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没经过什么大脑,但却平白的吐了出来,说出这话之后,不仅连同身后的两人,以及正抱着她不知东西南北的季凯,便连她自己都感觉有些吃惊了。\\

所有这一切,便如同是早就已经刻在了她的脑中似的,竟是如此的清晰了然,却又是如此的顺理成章,完全不必在心里打个结或是思考一下,倒似是她日常住过的屋子,日常收拾的衣服,便是闭着眼睛都能够随意的取出来,走过去。

傻王爷却没有顾及他们各自的愣怔,虽然同样出乎意料,更或许不是他这个头脑不健全的人所能想象的到的,一直以来他就说:“我家珠珠最厉害了,什么都知道,可以说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一千年。”在他根深蒂固的头脑中,似乎对于知道朱府的路径,亦并无有甚么不可之处。

听了吩咐之后,抱着朱珠直接到了前厅,乍乍呼呼地说道:“岳父大人,你快给我家朱珠准备个软垫来坐,不然本王我纵然有的是力气,但这样一直抱在手上,连杯茶也吃不成,岂不是太不爽快了!”若不是有面纱罩面,朱珠地时红时白的脸色,必定会为人所察觉的,此时的朱珠心里恨恨地想着:这人傻的真是不可救药了,想让他说点灵光的话,少给自己丢点人,都不能够了,平白的还嫌自己的人丢的不够大发,还怕天下人不晓得自己受了鞭刑,还这般大呼小叫的!人都丢到西天如来佛祖那里了,当真气煞人也!

内心里却固执地不想让朱儒臣一家知道自己受刑这件事情,不关乎脸面,似乎,似乎是介于亲人之间的互相安慰,互相不想让他们对自己有所牵挂。

抬眼皮有些恍惚的望了一眼一旁站立不安的朱儒臣,依是那般惊惶不定的神情,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十分不妥当的地方。

“娘娘玉体如何经得起老臣家中粗硬家俱?事先未曾备下,却是老臣疏忽,老臣疏忽!”朱儒臣嘴里嗫嚅着,眨巴了两下眼睛,却回向一边的下人吩咐着:“去内堂将夫人日常用着的软垫拿来,送与王妃暂用,还望王妃娘娘不弃才是!”

朱珠感觉自己从来都是缺心少肺的,便是这个时候也有些清醒了,心里暗自嘀咕着:“照理说做为朱家的大小姐回府了,怎么着做为府内亲眷之一的朱夫人也应该出来见一下外客。虽然说这位傻王爷是君,但名义上终归是这府上正儿八经的女婿。既是做文章,有了那一撇,因何还要少了这一捺呢?莫非这个时代的女人从来都是如此的?”

朱珠心里想的事情还未接近尾声,忽然听得一进门来便留意过,却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朱家的大少爷说道:“爹爹,娘亲身体一直欠佳,还是绪儿亲自回后堂禀明家慈,若是娘亲此时身子和缓些了,就请娘亲出来与王妃娘娘叙叙家常,可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