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南听声音有点耳熟,及到沈紫衣几步进了酒店,李正南才认出沈紫衣正是从王架子手下把自己救出来的女子。

沈紫衣一进酒店,袁佐便立时弓身上前迎住,笑对沈紫衣道:“师妹,为兄正在这里迎接本教zhong yāng分舵左舵主,快到这里见过李左舵主。”

沈紫衣一撇嘴,嗔道:“我信你,zhong yāng分舵左舵主到我们南方分舵来做什么,你快点给我老实说话,小心我耳括子伺候。”正说着,一眼看到李正南坐在那里,却是一愣,转而又笑:“难道你就是那个什么李左舵主?”

袁佐一边引着沈紫衣来到李正南面前,一边点头笑道:“这位正是李左舵主。”

李正南此时才定睛看了看沈紫衣,见沈紫衣一身亮紫sè绸衣,腰扎深sè武行带,背后背着两柄青缸剑,青缸剑不长不短,剑柄上缠着玉sè剑穗,正露出在两只秀肩上,更衬的脸形匀称,sè泽红香玉润,俊俏中透着爽气。

李正南便急忙站了起来,对沈紫衣一拱手:“在下李正南,还没谢过沈姑娘的救命之恩呢。”

袁佐一听,心中奇怪,便不解的看着沈紫衣:“原来师妹认得李左舵主?”

沈紫衣一笑:“原来这位就是李左舵主,昨天好像我们见过啊,那时可不像是个舵主的样子,倒像是个欠帐的。”

李正南笑了笑:“事出有因,不得已也。”

沈紫衣一看见觉情和觉智,奇怪的问:“这两个小和尚倒像是愚忠寺无心大师的那两个傻子徒弟,怎么这会子跟了你了?”

李正南:“这事说来可伤,我昨ri蒙姑娘相救,住进了愚忠寺,受到了无心大师的关照,想不到当晚光明教的几个杀手跟踪我也到了愚忠寺,这帮恶徒歹毒之至,竟把无心大师和愚忠寺上下屠杀尽净,一把火烧了愚忠寺,幸好有这两个小师父保了我,李某才得以逃出光明教的毒手。”说到这里,李正南几乎滴下泪来,觉情和觉智则是一脸清纯,不怒不忧,看着李正南点头,便也跟着点头。

沈紫衣听了,因为她曾和无心大师有过一面之交,不觉又有些伤感,又有些疑惑,当下也不好深问:“想不到光明教的人行事如此可恶。”

李正南:“我太阳教和光明教现已处于水火之势,所以,为将来计,我太阳教必先在各地大力发展力量,以备不时之需。我奉了杜秀城教主和刘渡宇舵主之令来这里,为的就是要在沙金岗拉起一派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沈紫衣见李正南谈吐清楚有条理,举止淡静,和袁佐手下的这些江湖粗人一比,自是不同,当时心里对李正南就有了好感,便坐在李正南身边的椅子上,对李正南笑道:“即是这样,今天就在这里为李左舵主接风好了。”说完对袁佐吩咐:“你也让兄弟们都下来吧,我请他们喝酒。”

袁佐一听,心里虽然高兴,但见沈紫衣对李正南似比对自己还显亲切,不免又有些酸意,当下让人上山传兄弟们下来喝酒,一边又悄悄的密写了一封信,派了一个心腹立即赶往嵩山去见杜秀城,把李正南的身份搞清楚。

这名心腹得了袁佐密信,换了匹快马,昼夜兼程,夹马直奔嵩山,刚一入嵩山脚下,但被嵩山派的哨探拿住,押了来见青无卫。

此时江靖天已和展剑尘带了千钧堂六大分堂奔袭黄山去了,嵩山只留下青无卫和钟书楷坐镇,杜秀城和刘渡宇仍在峻极峰右侧驻扎,并已拔了五百多jing壮兵丁交给江靖天,单独成立了千钧堂第六分堂,堂主由江靖天亲自选定,江靖天因为对凌霄和令狐傲等人都不放心,便有意点了叶天鹰为第六分堂堂主,并放了闵峻不杀,以笼叶天鹰之心。

此次兵发黄山,江靖天便以叶天鹰的第六分堂打头阵,江靖天和展剑尘率顾青竹分堂压阵,杜远明分堂和厉淮卫分堂控制左路,唐英彬南宫狐控制右路,三路并进,直逼黄山,叶天鹰因为感激江靖天和展剑尘能够大度用人,同时也是要为太阳教争点面子,所以一路不惜死伤,猛打猛杀,所向披靡,现已杀到了天柱山脚下。

原先倒向温云飞的沿路各地小派见江靖天大兵压境,凶猛有力,无不纷纷倒戈,投向江靖天。

江湖其他各大门派已如江靖天事先和展剑尘所判,少林武当两大武宗,已着灵语人传号江湖各派,支持江靖天兵压黄山。南岳衡山李原仲和西岳太华山诸葛败也已亲自赶往天柱山,面见江靖天,全力支持江靖天用兵一统武林。五台、昆仑、青城各派受李原仲和诸葛败的影响,也纷纷传号支持江靖天。北岳恒山西山雁和中岳泰山左雪凉则暂持观望态度,等待江靖天和温云飞决出胜负。只有苍岩山俞强峰和温云飞xing情相投,同时也知道江靖天收拾了温云飞以后,必要对苍岩山下手,所以,江靖天刚一发兵,俞强峰便传号江湖,斥骂江靖天,但已无人响应了。

一切均已在江靖天和展剑尘掌握之中。

战报如雪般飞回嵩山,嵩山派上下,人人兴奋,惟有青无卫,郁郁不欢。

青无卫当时曾以嵩山不稳为由,一力阻止江靖天兵发黄山,其实是怕江靖天势力坐大,更加难以控制,现在看来,江靖天要统一武林,已是大势所趋,指ri可待,江靖天成功之ri,就是他青无卫让位之时了。

这时,哨探来报,抓住了一名为太阳教送信的人。

青无卫本来邀杜秀城上山,为的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想不到杜秀城后来却靠到了江靖天一边,青无卫对此恼怒不已,但又不好明说,听说抓住了一名为太阳教的信使,便立即让带进来,他要亲自问问。一边让人去请钟书楷和宫泊。

青无卫看完从信使身上搜出的密信,却是袁佐写信给杜秀城,询问李正南的身份,没有什么价值,青无卫不禁大失所望,将信扔下,问信使:“袁佐是什么人?”

信使只好依实回答:“袁大哥是我们沙金岗山头的大哥,早些时跟了太阳教,属于南方分舵。几天前去了一个人叫李正南,说是zhong yāng分舵的左舵主,袁大哥有点奇怪,所以派小人来请示一下杜教主。”

青无卫轻轻一笑:“一个书生,招摇撞骗,太阳教尽是这种事。”

这时,宫泊和钟书楷走了进来,青无卫让两人坐下,把信送给宫泊看了,问宫泊:“看来太阳教在各地,还是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人。”

宫泊仔细将信看完,又看了看信信使,突然笑了笑,对青无卫道:“青兄,这封信看似平白无奇,却藏着一个极好的机会,可以让江靖天前功尽弃,乖乖的回到嵩山。”

青无卫听了眼里突然闪出一道光亮,向宫泊近前靠了靠:“宫先生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