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新房,几个未婚的男男女女们不由大大羡慕一番,纷纷开玩笑,“看人家那样幸福,我们不如也步了后尘得了。”

小飞当场找了个易拉罐拉环,套在宁宁手上,“行了,套上这个,你就是我的人了。”

宁宁恨道,“你看广告中毒了。”

杨言也在露台上吞吞吐吐,“要不,嗯,我们,干脆,怎么样?”

“什么什么啊?”小西白他一眼,假装听不懂。其实她何尝不知道杨言要説什么,不过女孩子嘛,至要紧是矜持,不能自掉身价,这么轻易地给这个小子机会,空便宜了他,日后也不得珍惜。她促狭地想,考验还在后边呢!不由偷笑出来。

转个身,三蹦两跳进屋,隔扇门也能听见她的朗朗笑声,这实在是一个阳光的女孩子,杨言入迷地跟过去,听到她説,“宁宁,别答应他,咱们俩还要多玩几年的。”又是一阵嘻嘻哈哈,伴着小飞的气急瞪眼。

路哥同情地看看这两个年轻男人,其实他们不需要急的,正是生命中最美妙的岁月,可以纵情享受青春、快乐、爱情,不一定非要为单身划下句号的。

田田和翎子从另一间房转过来,説,“房间刚装修,空气不大好,我们找个别的地方玩吧。”

去哪呢?正在讨论,小西提议,“不如就去网吧好了,正好是周末,可以好好玩玩。”这个丫头,就惦着玩,好在其他人也如此想,一群人,立即动身,一路旁若无人地讨论。

小西忍着笑,説,“昨天我上楚天舒的道道号,在土城跟人PK,结果可好,一个炸弹扔过去,犯了五次谋杀罪,可怜的龙纹一气加了三回诅。红字唰唰地一连七八条,差点把我吓死!”

“啊?”田田、翎子和宁宁目瞪口呆。

小飞为大家解释,“她真是有魄力,在安全区边上也敢扔炸弹,正好几个小号凑热闹,还不全都玩完了。”

“可怜的楚天舒。”田田叹息,这几员女将近日凡是受人欺负,必然要上楚天舒的号去寻仇,原本口碑极好的号,已经被他们糟蹋成了杀人魔王,积攒的几百点声望洗红名全被用光之后,名字总是红的滴血,老远就能闻到死亡气息。

翎子抢着説,“楚好像又转区了,他那班朋友喊他过去的。”

“哦?那真颜呢?”宁宁问杨言。

“不知道。”杨言説的是实情,他并不知道妹妹的动向,而且男人鲜有刺探别人秘密的好奇。

小西替他説,“她不走,説懒的去,反正楚玩几天还要回来的。”话音一转,有些得意,“所以,楚的号就名正言顺归我们了,这个杀人工具,还是相当不错的。”

説话声音太大,不留神被路边几个聚堆聊天的老太太听见,惊骇地盯着这几个衣着光鲜,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等他们过去好远,老太太们才缓过神来,惊魂未定地彼此小声交谈,“那几个人,是杀人犯?”

网吧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分,值班的网管忙的团团转,熟客人还好,最怕新手上路,什么事情都要网管解答,虎子今天休息,看到网管忙不过来,也在楼下帮忙。在老路小飞这群人进门的当儿,他正耐心地为一个生客解释,“你QQ里没Q币,我没办法给你下载。你必须去买,懂了吗?”

