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千影被水若寒打伤之后,一路奔走,路上却又遇到了鬼狐的几支后续步兵小分队,虽然不是千影的对手,却让她的伤势加重了。

仔细一想,天命和霸刀,箭神他們最后应该去情人谷,就跑去情人谷的秘道口等去了,不想苦等了一天一夜,没见着天命他們,当时天命是在情人谷的另外一侧帮箭神采药,时间紧迫,也就没去秘道了,是以二人错过。

这千影却把鬼狐和水若寒等到了,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手,扔了几颗烟雾弹,就顺着秘道跑了。

这一跑就进了武魂的境内,在客栈忽然又听到几个高手在谈君无恨,說君无恨在附近的天策山上,心里琢磨着会不会天命他們已经上山去寻那君无恨了,看到似乎很多高手在天策山的周围,因此就乘着夜色摸上山去。

不想突然电闪雷鸣,风雨大作,又没有带蔽雨之物,心中一急,看到半山腰似乎灯光,就赶忙奔过去了,不想这心中一急,雨水一淋,运功一跑,旧伤复发,气血逆行,一口气岔住了,当真凶险万分。

却恰巧碰到了同样赶路上山的天水凌等人,被救了一命,若是其他人,她还不一定能渡过此难关,这水家的波纹功,行功的路线十分怪异,幸亏天水凌是水若寒的未来夫婿,对此功有一定的了解,换做他人,冒然给她输入真气,怕是会让千影全身经脉爆裂而死。

那千影内伤被治好之后,在山上转悠了一下,发现到处荆棘丛生,根本无路可走,心中还道受了骗,突见一个怪异的大圆球,飘在空中,上面似乎还吊了人,惊的目瞪口呆。

紧接着又看到一个信号弹升起,还有大批高手纷纷追向那气球的方向,看到这信号弹,千影还心有余悸,当初在北华平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颗信号弹,招来了天水最强大的骑兵部队,接着看到唐风也下山去了,忍不住好奇,也跟了下去。

这信号弹却不止被千影看见,还有一支队伍也看见了,一个面目阴鹫,鼻耸目碧披着一头红发的男子,阴恻恻的对着另两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說道,“两位殿下,看来天水家的人已经进入了我国的境内了,您看要不要让牧风将军出兵呢?”

那居中的男子虽是长相还可以,脸上却是一股傲慢之色,“在本国境内对付几个天水家的人还需要出动我国的千人斩武神牧风将军,不是杀鸡用牛刀嘛,污了将军的蓝月宝刀不說,还让人小看了我們武魂国,再說,有国师在此,任他天水来的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也不怕啊。”

在他右边的男子跟这人长的差不多,只是眼睛小了点,也有点弯,多了几分狡猾的味道,一脸谄媚的附和道,“王兄說的对,有国师在此,我們此行是势在必得,君无恨一定是我們的。”

那阴鹫的男子对这顶高帽子十分的受用,却仍是面目凝重的說,“天水的实力仍是不可小觑,不說那魔宗第一高手任千秋,虽是挂名的天水国师,如果这次来了,那可就万夫莫敌了,即便他不来,那神武王天水云也是一代高手,传說已经尽得剑圣林华的全部绝学,还有鬼狐,水若寒,鹰翔都是有数的高手。”

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根据天水家卧底的报告,那鬼狐,正在追杀当年的名家的余孽,水若寒也跟去了,天水云要给他师傅剑圣祝寿,在去青城的途中,我也想不出天水家会派哪个有身份的高手出来到我們武魂的境内抢君无恨,难道是鹰翔,他不太可能抛下龙城不管,跑到三百里外的天策山上来啊。”正疑问间,心中灵光一现,“莫非是天水家的新皇天水凌。”

急忙向那两位男子道,“殿下,我估计这次是天水凌亲自来了,这是我們的大好机会啊,若是擒得此人,那君无恨不要也罢,天水家必败无疑,那天水凌也是高手,我們得赶快让牧风将军赶来此地,还有圣女大人,务必要天水凌的人头落地。”

这两人也是兴奋不已,没想到有这么一条大鱼等着他們,要說这二人正是武魂国的国主武行空的两个儿子,长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武思仁,二子武思义。

但这两人却一点仁义都没有,长子嗜杀,凶残无比,二子奸诈,左右逢源。武行空对这两个儿子是恨铁不成钢,经常拿天水家两兄弟来跟他們比较,声色具厉的斥责二子,因此这两人对天水家兄弟有着莫名的仇恨,听到国师迪亚哥一說天水凌已经来此,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把他碎尸万段。

那二子武思义兀自有点不相信问道,“那天水凌摆着皇宫不呆,会跑来这里吗?”武思仁闻言也看向迪亚哥,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疑惑。

