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的面上自然而然的生出一抹笑意,如果用宋玉所描绘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赤,薄粉则太白来形容这位春风得意的福康王爷,那是再贴切不过的了。

如果不是这些人都知道他先前所受过的那些波折,不知道此人当真属于智力残缺类的,当真用人生得意中“洞房花烛夜”来形容这位王爷,当真是十分的融恰。

只是,世人皆知他是个傻子,所以无论他表现的正常亦或是不正常,都不会为人指指点点,都用见怪不怪的心情来琢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下人们充其量会说,“王爷今天心情不错啊,没有乱发脾气!没有乱打人!”

在朱大人的引领下,辘辘的马车在天色将晚的时候,踏着夕阳的余色渐渐驶进了平时一直是鞍马稀的朱府。

不管季凯是不是个傻子,上不上朝,终归是个王爷,是有着皇室血统的贵族,他能够陪同朱珠一同回府省亲,那得是件多大的事情啊,不肖说是亲自来一趟,便是那些足以让朱家蓬荜生辉的礼物,都是天大的荣耀。

只不过,朱珠当初可不是这样想的,她从来不曾感觉她和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朱大人是个□□也好,是和绅类的□□分子也罢,她从来没把他当做和自己有任何关第的人物。

只是为着心底里那重朦胧,是那层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奇心促使她前来的。

千方百计的想要来此一趟,不辞劳苦,更是因为,既然自己是在朱府出现的,是以朱大人的女儿的身份嫁到这个王府的。

那么,想必是自己在初来的时候,肯定到过朱府,那么自己当初随身带着的那把把自己吸进来的铜镜是不是也落在了朱府呢?

还有,她既然是身穿过来的,想必她随身携带的那些个未来世界中的小东西,势必与她一同来到了这个时代,留在身边终归会有所用处的,她总得想办法捞回去。

她得查探清楚了,摆好了自己的位置,再好回自己暂时寄身的福康王府,不然,在敌我情况不甚明了的前提下,动不动在这个地方被莫名其妙的人甩上几十鞭子,自己这副小身子骨,只怕是出不了一个月就死翘翘了。

想要逃命,就得要搞搞清楚目前的状况,而朱家显然就是她所认为的突破口。

近距离的观察,看得更清楚了,朱大人是个面容清瘦的年约五十岁开外的老夫子,朱珠从他那不时透着苍桑的老脸上可以认定,这可能明显长于他的实际年龄。

进得大院之后,朱大人以手捋着自己的花白胡须,再次跪下来行礼,嘴里说着:“老臣朱儒臣见过福康王殿下,福康王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朱珠可以用自己的盗德指天发誓,她根本不曾见过这位朱大人,与自己在虚无幻境中所见到的那个似父亲般慈祥的男人亦有所区别,充其量在朱府的大门口,透过隐约的珠帘打量过几眼,却并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