看到大家,虎子直起身,跟众人打招呼。

小飞立即跟他谈起来,新工作如何,能不能适应,有什么问题等等,很是关心。两个人站在门口聊个没完,其他人则上二楼,到老地方上机。

几个人一边登陆,一边彼此相视而笑,人来的如此齐,在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很少了。

小西这个战争贩子,拉着大家要去PK,刚好听到风云会这个老对头在地下叫板,气焰极其嚣张,几个人还在修装备买药,小西不耐烦等,一个人就冲了下去。

人家已经把地下的小房间堵的严严实实,去了就是送死,这种鸡蛋碰石头的事情,大概只有小西肯干,也只有她会觉得好玩。

小西一下去,眼前顿时一花,三四个合击稳准狠地落在头上,一阵头晕目眩,踉跄半步,无奈而壮烈地慨然就义。她倒不恼,反而当笑话似的哈哈大笑。

那边翎子在调侃杨言,“你老婆被一群人打的鼻青脸肿,你也不去英雄救美。”

“对小西,我英雄救美的机会太多,简直救不完。”杨言等大家在镇魔守将处集合,不似小西那般莽撞。组好队,正要动身,楚天舒从远处跑过来,直喊“等等。”

几个人围着楚天舒盘问个没完,“你是谁?小西?”

“我是真颜。懒得上法师号,万一挂了,还要被人红字嘲笑。”真颜咯咯直笑,“还是上楚的号好,骂也是骂楚,不是我。”

在传奇里,一个人可以上无数号,一个号也可以无数人来上,非常奇妙且有趣。面对一个人物,你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本人”,因为这个人物很可能由别人在操作。就算是自己,也分不清哪一个人物代表自己,哪一个人物只是面具。就像现实中,一个人有很多身份,即重叠又独立,立体的交叉。

这边小西也重新修整一番跑了过来,几个人説走就走,立即动身去地下。

小房间里的敌人依旧在守株待兔,他们刚一现身,犹如一锅滚油里顷下一杯凉水,乒乒乓乓立即炸个天翻地覆,有合击的发合击,没合击的拼命打,狭小的房间里谁也看不清谁,开了行会攻击模式拼命狂轰乱炸。先守在地下的人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便宜,几次三番将路哥这一群人清了出去。

PK嘛,胜败乃兵家常事,谁也不可能做常胜将军,正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挂,留取丹心照玛法。

几个人心态极好,笑呵呵地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宁宁还刷起红字,“明天我们守小房间,你们下来冲,看看你们的本事如何。”以使对方别太嚣张。

田田打了一阵,突然一个人跑到庄园去了,可不是当逃兵,而是有朋友在叫她。

“眉妩!好久不见哦!”田田很开心。

眉妩还是一样的美丽,微微笑着,“是呀,我这段时间没来。”

田田猛然记起,自那一次交谈过,眉妩就消失一般不再出现,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雷烈。过去这么久,她从那时的失落中恢复了吧。一时不知如何説起,她只是问些别的。

眉妩看出田田的疑惑和关心,她笑起来,“雷烈也在,他在苍月修装备呢。”

“你们和好了?”田田为她高兴。

“没有説和好。”眉妩看着远处,缓缓舒一口气,“就像开始的时候,也没有説开始。”

雷烈从远处跑过来,眉妩的眼睛里闪着光彩,漾开微笑,“其实没必要説的那么明白。享受现在,就足够了。”

田田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穿着情侣装一般的凤凰天衣,一束流光在周身环绕,并肩站在一起,真是一对壁人,她暗自想,这两个人经过了那一段离合,此刻重新走到一起,一定比以前更懂得珍惜吧。没有再多説,田田跟他们道别,留下一对恋人继续卿卿我我,而转身去了苍月。

站在苍月,你就会体会到什么是繁华之中的宁谧。这里一样是人来人往,却少了几分土城的浮躁,多些闲适的气氛。

在衣服店门口站着,田田看到远远地有一个稻草人慢慢走近安全区,稻草人张着双臂,那姿势就像是要拥抱什么,是这整个苍月的海风,还是永不**霭的天空?田田微笑起来。

她突然想到,老路曾给她买过一匣巧克力,五彩的锡箔糖纸背面都印着字,其中有一张印着:“开心的人,在梦里都能笑出来。”

多么像自己,因为自己幸福,所以看到的一切都是幸福,而从前,因为自己不幸,放眼望出去,看到的也都是不幸。其实,事情本身并没有变化,改变的是自己的心态,因为此刻乐观,所以看到的一切,皆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