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仓库的鲁兵为保团体,主动放弃了争夺个人全能的机会,虽然有点可惜,但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这个团队要想夺冠,也不现实了。所以,我建议分部为他立功。”刘培在汇报了比赛情况后,对参谋长张远山说。

“嗯,这的确值得表彰,回头,我向部长和政委再汇报一下。”张远山也显得有些兴奋,“你也不简单呀,这里面也有你刘培大半的功劳呀!哈哈,我也提议,为你请功!”

“谢谢参谋长,我无所谓了,一等功都有了,呵呵,从前线回来后,我早把功名看淡了。只是对鲁兵要好好表彰一下,要不是他放弃个人全能,也许人家影响就大了。”

“好,我早就说过,这个战士很不错。放心吧!”张远山想了想说,“这样的骨干苗子,我们分部要想办法留下来。听说今年分部来了四个提干名额,只是没有军事专业。我想,是不是变通一下,把司务长这个名额留下来,放在仓库,把鲁兵先提起来。”

“这样最好,提干后,我坚决要求把鲁兵调到教导队去!请参谋长答应我!”刘培高兴地说道。

“看,急性子不是?我只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你知道,这事,并不是我说了算,办得了的,这也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呵呵。”张远山笑着说道,“再说,真提了干,他就不是兵了,调动的事儿,我可就管不了喽!”

“嗯,我明白。”刘培说,“其实,我和他非亲非故的,只是向分部推荐人才。呵呵。”

“你看看,我也不是没说什么来着?”

“是,是。”刘培笑了。

“这事儿,事不宜迟,免的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向部长政委汇报,”张远山说罢,站起身来。

“好!”刘培和张远山握了握手,也转身出去了。

“回来了?”教导员孙建群看到鲁兵,露出点笑脸问道。

“回来了,全部结束了。”鲁兵回答。

“回来就好,现在倒库的任务特别重,正缺人手呢。你今天歇一下,明天就进库房,随他们倒库。”孙建群把茶端到面前,吹了吹浮在上层的茶叶,泯了一口,“怎么样?比了个第几?”

“分部团体第一。”鲁兵答。

“刘培就喜欢搞这些事儿,后勤搞什么训练?劳命伤财,真想不通。”孙建群笑着把头摇了摇。

这时,电话响了,孙建群用手示意鲁兵不要出声,然后抓起话筒。

“是,鲁兵现在回来了,对,就在我办公室。”孙建群把话筒换到另一只耳朵上,“统一休息三天?好,我安排。”

孙建群挂上电话,表情上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用手一指边上的沙发:“鲁兵,坐,坐一会儿。”

“教导员还有其他事吗?”

“哦,刚接到业务处的电话,你表现不错呀,为我们仓库也争了光,呵呵,在分部还有一点影响了,呵呵。上面打电话,让你们参赛的回来先休息三天,你看?”

“我不用休息,教导员,我明天就上班。”

“嗯,好,好!”孙建群满意地说,“那你先回宿舍休息去吧。”

鲁兵回到宿舍的时候,周林恰好从卫生所回来,一边和鲁兵打招呼,一边从口袋中往桌上掏药。

“怎么了?班长?身体欠佳?”鲁兵问。

“吁……”周林神秘地冲外指了指,“最近正在倒库,天天搬箱倒柜的,不生病就行了?呵呵。”

鲁兵笑了,这方面,周林总是行家,不服不行。

周林倒了一杯水,把药片放在手里摆弄着,却并不去吃:“对了,有你一封信呢,在我的左边的抽屉里,你自己拿。”

“哦,谢谢!”鲁兵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封挂号信来,鲁兵用眼一扫,就看出是刘佳写来的。

“像是个女孩写来的,是不是你的小对象呀?”周林问。

“不是,我一个同学来的信。”鲁兵心头一震,借故有事儿,拿着信出去了。

结局篇

(一)

许小辉把双手放在脑后,很惬意地倚靠在老板沙发上,让身体随沙发转动了半圈,冲陈天军笑笑:“老陈呀,鲁兵可不是留队转志愿兵的问题,分部已把一个提干的名额给了我们,虽然要求是提司务长,但我们正想办法变通。他的事儿,你就放心吧,没问题。”

“那好呀,这简直太好了!部队的确需要这样的多面手,能能武,做什么事儿都呱呱叫。”陈天军很开心地笑了,不失时机地又为鲁兵美言了一番。

“嗯,这孩子真不错,是你老陈一手培养出来的苗子呀!”许小辉从抽桌面上摸起烟来,扔给陈天军一支,“虽然现在不在你手下了,但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老陈是功不可没呀,呵呵。”

陈天军上前为许小辉点上烟:“看主任说哪里的话呀,鲁兵是我的兵,更是您的兵,呵呵,没有仓库领导的栽培,我关心有什么用呀?”

