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暖雪化时,万物复苏,新芽初吐,夕阳斜照,微风拂面,四人马上踏春,顾盼自如,潇洒之极,那君无恨乘坐的大气球已是越飘越远,速度竟是比马快了不止一倍,渐渐的四人连黑点也看不到了。

天水凌知道再追也是无济于事,反正已经有部下先行去跟踪了,遂放慢马步,四人一起欣赏那开春的美景,沿路已有点点小花绽放开来,虽谈不上万紫千红,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微风带过,那片片花瓣,被风吹起,打着旋儿飘荡在空中,宜人的香气,沁人心脾,再辉映着落日的光晕,着实让人陶醉。

那千影初还觉的不好意思,既然没有追那气球,自己也应该从天水凌的怀中脱出了,可没想到这初春的景色如此迷人。

从小接受严格的忍者训练,到了潜龙山上,又是和师兄师弟一起刻苦的学艺,下的山来又是接连的战斗,这十五年真的是从来没有好好感受过自然的美景,整个人看的痴了,轻轻的伸出手去触摸那飞舞在空中的花瓣。

天水凌看得心中一颤,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弦拨动的声音,本来以为千影会提出要下马,还怕自己会很尴尬,见那千影正陶醉于大自然,心中乐的装傻,悄悄的放慢了步伐,让那马慢慢的走,一来让千影更容易抓住那空中的花瓣,一来也可以让这路走的更久一些。

唐风,花玫自是识趣,也放慢了马匹,落后一个马身,四人就这样缓缓的走着,静静的官道上只有清脆的马蹄撞击地面的声音。

驿站处,迪亚哥正面目阴沉的听着那几个马夫的汇报,一声冷哼,“这天水家的人竟嚣张至此,来这里连马匹都要偷我們的。”

那武思仁和武思义也是一脸不爽之色,迪亚哥略一皱眉,随后說道,“两位殿下,我們必须得星夜前进才能追上他們,那些回去的信使有消息了吗?”

一个高手模样的人在一旁答道,“禀国师,去牧风将军那的人已经用信鸽带信来了,牧风将军决定在他們前方的应城截击,而去寻找圣女大人的还没有消息。”

迪亚哥怒形于色,喝道,“一群废物,那天水凌亲自前来,身边必是高手如云,其本人也是武功盖世,若没有圣女大人,如何能擒住他。”

那武思仁似乎有点不服气,傲慢道,“国师,我看您老也不用动气,有国师和那牧风将军亲自出马,就是三个天水凌也得去西天了,圣女大人就是不来,我們也能擒的此人,国师忘了还有我兄弟二人呢。”

那迪亚哥心中暗骂,“你两个顶个P用。”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殿下,我是想能生擒此人是最好的,因此需要圣女大人的力量,不然凭我和牧将军的力量,格杀此人应该不成问题,可是若能生擒之,则意义更大,一来可以套出天水家的绝世武功,天一心法,二来,可以威胁天水国,诱杀其国内的重要人物,进而覆灭天水。如只杀死他,我們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好处,那天水云必然将接任帝位,同时还要打一场战争,如此一来,对我国实在没什么好处,因此,要么活捉,要么杀死他却不能走漏风声。”

說到最后一句,却是靠近武家兄弟的耳边說的,声音细微不可闻,只有这二人才能听到,二人听后环视了一下身边的高手。眼中露出残忍之色,想那国师迪亚哥果然不是白拿俸禄的,人在其位谋其事,比起天水那个尸位素餐的任千秋,迪亚哥确实算是称职的了。

一大帮人纷纷上马,吆喝马鞭之声,嘈嘈杂杂,蜂拥而去。

却說那天水凌四人到了离应城三里外的一个小镇上,下得马来,唐风装作不经意的在每匹马的后臀上都摸了一把,竟然把那驿站所烙的印记给抹去了,似乎是涂了一层什么东西。

天水凌看在眼里,露出激赏之意,这个风统领果然是经验老到,心思缜密,有这样的侍卫跟在身边,的确让人省心不少。

四人投宿到一家小客栈,进的店来,店中只有一个小伙计,正伏在桌上睡觉,哈喇子都流到桌上了,唐风走过去,一个暴栗敲在他头上,一声沉喝,“小二,生意来了,还不起来。”

那小二睡的正香,突然被惊扰了好梦,暴跳起来,刚要开口骂,却见眼前之人都是身着华贵,面前这位正瞪着一双牛眼看着他,后面一位青年男子,负手而立,气度不凡,而那两个女眷都长的如花似玉,硬生生的把脏话咽下去。

唐风丢了好大一块银子过去,冷冷的說,“给我們四间上房,烧些热水让我等洗个澡,我們只住一夜,明日便走,帮我們把外面的马匹照顾好,剩下的就给你做小费了。”

