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手看似轻盈的动作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力量,那根套着凫徯的绳子非常神妙,竟能够将凫徯体内的灵力封困,让其使不出力量,这样的情况与凫徯唤出的戾魂有着同样的效果,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术法,着实令一旁的杜亮心中大快,

“收。”

杜牛神色凝重,他控制着灵力大手,全身都在发抖,凫徯毕竟是出名的凶鸟,虽说如今被锁被困,但是由其灵魂中发出的抵触之力却仍然很大,那不愿被人奴役的本性始终将那大手排斥在外,

“小天天,这样下去,你说那臭牛会不会灵力耗干而死呢。”

梦儿在旁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不会,不过待得他灵力耗尽时,这所谓的兽灵结印便会自动消失,到了那时,凫徯冲破大锁,这里所有的人估计都得死。”

沈天若有所思,此时他帮不上任何忙,梦儿的绿色波纹只会帮倒忙,而这兽灵结印按杜亮所说乃是十二人布下的,多一人或少一人都不行,所以沈天在想,,杜牛应该还藏有杀手锏,

“启。”

杜牛始终拗不过凫徯,眼看灵力就快耗干,大喊一声,,

嗡,,

奇异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心中,地面再次泛起一片黄光,瞬息间席卷了众兽林及其方圆五十里的范围,就如之前凫徯忽然停止了动作般,此时的凫徯再次受到了这黄光的影响,那大手瞬间又向前了一段,如今距离抓到凫徯已经只要一尺之遥,

吼,,

这时,一声原始的咆哮从凫徯的身体中传來,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只黑色的鸟型影子,看那影子的外形,竟有六七分与凫徯相似,而听其发出的咆哮声就如同回到了万古前的洪荒般,如此的沧桑,却又透着一股无奈,,岁月,总能抹去许多东西,

“碎。”

显而易见的,那黑色的虚影乃是凫徯体内潜藏的兽魂,虽然不如冰鸾,但是凫徯怎么说也是非常罕有的凶兽,并且照现在的情形來看,这只凫徯似乎还有上古的血脉,综合这些因素,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杜牛不得不将全部的筹码用出來,只见他大喊一声之后,那立在空地中间的神犬图腾便开始出现无数的龟裂纹,,

咔,

清脆的碎裂声从地下传出來,很显然神犬图腾的本体便在这巨大图腾虚影的正下方,而它正是这个阵法的阵眼,如若不然,怎么可能可以封印凫徯,

嗷呜,

同样是一个黑影从地下窜了出來,不同的是,这黑影看外形就如犬般,只是其却是站立着的,那犬型黑影径直朝着鸟形黑影撞去,两个黑影撞在一起,沒有任何声音,也沒有任何的灵力波动,就如一阵风般,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是些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在空中徘徊,似乎是一个人被封印了太久,终于得到了自由所发出的声音,

“收。”

杜牛使出了全部的伎俩,此时凫徯已经沒有了任何防备的能力,大手沒有遇到任何阻碍便将凫徯整个抓在手中,凫徯本來便不算大的身体开始迅速的变小,最后化成手指般大小,飞入了杜牛的手中,曾经凶极一时的它,终究还是被活捉,

呼,

捉到了凫徯,好长一段时间众人都沒有说话,包括杜牛在内的十二名修士自然不必多说,他们刚才其实非常的凶险,每个人都在灵力干涸的边缘,若不是杜牛连续的使出杀手锏,此次行动最后必定以失败告终,而沈天以及杜亮则是各有所思,

“方才那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天自忖,就在刚才那片黄光泛起的时候,沈天脑中再次有一股绝望,悲哀,不甘的感觉传來,就如第一次黄光出现般,那种极度负面的情绪令沈天感到非常的难受,

“小天天,你怎么了。”

梦儿似乎看出沈天的脸色有些发青,不禁担心的问道,

“沒事,只是……”

沈天话还沒有说完,很快便发现了不妥,由于神犬图腾的碎裂,那原本封困凫徯的阵法亦是同时化为乌有,而失去了这一层保护,四周虎视眈眈的灵兽很快便发现了凫徯被捉走,一个个愤怒的灵力正向着此地汇聚而來,

“大家快撤,向着北线战场跑。”

沈天未等杜牛发话,便第一个反应了过來,二话不说的拉起杜亮御空而起,但是当他听见杜牛说向着北线战场跑时,不禁皱起了眉头,,北线战场不是已经沦陷了吗,

然而眼下并不是思考这些问題的好时机,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离开众兽林的范围,如此便可摆脱这些灵兽,,

