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羽惠一把将我拉开,她的力气很大,直接把我摔在了玉璧上。然后自己将脑袋贴在他的脸上,对我说道“你小心点!他的情况经不住你摇晃!”然后驼背赵老头,不知道在和她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我立马连滚带爬的就又回到他们身边。想看看他们在说什么。

只见夕羽惠不停的慢慢点着头,然后多次重复一句话“您能在说一遍吗?”看来她也是对赵老头说的话听得不扎实。我在一旁督促到“问问四爷,问问四爷他们现在在哪,情况怎么样了!”可能我有点激动,说话的语调也略有升高。夕羽惠一边低头听赵老头说话,一边伸出手将我的嘴死死的捂住。眼神很凌厉的瞪了我一眼。我才给她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不会乱说话了,她才慢慢地把手拿开。

我的心里翻江倒海,我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好多种四爷的处境了,甚至包括四爷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不知道当我真的知道四爷已经死亡的消息时,是否还能想现在一样。赵老头不停的在呜呜的说着什么,夕羽惠则一个问题都没有问他,只是在哪听。

大概是几分钟之后,夕羽惠慢慢地抬起了身子。但是赵老头还是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应该还没有说完。

我便问道“四爷他人怎么样了?是死是活?”

“你四爷应该没事,起码在他们分开之前是没事的。分开之后的事情他也不会知道。”夕羽惠缓缓的说道。

我看赵老头还在长着嘴不停的支支吾吾,应该是还没有说完。“他和你说的什么?他们说完你怎么就不停了”我看了看夕羽惠说。

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然后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整个人就完全陷入了一种沉思当中。之后,顿了顿才对我说道“我在消化他告诉我的事情。他的声带不知被什么东西严重的伤到,他越是说话声带的伤口也就越展开。现在我也已经完全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了,声带应该是完全毁掉。只能发出那种怪声了。”说着夕羽惠让我继续拿纱布给他去清理伤口。

我这次在拿起纱布给他擦拭的时候,他整个人安静了许多。四肢也不再那样乱动了。腹部的血还是在一点一滴的溢出,我甚至有一种错觉,是不是他的血都要放干?但是知道四爷在他们分开之前是安然无恙的,我也就安心许多。分开之后就没有四爷消息,也许正应了那句话,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夕羽惠这时也来到我的身边,拿出草药一点一点的敷在赵老头伤口的边缘。她说因为她担心直接敷在赵老头的伤口之上,疼痛感可能让他瞬间丧命。不想在一个人弥留之际在给他带来任何的痛苦。在周边敷上草药是为了能缓解他心里上的紧张。

其实在战场之上,有不少的战士就是因为在自己心里暗示作用下的影响而丧命。我以前听四爷讲过一件事情。说的是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有一次遭到了日本鬼子的突然袭击。双方交火很猛烈,一个战士在没有收到任何打击的情况下却忽然倒地。急救人员马上对他进行抢救的时候,发现这个战士已经没有了呼吸。当时大家都感到十分的奇怪,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在平白无故的情况下突然倒地,又突然死亡?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甚至连一道疤痕都没有。

据当时在他身边的一个战士说,敌人的子弹打在了他们的掩体上,就是一个木制的大箱子。子弹将木箱的上的一块木片打飞,那片木片正好砸中了那位牺牲战士的胸口,随即他就倒地不起了。木片质量很小,就算在子弹的冲击力之下,也不会置人于死地。之后才有一个参谋告诉四爷,那个战士可能是诈启,也就是被自己吓死了。诈启是他们当地的一种方言,说的是在人在不该死的时候死了,以前封建迷信说这是因为诈启的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阎王爷派无常鬼来将他收走。其实这种死亡的过程是一种心里的暗示造成的。就像那位战士,他以为是自己中弹了,所以心里上就开始暗示自己胸口已经中弹了,经过多次暗示,这种感觉反射到他的大脑中,又通过大脑反射到各个身体的部位。所以那位战士就这样被自己吓死了。这种事情在二战中发生了多次,以至于美国甚至还专门请了心里医生,对战场上的战士进行心里辅导。为的就是避免,这样自己吓自己的悲剧的重复发生。

夕羽惠是对的,我们现在不能挽救他的生命。就只能尽量减轻他的痛苦。这时给他心里上的安慰,也是我们能唯一做的事情了。

我看着赵大爷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酸楚,毕竟他应该也是四爷的老交情。于情于理落到如此客死异乡实在让人唏嘘。以他的资历应该也可以在家安度晚年,为什么就偏偏要犯险来到这里?我实在不明白,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可以让人们这样趋之若鹜。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问道夕羽惠,赵大爷刚才和她说的什么。

夕羽惠答道说“他说这里并不是只有一条通道,而是汇集了多条玉道。我们在进入玉道之后,这里的雾气使我们丧失了方向感,我们就很容易在这里迷路。”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进到了别的玉道?”我问道。

她摇摇头回答我说“可能是咱们进入了其他的玉道。而他们两人应该还是在刚刚那条玉道之内。”

这怎么可能?我们紧紧的就跟在他们的身后,难道突然之间我们就来到了别的玉道?我对她说“那张地图我看的还算扎实,我完全不记得这里还有别的玉道。如果有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再说咱们进来的时候,也已经很详细的观察过,咱们两个并肩行走,几乎就是贴着这里的玉璧。如果有其他的玉道咱们应该是最先发现的。所以这里应该就是一条玉道通到底。”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里的玉道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呢?”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玉道又是用了那种“障眼法”?依靠我们对参照物的判断,来干扰我们的方向感?”

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里的雾气是这里天然形成的。这些龙玉都有吸附水滴的作用,很可能水滴从龙玉中渗出,然后遇冷就产生了雾。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初次来到这里人的方向感。”她摸了一下手边的龙玉,然后双手相互拍了拍,我就看到好多水滴被她打落。继续说道“说不定我们现在是在一条大河之中,龙玉的吸水能力咱们也都是见识过了。”

如果这里龙玉中的水全部放出会有怎样的后果?我不敢多想,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在里面必死无疑。这种水的危害性,十倍甚至百倍于那些机关和怪物。

现在的关键还是我们要顺利从这里走出去。我和夕羽惠刚刚误入别的玉道,才遇到了赵老头。那说明赵老头在这里必然遭受了什么意外的打击,所以才会重伤。

赵老头的情况就是在警告我们,如果我们两人在这待得时间越长,说不定就会遇到赵老头的那种遭遇。于是我问她,赵老头有没有说这里有什么危险?她只是告诉我,我们需要赶快离开这里,长时间的待下去,危险也就越大。

“咱们能顺着原路然后退回去吗?”我问道。

夕羽惠刚要张口说话,地下的赵老头突然像发疯的一样动了起来。伸手抓到我的裤腿,一把将我拉倒。我感觉到他顺势将一些纸质的东西,塞到了我的袜子里!随后手使劲的握了握我的袜筒,又确认了一边。而他另一只手在不停的扒下自己的上衣,嘴里冲我呜呜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这老头是想干什么?!

还没等我再次反应,赵老头就完全不动了。上身的衣服被他拉下一半,身体趴在地下,眼睛崆峒的看着我。看来人是已经不在了。

夕羽惠给他试了一下脉搏,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她刚要起身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变的很疑惑,又再次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赵老头的背部,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对我说道“也许他是想告诉我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