那小二立马眉开眼笑的接过来,心中乐开了怀,这么大块的银子,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偏远小镇上何曾有过出手这么阔气的客人,几疑在梦中,接过来,咬了两口,确定不是做梦,屁颠屁颠的带着这四人上了楼,挑了最好的四间上房给他們,每个房间送了开水和澡桶,又泡上店里最好的茶,这才退下去,继续他的美梦了。

却說这会功夫,已经入夜子时了,千影躺在浴桶里,仔细想着今天的经历,觉的真是不可思议,自己居然就稀里糊涂的跟着三个陌生的救命恩人跑了这么远,还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坐了那么久,要是被师兄知道了,自己肯定要被骂死了。

许久没有见到师兄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没有逃出天水家的追杀,心里已是有些焦急了,千影是个想到什么就立即去做的人,一下跳出澡桶,露出十五岁少女那姣好的身材,用浴巾将自己擦个仔仔细细。

穿好衣裳,将屋内的木桌桌面拆下,用刀在上面给天水凌等人刻下留言,无非是一些什么感恩戴德的话,泼些忍者随身带的一些用于化装用的颜料,让它更醒目些,随后推开窗户,纵身跃出。

天水凌坐在**打坐,突然双目一睁,神光四射,推开窗户,只见一个身影在黑夜中几个起纵便消失在夜幕中,心中一片惆怅。

他认出那个身影正是千影,他也知道迟早二人是要分道扬镳的,以他洒脱的性格,生平竟是第一次有放不下的感觉,缘份一字,实在說不清,理还乱,男女之情,当真奇妙无比,举手投足间,便被那看不见的红线所牵,任你佛心坚定,亦得动情。

天水凌早在运功打坐时便已经听到隔壁的动静了,本想过去看一看,又转念一想,若是过去,徒惹的二人尴尬,她若是要走,自己又不好拦住,随她去吧,若是缘分天定,自有相见之日,

因此也就任由千影自行而去,只是在她跃出窗外的那一刹那,还是忍不住睁开双眼,目送她离开,这天水凌初尝爱情的滋味,已是觉的心境大受影响,无法如同常时一样的冷静,也是他没能及时察觉那潜伏的杀机的重要原因。

三更天,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只见三条人影同时撞开门,冲了出来,正是天水凌,花玫,和唐风,三人一边挥动手中的兵器格开那飞射进来的箭雨,一边往外冲。

天水凌用掌,唐风用刀,花玫使剑,整个客栈已是被熊熊大火所围,火势甚烈,那客栈之中似乎没有别的客人了,连小二也不见了,三人冲至门口,却被更猛烈的箭雨射了回来。

天水凌略一沉吟,对二人道,“我从屋顶冲出去,你二人伺机从两边的窗户杀出去。”

花唐二人大吃一惊,“我等怎可让陛下冒险,要上去也应该是臣子先上啊。”

天水凌面色一凌,王者气势一涌,“我的功力最强,你等莫是想一起死在这里,不要废话了,快快准备。”

话音刚落,使出一招,“君临天下”,整个人平地拔起,双手蕴满了气劲,硬生生的将偌大的屋顶顶起,飞起丈余,那屋顶上也是着满了火,烫手无比。

外面的箭手见到一人纵起,纷纷拉弓搭箭射去,花唐二人见状从两侧的窗户各自跃出,天水凌人在空中,却不慌不忙,一手潇洒的在身前划出一个个黑色的气圈,正是魔君任千秋名动天下的“星移月转”,另一手将那托在手里的屋顶扔向那暗处的箭手。

那射去之箭被他的气机牵引,纷纷失了准头,被他抓在手中,一反手打向那欲向花唐二人射箭的士兵,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电光火石。

天水凌的工夫真不是盖的,没想到他竟然跟魔君任千秋习得魔功,那可是与他本身的气质是不相容的,让人着实惊讶。

却說那巨大的屋顶眼看就要砸倒一大片的士兵,一股霸道至极的气劲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恰恰击中那着火的屋顶,一声巨响,竟然将屋顶生生击碎,可惜那天水凌打向身后之箭却来不及再救援了,惨叫声响起,死伤一大片。

花唐二人自是不会放过这等良机,如虎入羊群,刀剑翻飞,将那些普通士兵杀的哭爹喊娘,狼狈逃窜。

一个威武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天水新皇,果然不同凡响,牧风前来领教。”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一个身披铠甲之人,正纵身跃来,跳到一家民房的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

抬头一看,只见此人,头带武士巾,眉粗发乱,腮胡牛鼻,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威武有神,厚厚的下嘴唇上还穿了一个银环,身着黄金战甲,耀眼生辉,却是丝毫不影响他动作的敏捷,一把蓝幽幽的长刀斜斜的指向天水凌,虽然人丑了点,这个pose摆的却是酷极了,不错,此人正是武魂大将——武神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