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突利,居然见死不救……”我低头喃喃说着,即使面对刀光剑影我也没有一丝害怕,但這样的场面却让我瞬间慌了手脚。

阿史那燕的舞步由奔放到缓慢,她踏着明快的节奏,以一种轻巧的步伐,仿佛是在试探着什么,她扭摆着柳腰,柔软的身躯如嫩柳迎风舒展,引人遐思无限。

可我此时哪有心情去欣赏她曼妙的舞姿,我急得一头汗,最后索性握紧拳头,猛地站起身,想一走了之。

阿史那燕却在這时一个旋身来到我面前,她的眼眸里闪耀着勾魂夺魄的光华,死死地锁在我的身上,她举起手中的酒杯,缓缓递到我的唇边,那隐含的意思就是瞎子也能感觉得到。

“明,突厥人有个习俗,倘若女子主动向男方示爱遭拒后就成了贱物,不管她原本的身份是如何高贵,”突利迅速起身,他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脸色凝重,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她仍旧会沦落为奴隶,任何一个男子都有权利奴役她。明,燕儿确实太任性了,但无论如何,请你先撑过這一刻……”

什么?!我大吃一惊,此情此景,我已骑虎难下,真不知该如何拒绝。

“公,公主,我,我不会饮酒……”我结结巴巴地说着,笨拙地摆了摆手。

“這不是酒,這是马奶。”阿史那燕媚笑地盯着我。

“我……”我這欲哭无泪,终于明白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了,這杯我喝了是死,不喝也是死,唯一的能选择的就是死亡来得快或慢。

“多谢公主。”大不了明日就收拾包袱走人,我把心一横,接过牛角杯,一仰而尽。

浓烈的奶味与入口绵长火热的发酵酒气,令我的全身迅速发热起来。

四周传来一阵狂烈的欢呼声,我的头有些晕沉,身躯一个个踉跄,双腿软的几乎不能支撑這个沉重的身体。

“呃?這不是马奶么?”我恍惚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头会這样晕……”

“明,你不知道么?這确是马奶没错,是突厥特有的发酵马奶,”突利伸手扶住我,“但它比最强劲的白干都要更为浓烈、醇厚。”

“什么……王子,公主,我,我还有要事,先,先走了。”這下完了,我在心里哀叫一声,立刻向众人告辞。再不走,酒精一发作,我恐怕就要当众出丑了。

说罢,我也顾不上众人的反应,转身强撑着往前走去。

“恩……”才没走几步,我便立足不稳,赶紧扶住身边的一棵大树撑住身躯,我使劲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继续向前移动着僵硬的步伐,又晃了二三步,身体便使不出一点力气,软软地向旁倒去。

迷迷迷糊中,感觉好像有人伸出有力的手臂圈住我的身躯,牢牢攫住了我下滑的身子。

“是谁……”我使劲睁开眼,只见一双浅棕色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线中晶炯慑人,“你……”酒劲再次上涌,我无法支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意识便坠入无边的黑暗中。

第六十气章危机与杀机

“唔……”清晨,我头痛欲裂地醒来,轻轻地呻吟了声,抬手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慢慢抬眼望去,却发现了一件不太妙的事情,眼前深蓝镶金边的帐篷顶根本就不是我的穹庐该有的,且這里只有一个人的蓬顶是這样的。搁在腰上的大手提醒了我,转头一看,竟然有个男人躺在我身边,他的双手紧紧地搂着我,而這个男人正是突利!

我还在做梦么?可是我的头却传来阵阵抽痛,粉碎我天真的想法。

糟了!我赶忙用力推开他的胸膛。翻身朝旁滚去。

突利应该是早在我睡醒之前就醒来,因为他的精神很好,一点也不像刚醒来的样子,他半撑起身子,慵懒地朝我露出笑容:“早啊,我的醉美人……”

“你……”我的头仍是一阵抽痛,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我努力回想着,拇指用力地压着太阳穴,想让自己更清醒,“我……我为什么会在這里?在你的穹庐里?”我下意识地低头瞄了一眼,衣服虽然有些零乱褶皱,但仍完整地穿在身上。我不由松了口气,抬头一看,突利却露出古怪的笑容,那双棕色的眼眸正暧昧地盯着我。

“它们能证明我没碰过你么?”他轻松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你不用说這话来激我,”此时我已完全清醒,皱起眉头望着他,“我知道你没有碰过我。”

突利饶有兴趣地望着我:“哦?何以见得?”

没有经验并不代表没有知识,生活在信息知识发达的21世纪,男女之间的关系我多少也知道些。若我真和突利发生了什么,此刻我就会感觉到身体的异常,所以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我为何在此?”

突利煞有其事地解释着:“昨晚你了那杯马潼后就醉得不醒人事,所以我只好抱你回来……”

我打断了他的话:“为何你不送将我送回我的穹庐?”

“因为你睡着时的模样又美又纯真,所以我根本舍不得放开你……”

“而后呢……”我咬牙切齿地追问道,這个混蛋就不能一次说完么?

“那时我就忍不住亲了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堂堂突厥王子,竟然趁人之危,這可不是君子的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