,一把揪住李不易的后领,猛见帮主驾到,急忙行礼:

“属下秦白,参见帮主,副帮主。”

原来是秦白?!

一边的李不易直接被众人将他与那倒凌厉的剑气隔绝了开来。

当然,众人也没想错。

“刚才,是你在练剑?”邓飞急切地将众人的问题问了出来。

“是,”秦白隐瞒了自己的心事,“属下刚才心有所感,随便练了几招。”

随便练了几招,就能让风云变色?

果然夸张。

“行了,你继续练吧。”众人还想说点什么,萧不易冷冷地一声就将他们的念头打消了。

“帮主,”见萧不易欲离去,秦白急忙出声叫住她,“属下有事禀报。”

“何事?”

“属下进来家中有事,想请假两月,回家探视,”秦白稳稳地说着,“还请帮主准许。”

“准了。”萧不易想都没想。

“还有一事。”秦白还没说完,“属下一人路途不便,希望帮主能准许李不易兄弟与属下一同前往。”

“啊?!”

李不易的一声惊叫,直接暴露了秦白此事未曾与他商量。

萧不易略微思考一下,抢在李不易说话前说了一句:

“嗯,准了。什么时候出发,你等自行决定。”

说罢,这位冷漠的帮主便转过身子离去,将一脸冤枉的李不易直接扔到了身后。

“我说,秦公子,你这是干吗?”

李不易见其他人早已走远,才无力地回过头看着秦白,

“你要去东方世家探亲,拖我寻死干吗?我一个小人物,谁也不认得啊?”

“谁说我要去东方世家了?”秦白此刻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悲伤,脸上更是有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再说,谁说你是小人物了?你可是南武林盟主李惊飞的儿子李不易啊?”

“啊?!”李不易当时就愣了,阴阳顿挫地问道,“这个身份,你也信?”

“我信不信不要紧,”秦白一脸阴笑道,“只要,我们两个人配合好,能让别人相信,不就行了?”

“啊?!”李不易今天是注定啊不完,想不透了。

“行了,稍后再和你详说,”秦白一推他,“快去收拾吧,咱们马上出发。”

无奈,自己惹不起人家,只能按人家说的去做了。

李不易磨磨蹭蹭地走了。

武林,

风云又起。

安民城内,有一条小巷子,名叫时辰巷。

这条巷子并不宽大,也不是很长,里面也只不过住了数户人家。

在这数户人家之中,有一座虽然不大,但是,却极为精致的宅院。

这座宅子不过十数间房子,但是,却都是经过天下名匠精心设计,又费时三年才建造完成的。虽然宅院不大,但是若说价值,这座宅院即便是在京城安民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这也是必然的。

贵为皇上,赏赐给时任刑部尚书时厚道时大人的宅院,怎么能寒酸了?

看着这观赏价值极高的刑部尚书之府,头一次来的南武林盟主李惊飞对身边的北武林盟主司空复感叹道:

“啧啧,真是不错。没想到时厚道这家伙当了几年刑部尚书,竟然能混到这么一座宅子,不错,不错。”

“怎么?羡慕了?”

想起李

惊飞和自己的妹妹司空兴的那栋祖屋,作为其舅爷北武林盟主司空复微微一笑,“那你就答应皇上,当个什么御前侍卫、禁军总教头什么的,到时皇上一高兴,也赏你一座宅院,绝对不会比这个差,如何?”

“拉倒吧。”李惊飞一句话就否决了司空复的建议,“给皇上当差?就是给我十栋宅子我也不干。成天要上早朝,还要提心吊胆,深怕那句话说错了,皇帝大老爷一个不高兴,就要咔嚓一下,砍掉咱的脑袋,那多吓人啊?咱啊,还是老老实实地当咱的老百姓最好了。”

司空复闻言,摇摇头,没有答话。

门外,却传进来一个声音,回应了李惊飞的话:

“唉,惊飞兄,你真是说到小弟心坎里去了。你早点把这话告诉我多好?我也不用每天如此操劳,还要提心吊胆了。”

一闻此言,坐在堂中的南北两位武林盟主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多年的老朋友了,李惊飞对这位刑部尚书府邸的主人很是随便:

“拉倒吧,看你这栋宅子,就知道你老兄在朝中肯定是混得风生水起,还担心什么?莫说别的,单就是你老兄一封信,就把我们这两个武林中还算有点分量的家伙千里迢迢地招到了这里,你还想怎样啊?”

