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恐惧让谢若雪几乎窒息,她努力睁大眼睛,拼命做了一下深呼吸。

“救命!”喊声从石头一样干燥的喉咙里挣扎出来,比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略高出一点儿。来不及多想,她全速跑到房门那儿,一边猛力地拉拽,一边试图再次高喊。

张昭镇定地脱掉短裤,像欣赏垂死者挣扎的野兽一样看着在屋子里来回乱窜的女人,细长的眼睛里放射出野蛮的目光,谢若雪还在拼命地开门。

“到我这儿来,谢小姐,我劝你还是放明白点,你这样挣扎是没有用的!”他命令道。

“不,你这个王八蛋,你敢骗我,你知道我是……”

“我早就知道你是谁,如果不是堂堂的钢丝党一号首领,何须我费这么大的力气!嘿嘿。”张昭得意地打断她。

谢若雪愤怒地嘶吼着,从书架上抓过一本书向他砍去,然后便跑向窗户。让她倍感失望的是,握紧的拳头对于结实的树脂玻璃没有任何作用,像打在木头上一样。她于是举起一把椅子准备将玻璃砸破。

“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做这些无谓的挣扎?”张昭做出大惑不解的样子,警惕地把手伸到身后,用自动手枪对准了她的肩膀。

“别害怕,谢小姐,我和你开玩笑呢。”话音未落,谢若雪还没来得及做出恐惧的表情,枪口里喷出一道短短的白光,子弹将她的锁骨斜斜地打断了。她背后墙上的中弹之处喷起了一些粉末。

谢若雪从窗边反弹到了桌子上。张昭大怒,桌子上放着他刚从一家小美术馆买来的一幅画,让她给碰掉了。他粗暴地把她托起来,一下子把她面朝下扔到了**,她肩膀和脖子之间的伤口流血不止,在他看来那却是表皮伤而已,她今后完全可以康复的。

他向上提起她的裙子,扒掉她的短裤,身子一挺压了上去……

完全结束以后,他把她身上剩下的衣服也全都扒了下来,连同绣花毛巾一起塞进一个塑料袋里。刚才那颗子弹穿过墙皮,钻进了其后的灰泥之中,接下来的十五分钟他从床的边缘将墙壁弹洞处的血迹擦掉。子弹打伤谢若雪之后又打在墙上,击落下来的灰尘也让他给拍打掉了。双手因为沾满鲜血而发粘,他皱皱眉头,走进浴室,擦了好多肥皂,用了好多热水才把一双手恢复到原来的颜色。他轻轻地将脸颊上的一个红点擦掉,估计那是刚才趴在她身上疯狂时沾上的。

随后他将她苗条的身体搬到了隔壁房间,很随便地往**一仍,并用皮带把她的双手绑在了床柱上。只要两只手谁也碰不着谁,就无法解开皮带,她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他用一只毛巾围到她脖子的伤口上,并把她用一条单子盖了起来。他正关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她正动着的身子。

“被绑架的滋味怎么样?谢小姐,你的那些手下和情夫听到这个消息将是什么感受,哈哈。”她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恶魔,神情里具是绝望和恐惧,不等她细想,太阳穴就挨了重重的一击,昏死过去了。

张昭反身把所有的开关都关掉,让房间重又变成一片漆黑,然后就悠闲地离开了。

那天晚上的聚会麦嘉也在座,他坐在大厅后面靠厨房的一张桌子旁,看着人们为何婉茹夫妇鼓掌、交口称赞。不可否认,是他培养出了王喆,他和别人在一起时会不由自主地谈起这些,可是,现在,这个大明星只属于何婉茹,她的妻子。麦嘉知道,她恨他,因为他曾经阻挠他们结婚。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切。

坐在旁边的一个人对他说:“老麦,这个喆子真是幸运,我也想分享一点这种幸运,看来,王太太的**功夫真是过硬啊!”

“是吗?”麦嘉不置可否地笑笑,讥讽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个地下影院里演的那部春宫电影里就有她,千真万确,他娘的,她差点把那家伙的心肝给吸出来,看着真让人……嘿嘿……”

一瞬间,麦嘉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简直要说不出话,“你,真敢肯定是何婉茹吗?”

