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没站稳,两条腿都软了。条件反射一般的就向后退去。还好夕羽惠及时的将我扶住。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惊悚了。云雾缭绕之中,突然发现前面的队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在地下不停的蠕动。如果是惊悚电影中出现这样的情节,也许只会觉得片子过于老套而已。但是现在“惊悚片”中的主角就是我们,那就一点不觉得老套了。完全是一种深深的恐怖。

我张口问道夕羽惠“那东西是人是鬼?咱们前面那俩人上哪去了?”

夕羽惠并没有回答,而是示意我不要说话,认真观察前面的情况。她慢慢地蹲下,将手电缓缓的从玉璧上下移,这样就使我们看到景象变的清晰了起来。

玉璧的确将光束反射到了那个东西的身上。只觉得现在雾气越来越大,我们两个小心的一点点的前进。才得以看清,前面是一个佝偻的人型,好像有肩膀,但是已经完全塌陷了下去。身下有一大滩血迹。脖子深的很长,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扭动这。它趴在地上但是脊椎处高高的隆起,像是一个锅着身子的人。形象看起来既恐怖又搞笑。

我们两个越看越觉得这东西就是一个人,但有了先前的教训,我们又不敢贸然前进。只能在原地先待命了。我现在担心的不仅是眼前这个似人非人的东西,最担心的还是刚刚在我们前面的风干鸡和眼镜,两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难道是他们看到这个东西,但是丝毫都不在意,直接从这东西身边跨过去了?想想又不太可能,这东西横在路中间,风干鸡扶着眼镜,不可能从边下偷偷溜过去。该不会是踩着过去的?再说这东西一直在动,如果看到有活物离得如此近,也不会没有反应的。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夕羽惠,摇摇头轻声的说道“这里雾气虽然大,但是如果有什么声响的话,我们还是可以辨认的。从刚才到现在我们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也就说明了他们应该没有遇到这东西。”

那真的是神奇了!两个人凭空消失了?我在心里想到。

此时,那东西居然慢慢地向我们蠕动过来了。我心里一惊,拉着夕羽惠想往后退几步。但是夕羽惠反而拉着我迎了上去。夕羽惠把手里的短刀握得紧紧的,我们两个身体压的很低,几乎是一步一步的挪动着前进。

离那东西越近,我听到了他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是人”夕羽惠对我说道。随即便拉着我快步向前走去。那东西好像现在才看到我们一样,便开始奋力的也向我们爬动着,嘴里的声音更重了,但还是很模糊,根本听不清。

夕羽惠因为怕强光对他的视力造成伤害,于是直接关掉了狼眼手电。刚到他的身前,他就一把将我的腿保住。吓了我一大跳。两只枯手死命的黏住我的腿,我条件反射一样顺势大力踢了他一脚,那东西发出了“嗷”的疼痛声音。但是两只枯手却丝毫没有从我的腿上拿下。

夕羽惠一拳打在我的肩膀处,她这一拳就把我KO在地,然后厉声的对我说“你要干嘛?他是人!”

我刚想给他解释,结结巴巴的还没说出一个所以然。只见那人就顺着我的腿,就要朝我爬过来。我害怕的往后爬了几下,但是腿被他死死的抓住。就好像自己在原地做爬行动作一样,丝毫没有往后撤出一点。我心想,这东西力气够大的,别看手上皮包骨头,原来还有“内功”。

夕羽惠这时从后面就要将那人提起,只见她的手刚刚发力,那人就呕出了一团血,抓住我腿部的双手也都松开了。但是那团血却不偏不倚呕到了我的裆部。“**!你敢不敢吐的在准点?!”我心中的无名火突然升了起来。那股恐惧也化作了愤怒。我真的想在在他头上来上几脚,但是想到夕羽惠刚才的严肃样子,便只好作罢。

“他受伤很重,要赶紧给他处理伤情。”说着夕羽惠便把包从身后拿下,在里面翻找急救用的物。

那人像大刺猬一样,双手捂住腹部蜷缩成了一团,我甚至连他的脸都看不见。我试探性的和他讲话,但是他完全没有理会我。只是嘴里不时的发出“呼呼”的声音,感觉像是要和我们说什么,但是嘴里却发不出音字一样。让人听起来格外的别扭。

夕羽惠找出了一些纱布、酒精还有一些呈糊状的草药,随后让我慢慢地将那人扶正,方便她给那人处理伤口。我轻轻的拉住他的胳膊,胳膊瘦的不能再瘦了,真的是那种皮包骨头的感觉,完全没有肉感,更像是一副骨架。我慢慢的向下拉下他捂在腹部的手,想让他平躺在地面上。但是试了几次,那人却是一动不动。

真是奇怪了,刚才抓我还是力道十足。怎么这么一会就不动了?跟我们玩装死?夕羽惠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和他说道“我们是帮你处理伤口,你的伤势很严重不能再耽误了。”那人听到夕羽惠说之后,才慢慢地看了才慢慢地将手移开。

我和夕羽惠看到他的伤口,顿时都愣住了。他的腹部就像被什么野兽撕咬过一样,完全的烂掉了,血肉模糊在一起,我们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腹部的那里受了伤。只是腹部有血迹不停的向外一滴滴的淌出。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不要担心,我们现在就帮你止血。可能会有点痛,希望你能坚持。”我看了看那伤口,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这人百分百没救了,腹部烂成那样,里面的肠子都隐约可见,不用说是止血了,我们现在也许稍微对他的身体做什么救治,可能马上就导致他一命呜呼。

我茫然的看着夕羽惠,夕羽惠俯下身子贴在我的耳边说道“给他一个心里安慰,咱们送好他最后一程。”说完,夕羽惠就拿起纱布帮他擦拭腹部的血,然后让我赶快上前帮忙。那人就不停的深沉呼吸着,每喘一口气都好像要用全身的力气一样。夕羽惠不断说着鼓励的话,试图让他减轻心里上的痛苦,毕竟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夕羽惠甚至还和他唠起了家常。越听越觉得夕羽惠的东北话很有味,给人特别亲切的感觉。

索性我也开口说了几句,内容和夕羽惠的差不多,无非是让他“坚持住”或者是“你会好”这样的话。那人听我开口之后,忽然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然后突然用手抓住我的胳膊!使劲的将我往他的头旁边拉,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拉了过去,和他脸对脸!

我看着这张脸的瞬间,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你怎么这样了”我脱口而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驼背赵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