“不是小弟的信有用,是皇上的圣旨有用。”刚从早朝下来,还未来得及脱去官服的时厚道一脸笑容地走了进来,“要不是小弟在信中提到是皇上有事请两位帮忙,哪里招得来两位啊?”

“你说我也不明白了,”李惊飞一脸迷茫,“皇上掌管着天下,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武林中人来帮忙?”

“是啊,”司空复见时厚道还想吩咐点茶点什么的,就也出言问道,“时兄,到底是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就请直说吧。”

“既然如此,好,两位稍等,”说着,时厚道就转入了后堂。

片刻之后,只见时厚道换了身衣服,手捧一个盒子走了出来。

什么东西这般紧要,竟然需要时厚道亲自拿出来?

“厚道,什么东西这么紧张啊?”李惊飞盯着那个盒子出声问道。一边的司空复则什么话也没说。

“两位请看。”

时厚道打开盒子,原来内里装着数叠纸张。

李惊飞随手拿出一张,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他翻来覆去,仔细瞧看,却也没看出这些是什么东西,于是他便问道:

“厚道,这些是什么啊?”

“想来,是某些东西的设计图纸吧?”

时厚道还没回答,司空复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司空兄说的不错,”时厚道点点头,缓缓道来,“这些是一批工件的图纸,这批工件是前些时日刚刚通过北方边关,运往了西北部草原。”

“工件的图纸?”

李惊飞也做过木工活,对工件也有一些了解,可他仔细看,也没看出这些事什么工件,用作何途:

“厚道,这些是什么工件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还是司空复猜出了端倪:

“想必这就是皇上通过时兄召见我二人来的原因吧?”

“司空兄果然厉害,”时厚道笑道,“不错,两位尊兄,皇上通过在下召见两位,就是想请两位帮忙,看看这些是用来做何用途的。”

“天下名匠何其多?为何会找上我们两个并不善于此道的,”司空复略一思索,突然一笑,

“哦,皇上想找的,估计是他吧?”

“不错,”时厚道笑道,“天下名匠何其多,但是,没有那一个能比得上当年以一手天下无双的奇妙工艺而闻名天下的‘奇匠’——铜锤大师了。”

噢,闹了半天,想找的不是他们两个,而是想通过他们两人,找“奇匠”来看图纸啊?!

早说嘛~~

李惊飞有点不满意了。大老远的跑来一趟,却和自己关系不大,纯粹白忙。

司空复却是一脸沉静,依旧笑着问道:

“时兄,能把这件事详述一下吗?”

“这是七日前朝中接到的急报,”时厚道蹬了李惊飞一样,将这个中缘由缓缓道来,“几日前,北方边关按例巡检,搜查一支商队。本来这支商队并无任何不妥,但是,因为他们的货物非常多,且装货的箱子非常大,所以,守关将领便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货物。打开箱子,发现都是一些工件。因为朝廷有令,为防止北方异族对我天佑朝构成威胁,所以,一律不许运送武器、攻城器械。而这批器械如此之多,如此之大,当时便引起了那将领的疑心。”

“于是,那将领便盘问这商队的老板。老板说是一批农用器械,还当即组装了一架,果然是耕田用的。但是,那将领不放心,于是借故扣押了这支商队数天,于中趁机将所有的工件绘录成册,快马加鞭,送到了这边。之后,便放走了那支商队。”

“哦,这边关守将倒懂得随机应变。”司空复笑道,“莫不成之后,西北草原有何异动?”

