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风冷冷的看着天水凌,战意狂涌,一股股强大的气机不断向天水凌发动冲击,手中长刀紧握,锁住天水凌可能逃逸的每一个方向,光是那逼人的气势已是让人吃不消了。

花唐二人,虽是站在一旁,却也感受到那狂暴压抑的气势,噔噔噔,连退几步,已是气机不顺。心中大骇,两人只是在牧风气机的波及之下,已然如此,那天水凌却是生生的承受了所有气机的攻击。

只见他巍然不动,任你狂风暴浪,如他山之石,丝毫不受影响,只是面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呛”的一声,宝剑出鞘,天水凌终是受不了牧风强大的气势所激,从来未出鞘的软剑也从腰间拔了出来,如一泓秋水,明晃晃的煞是好看,强大的气势籍此剑散发出去,与牧风分庭抗礼,斗个平手,一时难分高下。

此剑名蛟龙,与天水云的碧血剑同为天水家传宝剑,蛟龙性柔,平时可藏于腰带之间,与天水凌安静的性格到是挺相配的,一但出鞘,却是非要见血才能收回,因此又有剑出誓无回的无回剑的美称。

碧血性刚,则适合天水云疾风似火的个性。饮血越多,则杀气越甚,越见灵性。

那牧风的铠甲也是有名堂的,那黄金战甲乃是当年牧风率军突袭天水和名家的见证,是武魂皇室对他的嘉奖。

想当初,牧风只带领二十万军,趁天水强袭名家的时候,突然占领了天水家的一部分领土,当时天水军疲惫不堪,也就默认了这个事实,没有去理会他,而是派人送来了这些土地的地图和相关资料,把这些土地割让给了武魂,使其占领合法化了。

本以为可以化解这番风波,等名家之事全部了结后再好好修理他不迟。不想武魂一方面堂而皇之的接受了土地,这牧风还趁势把战线拉长,把名家与武魂接壤的十四个城池尽接夺取,捡了个不大不小的便宜。

关键的是他的度掌握的非常好,既让武魂尝到了甜头,也不会让天水国恼羞成怒倾国一战,自此两国都默认了对方的势力范围,而牧风因为这次功劳被赐与这黄金战甲。

虽是厚重,但一来牧风天生神力,区区重量,对他来說,不值一哂,另外,黄金战甲的密度大,防御力强,一般刀剑,掌力根本不能伤其分毫,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没钱的时候,随便掰那么一块来,也够普通人家过一年的了。

却說这牧风手中之刀,来头更大,乃是大陆第一匠者寒冰亲自为他打造的,名为蓝月,寒冰没钱的时候,曾经在将军府当过两年的食客,不想没人赏识他的才华,见他整日里在那胡思乱想,自言自语,还道是个疯子,有人曾经要求牧风把他赶出将军府,牧风到是一时事忙给忘记了。

这寒冰虽是疯疯癫癫,脑子却也不糊涂,不知道听谁說了此事,认为将军仁义,就给牧风打造了一把宝刀,也就是大家眼前的蓝月。

取材于万年冰母石,于地龙之火上足足烧炼了八十一天,又于北极寒泉中淬炼成钢,每晚立于石上,吸收月光精华,最终成型。端的是锋利无比,碎金断玉,即便是蛟龙,碧血,与之相比,仍然要俯首称臣。

再看这两位当世高手,双目都是死死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期望对手能露出哪怕一点点的破绽,谁都不肯先动,完全靠着本身散发的气劲在空气中做着无形的较量,你来我往,互相渗透,试探着对方的虚实。

周围涌上来的士兵是越来越多,却是被二人的气势所阻,根本不能近身,那唐风和花玫虽是高手,但面对源源不断的涌来的如蚁般的士兵,二人也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唐风腾出手来,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一抖,一颗闪亮的信号弹冲天而起,划破苍穹,在这黑夜显的特别的醒目,远处传来一阵啸声,唐风大喜,高声叫道,“陛下,舒统领他們就要到了,我們有机会反败为胜啊。”

天水凌和牧风都听到了那一声长啸,天水凌不但不喜,反而眉头一皱,抢身攻上,那牧风冷笑一声,纵到空中。

天水凌一击不中,强大的气劲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牧风脚下的民房整个击毁,坍塌下来,扬起阵阵灰尘。

那牧风人在高空却看的真切,蓝月抱于胸前,气贯刀身,煞时蓝光大盛,牧风的绝技,华莲之舞已然发动,一轮璀璨的蓝月,自天空优美的划下。

天水凌不敢硬接,疾退三丈,脚下地面被击的粉碎,乱石飞起,牧风左掌一挥将乱石全部击向天水凌,右手拖刀,揉身欺上,“冷月无声”悄然划出,斜斜砍向天水凌的腰身。

稳住身形,左手“星移月转”将乱石凝聚在手中,渐成一个黑色的圆球,散发着寂灭的死光,右手蛟龙一抖,“修罗残血”带着一丝诡异的光芒迎向牧风的“冷月无声”。

二者相击,只有“啵”的一声,声音不大,气劲却强烈的让二人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大坑,天水凌左手的黑球却适时推出,穿过一片烟尘,直击向牧风的胸部。