许小辉听了这番话,感觉非常受用,娴熟地吐了个烟圈:“呵呵,这孩子也努力,不然,一共才四个名额,分部十几家单位,打破头也不一定能争得到呢。”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陈天军问。

“应该没有。赵政委打电话对我说,分部党委开会研究定下来的,还能有什么变化?政治处已经在为他准备上报材料了!”

“这太好了!”陈天军一拍大腿,“刚才我到保管队检查,还看到鲁兵在倒库,别人两人抬一个箱子,他一个人扛一个,真能吃苦。”

“鲁兵要换个岗位了,准备让他到警勤分队先代理排长,学学带兵经验,命令下来后再说。”

“唉,看来我是多操心喽!”陈天军边说边站起身来,“鲁兵小子遇到明君了,呵呵。”

“哎,老陈,你说这话可就不够意思了,你是说我不民主,独断专行?”

“哪里,哪里。”陈天军连忙辩解,“是领导英明,领导英明!呵呵。”

鲁兵赶到司务处的时候,晁亮正坐在桌前做账。看到鲁兵心事重重地进来,晁亮把账本一合,问道:“怎么了?哥们?气色有点不对嘛!”

“哎!”鲁兵往晁亮对面一坐,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和谁怄气了?”

“没有。”

“那为什么?”

“女朋友要来队!”鲁兵摇了摇头。

“来队怕什么?我来帮忙安排吃住,你烦什么?我正想见见嫂子呢!”晁亮说。

“你饶了我吧,兄弟。”鲁兵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大致说给晁亮听了,“现在,她要来部队和我商量结婚的事儿,你说该怎么办?”

“我说你一直躲躲闪闪地,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呀!”晁亮一时也没有了主意,“还真是棘手的事呢。”

“是呀,我都不知自己该怎么办。”鲁兵有点儿无奈地说道,“真要是分手,还不知部队和家里的人怎么看我,难呀!”

“既然这样,那逃避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要挑明,迟断不如早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是呀,我也知道不是办法,可是我没有办法,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干脆,和刘佳挑明,让她先提出分手,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晁亮分析道。

“说了,可是她说,她爱我……”晕!

“呵呵,到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儿?被人追着爱,哈哈哈……”晁亮禁不住乐起来,“这事儿,还真有点意思!”

“还笑,幸灾乐祸!这不是找你商量来了吗?”鲁兵哭笑不得。

“有什么好说的?既然这样,一个字:歇!”

“怕部队领导知道了不好。”

“嗯,这倒是真的,力求不要让她来队,有什么事儿在老家解决。”

“这不是我做得了主的,”鲁兵说,“是福是不祸,是祸也躲不过,听天由命吧。”

晁亮把桌子一拍:“这事儿,还真少见!不过,是要慎重,你现在是关键时期,退伍工作就要开始了,可不能出什么乱子,尽量往后推一推。”

“嗯。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听说今年有一个司务长提干名额,仓库准备报你了,如果是真的,你千万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怎么会呀?”鲁兵说,“你别开玩笑了,就是真有名额,你是司务长,提你也不会提我呀,你不要多心。”

“不是我多心,真的。”晁亮真诚地说道,“其实,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为你高兴,上面戴着帽下来的,要不是你,我们单位也争不到这个名额的。”

“真的?我怎么没听说?”鲁兵兴奋地站起来,“消息可靠?”

“小道消息。”晁亮一乐,“不过,有时小道消息比官方消息还要准确。”

“好!真是这样,我请你喝酒!”

“嗬!你以为你能赖掉呀?!”

“呵呵!”鲁兵暂时忘掉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