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的就是这样了。”紫竹结束好赶忙退到怜月身后,仿佛迟一步就会万劫不复一般。

宇文凌汐(霄)心里痛骂着造谣生事的人,嘴上却依旧淡淡的道:“不是我。”

“也不是我。”乔秩也忙不迭迭的撇清关系。

怜月知道这一下两人恶心的都不行,依旧一副看戏的样子道:“我也没说是你们啊,是别人说的,你们该解释的可不是我。”

“对啊,对啊,有没有也不是我和月儿姐姐看到的。”夭夭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真的是越来越猖狂了,“办案还需要提供不在场的证据的,一般这种事也没人会承认的。”

这话不是要把人气出内伤嘛,怜月暗暗为夭夭捏了把汗,这不是**裸的怀疑是什么。

茶香药香,这茶喝着舒心,怜月心里计划着是不是要找宇文凌汐(霄)要一些,反正这两天她和夭夭也没少从他这里拿东西。

偏偏怜月这个样子落在宇文凌汐(霄)眼中还以为她有什么别的想法,为了捍卫大哥的幸福,他果断的扔出一句,“我喜欢女的。”反正这话是宇文凌汐说的,跟他宇文凌霄可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但他忽略了这句话的冲击力,正在品茶的怜月直接“噗……”的一声将刚刚喝道口中的茶喷了出去,对面的乔秩或许也是因为这句话,也没来得及挡一下,就被喷了一脸。

“对不起!”怜月看着狼狈的乔秩赶忙道歉,从怀中抽出一块丝巾就要递过去,一看是黑色的又换了一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乔秩伸手接过,无力的道:“我知道。”连他都没想到冰山一般的宇文凌汐能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宇文凌汐(霄)将怜月刚刚的举动收在眼底,心里已经乐了起来,他敢肯定,怜月刚刚拿出的那黑色丝巾一定是大哥的,这算不算是个意外之喜,没想到大哥不仅得到了她的身子还得到了她的心。

真期待大哥亮明身份的那一天。

有了这么个小插曲,怜月不好意思在呆着这里,“我知道这些不能当真,我也没信,就是太无聊找个乐子,现在乐完了我就先回去。”然后稍微犹豫了一下,冲着宇文凌汐(霄)道:“你这茶很好喝,多不多,匀我些。”

宇文凌霄心里现在刚刚发现了一个惊喜,对大嫂自然不会藏私,别说怜月只是要点茶叶了,就是要他这里的稀世药丸,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送出去。手一抬,旁边的木杉就将放在旁边的一个青瓷罐拿个过来,递给紫竹。

怜月这才心满意足的拉着还想留下看热闹的夭夭出了宇文凌汐的门,跟屁虫外加透明人的周子文也早在里面呆不下去了,也紧跟离开。

屋里只剩下宇文凌汐(霄)和乔秩的人时,乔秩才冲着身旁的单风气急败坏的的吩咐道:“还不赶快去给我将这件事情查清楚,将那个所谓的目击者给我领过来。”

然后又冲宇文凌汐(霄)道:“宇文……兄我先告辞了。”

然后便逃荒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乔秩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将他看做女人,容貌是爹娘给的,他不能改变,但已经尽量的掩饰自己脸上的柔美。

没想到,今天自己竟成了“女”主角,从头到尾,乔秩都知道这些只是杂役的无聊游戏,但他在意的是为什么偏偏他是“女”主角,而宇文凌汐就理所当然的是男主角。

这是他的逆鳞,他必须找那人问清楚。

船上就这么大,这件事情传的又快,很快整个船上都知道了,怜月和夭夭自然免不了被耳提面命一番,毕竟若不是她们两个,这事也不会发展到现在的样子。

故事的讲述者紫竹更是被蓝水先记下了一笔。

岳令钧和梦初晨这两天一直都要应付周蛮,午后太阳毒辣这才免过一劫,都没敢歇在自己房间,而是在后舱找了个房间,他们醒来后,也被这个消息弄的目瞪口呆,他们是男人,知道在男人身上,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

匆匆收拾了一番,便来到怜月房间,岳令钧苦口婆心的将怜月训斥了一番,而夭夭自然没有逃过梦初晨,最后,梦初晨和岳令钧带着夭夭和怜月亲自给宇文凌汐和乔秩郑重的道了歉,严惩了开赌盘的几个杂役。

而具那个目击者叙述,他昨晚一定没有看错,确实是两个男人,只是没有看清面貌。船上的所有人都被警告不得将船上的事情说出去一星半点,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

明天船就要靠岸了,无聊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怜月也很快将乔秩的事情扔在了脑后,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大姐岳怜玉,虽然岳令钧这边一直有收到来信说大姐恢复的不错,但她心中还是担心。

虽然怜月不知道丧子之痛是有多痛,可她知道失去母亲的感觉,就好像半边天塌了一样。同时怜月也开始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大姐这次的流产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知道大姐有顾忌不能查。可是这些都不能束缚她,她那未谋面的侄儿绝对不能白白死去,她要将幕后的黑手一个个拉出来,将这些痛苦十倍百倍还给他们。

怜月握着手中的黑巾,她有一种预感,暗冥会帮她。

其实,这也是她一直对乔秩没有好脸色的原因,如果抛去这些的话,她其实并不是很讨厌乔秩,但每次看到他,怜月就会忍不住的想起皇家对大姐和侄子做的那些事,就忍不住想要教训他一番。

外面的天气好像也为了响应怜月的心情一般,江面上起了风,没多久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是一个雨夜,也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一场洗礼。

南平、西京注定就不是一个安宁的地方。

以后是现在也是。

一个白鸽在雨夜中落在西京的一座宅子的屋檐下,一个青衫男子将它脚上系着的竹筒取下,转身褪了鞋才迈进屋里。

屋内一张梨木书案前,一位身穿月白色里衣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狼嚎,看着桌案上刚刚写好的字。

那青衫少年才开口道:“老爷,宇文家、周家、隐宗以及六王爷选择了和岳家一道,明日就可抵达南平。”

“这几家都来的哪些人?”白色里衣男子走到一旁拿着浸湿的锦帕来回擦拭着本就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手。

“岳家依旧是少主岳令钧和岳怜月,随从四男两女。宇文家只有少主宇文凌汐和四位随从,隐宗只有宗主梦初晨和一名女子,不过应该还有两名影卫。六王爷随身带了三名亲卫。只有周家是周家家主带着儿子周子文,还有八名随从。”

男子听到周家家主时眉头微皱,问道:“宇文默和岳展鹏呢,这次太上皇寿宴他们不来吗?”

“据白日得到的消息,两人没有动身的意思。”青衫男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子的表情,说道。

“好了,你下去吧,吩咐下去将这队人到南平后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汇总起来。”

“是。”青衫男子退到门口,穿上了鞋,关了门,也不顾外面的雨幕,便急匆匆的去执行命令。

屋内的男子放下手中的锦帕,嘴角噙着轻蔑的笑,“就凭这几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和一个蠢笨如猪的笨熊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兄弟,亲兄弟都能反目成仇,在家族利益面前,再真的东西都能磨成假的,何况只是在嘴上说说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