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空气总是格外的新鲜,甲板上还残留着一些没有来得及清扫干净的水渍,一脸期待和兴奋的怜月站在人群中央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以及码头上让那个无论隔了多久,她都能一眼认出身影。

只是那个身影看上去那么的脆弱,不经意间,怜月的眼泪就一滴滴的落了下来,再坚强的女子经历了那样的打击,还是会流露出内心的脆弱。

随着船渐渐的靠岸,那身影也越来越清晰,有那么一刻,怜月甚至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喉间也有些酸涩和哽咽。

而旁边的岳令钧、蓝水和梦初晨,虽然已经足够冷静,但熟悉的人还是能从细微的动作中察觉到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当然这熟悉的人当然是指怜月。

乔秩或许是为了避嫌,没有和往常一样和宇文凌汐(霄)站在一起,若是换一个场合换一个时间,怜月一定会好好的嘲笑他一番。

但现在她的眼里只有岸上的那个身影。

此时岸上的岳怜玉虽然已经在尽力在克制自己的眼泪,但看着船上的亲人,内心的委屈就汹涌而至。

有些情感压抑的久了,就迫切的需要一个宣泄口。

船刚刚靠岸,怜月不待杂役将船板放好,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船,看在岸上的怜玉眼里,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的跳。

怜玉上前一步接住怜月,嗔怪道:“慢点,那么急干嘛。”

怜月拉住怜月的手,眯着眼笑道:“因为我想快些抓住大姐的手啊,大姐的手嘴温暖了。”

跟在身后的蓝水接道:“月儿的话,玉儿姐可不能信,她昨天还说我的手是最温暖的。”

“这个我可以作证,确有其事。”岳令钧站在蓝水身后,毫不迟疑的符合着。

所有人都希望气氛能够舒缓一些,此时这个就是最好的缓和剂。

怜玉知道他们的心思,也随着话笑道:“原来我是白高兴了一场,原来这话不止对我一个人说过。不过我们的月儿嘴巴越来越甜了。”

怜月看着身后同仇敌忾的众人,撒娇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姐你不能信大哥的,他现在是和蓝姐姐一卦的,心理只有蓝姐姐,早就已经不疼月儿了。”

“哦?”这个消息怜玉还真的不知道,有些诧异的看向蓝水,蓝水就是那样站着眼睛十分的坦然,反而是岳令钧对上怜玉的眼睛时有些躲闪,同时也告诉着怜玉这件事情是真的。

怜月看大家都没有了刚刚的沉重和伤感,觉得还不够,凑到怜玉耳边继续爆料道:“还有二哥,已经向夭夭表白了,而且我还看到他们亲亲。”

怜玉诧异的牛头看着怜月的眼睛,怜月确定的点点头,怜玉眼中的欣慰就更浓了一层,冲站在旁边的夭夭招招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夭夭心安理得的霸占了怜玉的另一只手。

周蛮直到船靠岸后,才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看着已经下船的人和被围在中间的怜玉,粗着嗓门打招呼道:“玉儿侄女,看着气色不错啊!”

怜玉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粗犷,端庄娴雅的拉着怜月和夭夭迎了上去,招呼道:“周叔叔亲自来了,怎么都没有提前通知一下。”

周蛮挥挥大手,不介意的道:“哪那么多礼节,玉儿侄女只要安排住安排吃就好,你周叔叔我是个粗人,没那么大的讲究。”

怜玉也知道周蛮的脾气,知道他最讨厌假客气,便见好就收,“周叔叔放心。这点玉儿还是可以做到的。”

“四嫂,你到现在都没有看到玉树临风的我吗?实在是太伤心了。”乔秩见缝插针立马就凑了上去,“还有月儿妹妹的未婚夫宇文凌汐。”

怜玉转身看着他到:“怎么还是这么不正经,我还想问你,你不直接回西京,还到这里,有些事是怎么躲避都没用的。”

“四嫂,你怎么刚见面就提这么扫兴的事情啊,你还不知道,我能躲一时是一时,跟着四嫂,那些人才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嘛!”

乔秩撒娇的声音听的怜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真有些佩服自己的大姐,怎么可能受得了。

怜玉又一一和宇文凌汐、周子文打了招呼,便招呼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还是先回王府,要不然后面的船也没法靠岸。”

这个建议大家自然都没有异议,在船上呆了几日,脚踏实地的感觉格外的好,心里也格外的安心。

回到南平王府后,怜月让管家带他们下去休息,他们兄妹几个自然要唠家常。

怜月失踪后的经历自然又被拉出来说了一遍,怜玉再三确定怜月真的没事,又将那个黑衣人又好好诽谤了一番。

然后自然免不了岳令钧和蓝水以及夭夭和梦初晨之间的事情,怜玉送上了他的祝福。对她自己的事则是只字未提。怜月几个担心怜玉伤心自然也没有提,说了一会儿秋菊便进来提醒怜玉需要休息。

怜月便跟在蓝水身后,和大家一起下去休息。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见到南平王乔彬的影子,怜月几人心里自然很是不满,以前对南平王地好印象也一下下滑了许多。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怜月便提议和夭夭蓝水一块到王府的花园里走走,以前没少听怜玉将在王府花园里发生的事情。

现在亲临其境,真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自己那个自始至终没有见过的侄子,那么小的人一定很可爱。

花园里有一个秋千,怜月和夭夭交替着玩的不亦乐乎。

但偏偏就有人喜欢煞风景。

从花园的小路尽头走过来一群花红柳绿,莺莺燕燕,花园里清新的空气一下就污浊了许多,打扰了怜月的好心情。

坐在秋千上的夭夭好奇的问道:“月儿姐姐,王府的丫鬟都穿的那么漂亮吗?她们穿的比玉儿姐姐还要鲜艳呢。”

怜月心里有些犯堵,怜月不是夭夭,她对王府的事情还是了解的,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老远就有胭脂味飘来的女子可不是什么丫鬟,而且王府的姬妾,这些有的是圣上赏赐的,有的是官员送的,总之来路不一。

怜月尽管知道这些都只是王府的花瓶,可还是忍不住替大姐生气,这些莺莺燕燕的可没少添麻烦,一个个用尽各种办法想要爬上南平王的**。

也不知道大姐是怎么应付得来的。

但这些,尽管大姐是岳府的大小姐,但嫁到这个王府后,就少了一份潇洒,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后院,可还不是要将这些藏在心中。

一天没早没晚的处理着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

对于这些女人,怜月是真的不想接触,所以在蓝水的示意了,便将正玩的高兴的夭夭的秋千停下,想要拉着夭夭避一下。

这会夭夭倒是很配合,但偏偏就是有喜欢找事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迎面走来的七八个女人。

这几个人地身份,怜月倒是一点也没猜错。这七八个女子正是王府后院除了怜月以外多有的女人。

她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自然不是巧合,王府里前一段王爷一下打发出去两个,让她们心里有着深深的危机感,这次,她们是早就打听好,大的不好欺负就来欺负小的喽。

可是她们事先没有打听过,这个小的更是一块铁板。

就在怜月拉着夭夭离开的时候,那边有人开口了。

“这几位妹妹是何时进的府,我怎么看着这么脸生。”一位桃红装的女子率先开口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