迪亚哥心中一叹,就凭这两人的胸襟气度,确实无法跟天水家的兄弟相比,若不是曾经受过武行空的恩惠,自己怎么也不愿意辅佐这两个傻小子,当下沉声道,“两位殿下,莫不是信不过我。”

那两人也有点不好意思,这国师在国内与圣女尹依雪一样有着超然的地位,对武行空的关系很是不一般,武行空对他是言听计从,又是国内第一大教,圣教教主,可以說势力十分庞大。

要是惹怒了他,本来是太子的可能就不是了,本来不是太子的就更别想了,两人虽是残暴狡诈,却也不蠢,当下两人都拱拱手說,“国师见谅,我等愚钝,不能明白国师的大智慧,这就叫人通知牧风将军和圣女大人。”

迪亚哥对此二人的表现还算满意,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必须要快,我們先去追那君无恨吧。”安排妥当,马蹄声杂乱的响起,一堆人分成两拨,一拨往天水凌他們的方向追去,另一拨人则调转马头奔向来路,道路上烟尘滚滚,行人纷纷闪避。

那唐风从武魂的驿站处轻轻松松的偷出了几匹快马,天水凌和花玫下得山来,三人挑了几匹相貌神俊的,跨上去,三骑绝尘而去。

这时一个黑影也摸了出来,跳上一匹马,不想那马却嘶叫起来,把驿站的人惊动了,叫骂声传了出来,几个马夫从熟睡中惊醒,喝骂着拿了木棍追了出来。

这黑影正是千影,久住山上,根本不懂驭马,看到天水凌三人似乎骑的十分潇洒轻松,不想自己上去,竟是如此艰难,十分气愤,先下马来,出手把那几个逼近的马夫点倒,又纵身上马,那马虽然不叫了,却也不走,驿站里又传来人奔走的脚步声。

千影怒从心起,一刀扎在马臀上,那马吃痛,发力狂奔起来,千影一时不察,差点被摔下去,两手死死的抱住马脖,两腿紧紧夹住马肚,绝尘而去。

天水凌三骑,正跑在官道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暗赞一声好马,自己挑的这几匹已经是马中豪杰了,不想身后却来了一个马中高手。

三人回首望去,先是一愣,接着都莞尔一笑,只见一马口吐白沫,马臀上插着一把短刀,撒蹄狂奔,马上一人,正是刚才的千影。

只见她双目紧闭,双手死死的勒在马脖上,两条纤细的长腿则紧紧的夹住马肚,小屁股随着马背一颠一颠的,煞是好笑。要說这马之所以跑的快,一来千影是忍者,身体几乎没什么重量,二来屁股上插把刀,你想想那是什么滋味。

那马奔至三人前,突然一脚绊在了垂下的马缰上,一个前冲,往前栽倒,那千影兀自还抱着马脖不放,一起摔到了地上,跌个灰头土脸。

“哎呀”一声惨叫爬起身来一张俊脸已是成了个小花猫,天水凌看的心中好笑,拱手道,“姑娘,咱們真是有缘,这会工夫就又见面了。”

千影尴尬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低声道,“是啊是啊,我没什么去处,看到天上一个大球很好玩,就想追去看看,不知恩公是否也是要去那的?”

天水凌微微一笑道,“正是,既是如此,姑娘就跟我等一同前往吧,如若姑娘不嫌弃,可愿与在下共乘一骑。”

这天水凌生平不对任何女子动情,虽是美艳如水若寒者,亦只是听从父母之言,没有生出感情,在他心中,统一大业才是至高的目标,而这千影的出现却让他心中生出怜惜之情,不自觉的将她当成妹妹来看,竟是要与她共乘一骑。

那千影似是也十分乐意,突然象是想起什么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香袋說,“恩公的东西落下了。”說完把香袋举起来就要递给天水凌,却发现由于刚才那一摔,香袋已经破了一个洞,遂又缩了回去,“不好意思,我回去补补再还给你。”

天水凌看着她的样子,嘴角荡起一丝笑意道,“没关系,你扔掉算了。”千影摇摇头,收了回去。

天水凌伸手一拉,千影飞身上马,坐在了天水凌的怀里,这才觉的有点不对,脸上一红,却不好意思說什么,是刚才自己同意的嘛。好在这恩公似乎没有什么邪念,年纪又比自己大上至少五岁,不然自己真的要羞死了。

那天水凌生平从没女子近身过,虽是贵为当今天子,后宫却是空虚着的,至今未娶.水若寒与他也只是以上下级的身份见过面,却没有亲密接触过。如今突然一个娇小的女子坐在怀里,觉的腹下一热,好在功力高深,本人又有些佛性,当下压制住了,不至于当场出丑。一抖缰绳,已是纵马前行。

唐风和花玫相视一笑,心中也为主子高兴,对这姑娘也很喜爱,双双驾马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