牧风仓促之间,只得把蓝月横在胸前,气刀相交,轰然一声巨响,牧风连退三步,已是吃了个暗亏,喉中一甜,一口鲜血终是忍不住顺着嘴角溢了出来,口中叫好,“没想到,天水新皇竟得到昔日二帝的绝世武学,我输的不冤。”

二帝,一个是指天水先皇天水一心,还有一个就是魔君任千秋,二人都是雄才伟略,称霸大陆。

那天水凌得到天水一心和任千秋二人的悉心教导,父母都是十五大高手中人,又有珍奇之物进补,武功进境是一日千里,天水云也是如此,只是师傅换做了剑圣,这两兄弟的武功如何能不强,如何不叫人羡慕。牧风虽贵为四将军之一,在二帝调教的天水凌手下吃了亏,也不算辱没了他的身份。

啸声接近,只见黑夜中一大堆人纵上纵下,好象来的都是高手,唐风心中一喜,手中之刀又快了几分,高声对着旁边已快撑不住的花玫喊道,“花统领,舒兄弟来了,坚持住啊。”

募地,天空中一声阴恻恻的怪笑道,“你的舒兄弟可是此人?”

空中丢下一个东西,滚到唐风脚下,唐风低头一看,竟是一颗人头,就是他的好兄弟舒云的头颅,当下眼睛一黑,几欲晕倒,旁边的士兵蜂拥而上。

花玫大急,拼死抢救,娇声大喝道,“唐大哥,不要乱了心神啊。”唐风醒觉,双目赤红,虎目含泪,手中又要狠辣几分,已是有些以命搏命的打法。

天水凌看的双眉一皱,低声喝道,“来者可是武魂国师迪亚哥。”

怪声又起,“没想到天水新皇也知道在下的名字啊,真是荣幸啊,嘻嘻嘻。”

天水凌不为怪声所扰,面色不变,沉声道,“我是低估了你的能力,想当初家师曾說,五公子之中,最难缠,最狡猾的就是你的师兄穆图了,想来,他的师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怪声似乎有些愤怒了,“哼,若不是你那师傅的一掌,我师兄也不会大业未成就英年早逝了,正好跟你这个小辈算算帐。”

天水凌突然古怪的一笑道,“如果不是家师的那一掌,想必阁下也不会那么快继任教主之位吧。”

那怪声突然沉默了,一个人影悠然出现在牧风的身后,红发,碧眼,隆鼻,不是那迪亚哥又是谁,在他身后又出现了两个青年,自然就是武思仁,武思义。

天水凌对着牧风和迪亚哥问道,“不知两位怎么知道我来了这里,就算知道我往哪个方向走,也不一定知道我会停留在哪里啊。”

牧风长笑道,“天水新皇这般潇洒的风度,王者气度,又不惯躲躲藏藏,到了哪里也都是众人的焦点,会有人通报的。”殊不知他这句话已经把身后的两位王子得罪了。

那武思仁已经是按耐不住,高声叫道,“天水凌,你死到临头,还有这么多废话啊。”

天水凌双目一瞪,威严自生,低声喝道,“哪里的小子,也敢跟本皇如此說话。须知本皇就算死,也必定拉你垫背。”

那武思仁吓的一个激灵,闭嘴不吭气,一旁的武思义却是偷着乐,恨不得他再激怒那天水凌,真让对方把武思仁给杀了。

迪亚哥阴恻恻的笑了笑,眼中绿光大盛,竟是魔宗的不传秘技——天魔眼。

天水凌修炼过任千秋的修罗魔功,对此功有免疫力,但乍看之下,还是觉的头有些晕晕的。

那唐风正值丧友之际,精神最是容易受到侵袭,傻楞楞的走向迪亚哥,花玫回头一看,大急,欲要追上去拉住唐风,不料看到了唐风的眼睛,被他眼中反射的绿光所惑,也跟着走去。

天水凌心急如焚,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别人看出自己正在调息对抗魔功,迪亚哥狞笑着抓向二人的头颅,不想此时,两只十字镖打向他的眼睛。

若是平时,他自然不会将这放在心上,可要施出天魔眼时,由于还没到大成的境界,功力过度集中于双眼,逼的他不得不先自救,唐风二人愣在那里,被解脱了压力的天水凌一把扯回身边,一个黑影落在他的身边,正是去而复返的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