“不错,”时厚道说道,“就在这些图纸送来的第二天,边关又送来急报,称西北草原大小五十七个部族在格尔木河畔宣誓,成立北方游牧联盟,不过,这个消息是否实属,还有待确认。”

“呵呵,”司空复闻言笑道,“自古以来,各方异族都是我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特别是这西北草原的游牧部落,这些生活在草原上的民族能征善战,更是天生的骑兵,马术当真是无与伦比。嗯,我明白皇上的担忧了。”

“啊?你倒明白了?”李惊飞听了司空复说了一半的话,听得更是糊涂,“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这天生的骑兵又和这些工件有何关系?”

司空复没有回答李惊飞的话,又说道:

“皇上可曾彻查这批工件的来源?”

“查了,”时厚道点点头,“无论是官家的铺子,还是民间的铺子,都没有接过这样的活计,极有可能,是暗地里的黑铺。”

“怪不得。”司空复拉着李惊飞站起了身,对时厚道一抱拳,“刀兵一起,天下再无太平。我等不宜迟疑,这就前去查清此事。时兄,烦你回复皇上,我二人一定竭尽全力,彻查此事,还请他耐心等待,万不可妄动。”

“小弟明白。”时厚道明白司空复的话中之话。

“嗯,惊飞,走了。”

司空复叫了一声,将那一盒图纸收起,正待出门之时,背后时厚道又突然叫住他:

“司空兄且慢,皇上还有一言,要小弟交代。”

“哦,时兄请说。”

司空复双眼紧紧盯着时厚道。

时厚道此时却是一脸为难,终于,他一咬牙,道:

“皇上听闻山河盟重开,颇为惊喜,要小弟代为恭贺。”

“哦,如此小事,岂敢劳皇上挂心。”司空复知道时厚道要带的话还没说完。

“皇上只是嘱咐一句,”时厚道缓缓地说道,“希望南北两位武林盟主能够通力协作,莫要真的像武林进来流传的那句戏语所说才好。”

这一下,不仅是司空复,连李惊飞脸上那嬉笑的表情也片刻烟消云散了。

两人挺直了身子,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时厚道,什么话也没说。

遗然而独立,鸟瞰天下,俯视武林。

此刻的两人,倒当真有当今武林最高地位的模样了。

大堂,突然生出一股雄厚,但却压抑的气息。

终于,李惊飞开了口,微微笑道:

“厚道,回去上复皇上,就说那句戏语不过是戏语,肯定不会成真,请他安心便是。”

“小弟明白。”

“告辞。”

“慢走。”

南北武林盟主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门之外。他们走过的路径,好半天,都没有人敢接近。一股无形的气势,在两人走后数个时辰后,都不曾消失。

武林巅峰的威严。

一句戏语,让往日里平易近人的两位盟主搞得这么紧张,不是吧?

什么戏语,竟能让这两人一时如此认真,这般紧张?

那句话,似乎在下亦有耳闻。似乎是接着山河盟重开之事,传了出来。

在下记了起来,这戏语只有八个字,是这般说道:

山河重开,风云又起。

一个简易的帐篷中,暗皇正看着一封急报。

“山河盟重开了。”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身边的武将同传这个消息。身边的武将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没有更多的表示,面具罩着的脸庞也看不见什么表情的变化。

“这回算是逼急他们了,”暗皇的表情同样也被遮住,不过听声音倒是很兴奋,

“看来不久之后的望天之约,要热闹了。”

“那个宋义,怎么安置?”武将没有回应暗皇的话,只是问了一句他比较关心的。

同样,暗皇也没有回答他,反问一句:

“你看这个人可信吗?”

“不好说,”武将平静地说道,“虽然此次东方世家一役,他立下大功,但是,此人表现太过积极,这反倒让我有点不安。加上此人的底细……”

“此人底细太干净,让人更觉不安,对吧?”暗皇看来和武将想的大致一样,“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