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亦有道,朱珠可以用自己的盗德指天发誓,她根本不曾见过这位朱大人,与自己在虚无幻境中所见到的那个似父亲般慈祥的男人亦有所区别,充其量在朱府的大门口,透过隐约的珠帘打量过几眼,却并不分明。

当这位朱大人所距离接近,在马车前直接跪下身不定期之时,偷偷掀开了车帘一个小缝的朱珠看到他如今已经是白多黑少的头发,鼻子竟是一酸,眼泪差一点没掉下来,朱珠是个孤儿,一直没有过真正的务缘关系上的亲人,但此时朱大人所给予她的,却是一种乍然见了亲人的熟稔感。

虽然这种感觉不同于在虚幻之中见到的那位有如父亲般感觉的男人,此时见了朱大人的面,终归感觉鼻子酸酸的。

这种情况许是见得多了,处理起来自然也就不会显得太麻烦,傻王爷季凯直接跳下马车来,三步并做两步走,笑吟吟的双手搀扶起朱大人,“老岳父,左右这里没有外人,哪里来的这许多的大礼啊!”朱珠此时心里倒对这位傻王爷生了几分的感动,正想掀起轿帘直车的时候,傻王爷扶起朱大人之后,屁颠屁颠的跑回马车旁,对向朱大人卖弄般的说道:“岳父大人,你看我把谁给你带回来了?”

刚感觉季凯方才的表现妥贴的不似个痴傻之人的朱珠心里又有些气结了:左右这不是废话吗?新娘子回娘家省亲,王府的管家只怕是早就已经派人向朱府通过消息了。这车里坐着的,除了自己这个朱府的女儿还能再有旁人吗?

如今还要象是小孩子们过家家一般,问朱大人把谁带回来了,这不是废话吗?

虽然如此,这朱大人却象是哄小孩子一般,面色含蓄的问道:“老臣不知,敢问王爷所带何人?”“嘻嘻嘻,老岳父,本王就知道你猜不到,本王把你的朱珠给带回来啦!”似乎这位傻王爷想玩一个大变活人的游戏,一把扯开车帘,象是抱一件稀有的瓷器一般,将朱珠从车内小心奕奕的抱了出来。只是令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季凯嘴里刚一说出朱珠的名字,朱儒臣的身子似是站立不稳一般,摇晃了几下,被一直站在身边的儿子扶住后,眼睛直楞楞的望着傻王爷怀中的朱珠,只感觉一阵没来由的天昏地暗。

朱珠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窝在屋子中,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要发霉了,这一次她认为必行不可的路程,虽在马车之上,因为生怕火辣辣的大太阳晒伤了皮肤,更因为脸上被清康王爷不长眼的手下行鞭刑之时,鞭梢无意中甩上了几个短时间内无法消除的印痕,(女人大多是爱美的,望着铜镜中自己受伤的面颊,朱珠当时眼里就流下了泪来。心里想着:如果不是自己有着一层上好的保护色,这面皮当真是要毁了容了。心里气愤之时,又对着季凯一通拳脚相加,“都是你没用,都是你,让老娘无端受这些伤害,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