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亲历,却依稀听人言讲过,大抵民间的夫妻吵嘴便是如此吧!

被朱珠责难的季凯内心如是重复着,脸上虽挂着无辜,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好歹这亦算是回娘家,让人瞧见自己这般的狼狈终归有些难堪。*小*说*网

是故,朱珠出门的时候罩了一块面纱,再加上额头上还有一块没完全合愈的伤疤,只有一双乌黑如暗夜中的星子般璀璨的眼睛露在外边,忽闪忽闪的眨着,大胆而直截的望向朱儒臣,但便是这一双眸子和一个名字,以及那四目相对时的一瞥,便让朱儒臣险些站立不稳。

方想迈步,又是一个踉跄,若然不是身边儿子的及时相扶,整个人又险些没有摔倒。

傻王爷怀里抱着朱珠,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岳父大人,本王早便与你说起,是带本王的王妃朱珠回家省亲的,预防针早便打下了,可这刚见了一小脸便如此激动。年纪大了,还如此容易激动,不好,不好,相当之不好!”

此时的朱儒臣竟如木雕石塑般,两眼直愣愣的盯着他怀里的朱珠,竟似未察,倒是季凯继续笑嘻嘻地说道:“岳父,我家朱珠受了点小伤,可又因为怕岳父惦记,所以一直吵着要回府一趟,你看我家朱珠有多孝顺。本王却舍不得她独自前来,这一行动势必会扯破伤口,所以只得代力代劳了。岳父年纪大了,行动如果果真不便,还是找两个人搀扶吧,小婿我这边可是腾不出手的!”

他这一口一个岳父大人,一口一个小婿,丝毫不把他自己当成一个王爷,话里话外却还以我相称,倒似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姑爷上门儿般的熟络,丝毫不显得生分。

受了些轻伤吗?朱大人虽然不喜打探这些日子以来,福康王府中所发生的一切,但总有好事之人在他耳边嘀咕着吹风,“朱大人,听说府上的千金因为忤了清康王爷的怒,被执以了鞭刑。不过,倒更是得了福康王爷的喜了,两人竟是如胶似漆,不分离半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对于这些事不关己的闲言碎语,朱儒臣总是左耳进右耳出,甚至连进都懒得进半耳朵,怕污了自己的听觉神经。

如今真正见了朱珠的一个影子之后,他的一颗心似是被针刺了一般,扶着儿子的手,眼神痛苦而纠结的望着前边兀自前行着的一对青年男女,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朱府虽然不大,但前边依是出现了三条小道,怀里抱着朱珠嘴里嘻笑着的季凯忽然想起了一件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方才只顾着抱着朱珠下车,走的太快,一时间竟然把朱大人父子和朱府的下人都甩在了后边,这一时还真不知要往何处行走了。

停顿了一下,回首对向朱儒臣道:“岳父大人咱这是去哪啊?”

距他们足有几十步之遥的朱儒臣尚未来得及回话,便见他怀中的朱珠以手点指着季凯的脑门,笑笑的说道:“你可真是死笨死笨的,当然得去朱府的会客厅了。中间这条路是通往前厅的,左边这条是通往后花园,右边这条是通往后宅女眷们的住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