吼,

巨熊庞大的身躯忽然从距离众人不远的地方拔地而起,巨熊看來并未走远,如今忽然发现凫徯被捉走,心中怎能不怒,

嗖,,

无数破风声划破夜空,不过这些杜家的精英修士即便体内灵力损耗极大,在面对敌人的攻击时亦能够保持冷静,此时唤出自己的命兽,并沒有费多大的力气便脱离了巨熊的攻击范围,幸运的是,在空地附近盘桓未走的灵兽只有这巨熊,其它的灵兽赶來还需要时间,而这些时间已经足够让众人逃离到安全的地方,

“哈哈,沈兄,此次行动非常成功,经过多番周折,总算是将这凫徯捉到了,家主看见,必然会非常高兴。”

待得一飞到安全的地方,杜牛便放声大笑,这在他身上并不多见,由此可知他有多么开心,旁边那十一名修士亦是一脸的兴奋,似乎能够为杜横做一件事情是多么光荣的事情般,

“杜牛,我有事情问你。”

然而,并非每个人都如杜牛般开心,杜亮此时黑着脸问道,

“亮兄,如今我并沒有时间解答你的问題,三杜早就在此安排了人手,早众兽山下等候的那七日,等待‘玄日’的到來是一个原因,而这其间,我们死了许多人才把三杜驻守在众兽山附近的修士全部杀死,如今仔细算下时间,按照那杜莺莺的手段,此时她派來救援的人应该快到了,所以我等立刻要启程回雪天城,至于你与沈兄,家主的命令是让你们跟随北线战场的大军一同回撤。”

杜牛并沒有因杜亮黑着脸而有半点退步,事实上,杜横在这场战争中交给了杜牛非常大的权利,他所说的为了将三杜的人杀死而捕捉凫徯,虽然是一笔带过,但是从杜横对于凫徯的重视程度來看,三杜自然不会在其之下,而那样程度的比斗,死伤自然不会少,如今这十二名化虚后期修士只是明面上能够看见的,那些在大阵中主持的修士究竟有多少沈天不得而知,但是要主持如此大的一个幻阵,所需的人力是非常恐怖的,

“北线战场,根据战报,北线战场应该是三杜占优才是,如今你如此说,莫非……”

沈天眉头一皱,心念急转,这杜横不声不响的,看來早已经准备好了计策,只是每想到此,沈天便气不打一处來,他有种任人摆布的感觉,

“沒错,沈兄,此事如今不方便多说,待你与北线大军汇合后,自然会有人跟你详细的述说北线的战事,如今我等要告辞了,保重。”

杜牛此时非常的紧张,说完话不等沈天回应,便一抱拳,与那十一名修士一同离开,毕竟即便是抓到了凫徯,若是在半路被三杜的人抢去,那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亮兄,你刚才要问的是什么。”

沈天眯着眼睛看着杜牛离开,这样行事匆匆,沈天总感觉沒有那么简单,

“唉,或许我的想法是错误的,我们去看看钱中他们吧。”

杜亮摇了摇头,但是却无法掩饰他的心事重重,

沈天点了点头,如今大局已定,也是时候去与那些主持阵法的修士汇合然后去与北线大军汇合了,想到钱中,沈天的心中不禁有些安慰,,至少这名异常崇拜自己的小修士还活着,还有几名剩下的低阶修士,而至于那些死在众兽林以及征战路上的修士,他们便沒有这么好运了,

“锋芒初现耀地伏,怒诛双佘破重围,沒有想到居然在此地与沈兄你相遇,实在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

然而他们刚要离开时,一个声音却忽然传來,

“谁。”

杜亮皱起眉头,看着东方,那是三杜领地的方向,若是从那里來的话,必然是敌人,但是听方才的话,似乎与沈天一样,从地伏洲而來,

“沈兄,当日与你擦肩而过,事后我细想下,才知道那是你布下的局,当时我佩服无比,发誓定要亲自与沈兄你一较高下,只是沈兄忽然消失在地伏洲,却是叫我大失所望,许多人传说你被那逍遥三仙所杀,但是我始终坚信,以沈兄你的智慧以及实力,绝不可能那么快的死去。”

那人说话语速很慢,而随着他把整句话说完,他也出现在了沈天的面前,來人沈天虽然不认识,但是却也不陌生,犹记得当日沈天与佘隼决战完了后在道观中躲避养伤时遇到过几名來追杀沈天的修士,而眼前人,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