那个人转向他说,“怎么不敢肯定,她当时用的另外一个名字,好像叫什么丽丽一类的。”他突然盯住麦嘉,说,“老麦,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麦嘉好像没听见一样,坐正了身子,专心看台上的表演,并且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烤肉,有滋有味地咀嚼起来。

湘江大道上的一个地区是包围北京的县属地区的一部分,受县里法令的管制,因此,比北京更自由。在这个仅有三条小街的地区里,就有四个专门放映**电影的影院、六个可以让顾客站在房间里通过单人观察器看电影的书店,还有六家聚集着发育成熟的年轻姑娘的按摩院,这些姑娘除了不懂按摩技术,擅长满足顾客的任何要求。

在一个漆黑的剧场里,坐着约五六十个观众,除了两个女人,都是男的。麦嘉环顾四周,有点奇怪,他有点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促使这些人在阳光灿烂的上午到这个黑洞里来观看别人在银幕上私通的情景呢?

主要的故事片一开始,麦嘉就聚精会神地盯着银幕。他向前倾斜着身子,全神贯注地底盯着每个女演员的脸。这部电影的情节是:一个年轻的大学教授把女学生偷偷地带到他的卧室去,教她们夜生活课程。每个女学生都年轻、漂亮而且有天赋,尤其是在**。他们进行各种性训练,直到教授和学生都心满意足为止。

但是,那些姑娘中没有何婉茹。“她应该在那里的啊!”麦嘉想,这可是打击她的绝好材料。他得想办法让王喆看看这部电影……他一定得知道何婉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在他的身边,总有一天要让他一败涂地。

突然,银幕上出现了逼真而色彩鲜艳的何婉茹的身影。现在的她比银幕上的变了许多,消瘦了不少,苍老了不少。麦嘉专心致志地看着这一幕,何婉茹脱掉衣服,躺在**,和那个骑在她身上的男人做出各种**的动作,大胆而疯狂,几乎无所不至。他不禁欢欣鼓舞,心里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充满了即将将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满足。

麦嘉坐在电影院里一直看到出演员表。演员表上写着宋丽。他站起来走向放映室,一个人坐在那里正在研究彩票。他抬起头看着麦嘉,“嘿,老乡,知道规矩吗?这不许外人进来!”

“我想买这部电影的拷贝!”麦嘉说。

那人摇摇头说:“不卖。”又自顾自看他的体彩走势图。

“我出一千块复制一部,没人会知道。”他以利诱。

那人头都没抬。

“两千块。”加码。

放映员又翻开一张报纸,接着研究。

“三千!”

他终于抬起头,问:“现钱?”

“是现钱。”

第二天上午十点,麦嘉胳膊下夹着一部影片到王喆的别墅。“这不是电影,。”他有点幸灾乐祸地想,“是炸弹,足以把一个女人炸得粉身碎骨。”

一个男管家似的人为他打开门,麦嘉从没见过这个人。

“喆子呢,在楼上吗?”

“先生,对不起,王先生没在家。”

“那我等他!”麦嘉语气坚定地说。

男管家说:“恐怕等不到他。王先生和太太今天早晨启程去欧洲了。”

王喆在欧洲之行中进行了一连串的成功演出。

他在智慧女神剧院举行了首演。那天晚上,许许多多人拥在牛津广场上,争先恐后地想看一眼这一对从亚洲来的明星夫妇。警察不得不封锁阿吉尔大街附近的地段。人群中发生了骚乱,交警立即赶来维持秩序。王室成员八点钟到达,演出开始。

王喆的独幕剧出乎人们的最高估计。他像孩子般微微笑着,天真而巧妙地揶揄英国政府固步自封的做法和曾经对中国犯下的罪行。他阐述为何英国还不如乌干达富强,为什么英国只能是这种状况。他的表演引来观众的哄堂大笑。他们知道,这是这位喜剧明星在开玩笑,他的话并没有恶意,王喆是喜欢所有观众的,正如他们喜欢他那样。

他们夫妇在巴黎受到更激动人心的热情接待。王喆和何婉茹应邀到总统府做客,乘国宾车游览市容。他们的照片登在报纸的头版上。王喆演出时,警察加倍警戒,演出结束后,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围观的人群冲破了警戒线把他围住,高喊:“祝贺你,王喆……王喆!……”

热情的人们手里举着签名册和自己的衣服还有照相机涌向王喆,希望得到他和何婉茹的签名。警察不但没能阻止人群,反倒被他们挤到旁边去了。王喆的衣裳都被撕破了,人们欣喜若狂,都争着那一块块衣服的碎片,想留一块作为纪念。

人群的Lang潮似乎要把王喆和何婉茹压扁,但何婉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她知道这是世人对她的最高赞赏。她替这些人做了大好事,是她从死神手中救出来王喆,把他送回到他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