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来到了同一个世界是,又同在一处地方。

只要有缘,那就有再相遇的可能,蔡玉波对自己还是信心十足的。

因为外边雨势过大,窗边的毛纸有些已经被打湿了,破损的部分,正在凉风中毫不克制的发出瑟瑟的声音,先前时候,那位老大夫给朱珠施了针,然后才离去的,想是起到了一定的缓解效应。

朱珠这个时候不再呓语,虽然小脸依旧是红朴朴的,睡的却也踏实了许多,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耳中忽然听到一阵雨中走路的声音,虽然声音不甚明显,但因为这具身体先前练习过武功,还是听得很仔细。

脚步声突然在门口停下,便有人在轻轻的扣打房门,“奉了师傅的命,我是来送汤药的,顺带给病人再正一次骨!”

房门甫一打开,一股凉风携带着冷凛的湿意直直的灌了进来,进屋的男子身形虽然魁梧,却佝偻着背,身子无形中显得比常人矮了半截,不知道是故意压制着自己的嗓子,还是先前嗓子受过损,说起话来如同漏了风的风箱一般,嘶嘶的,因为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其详细面容,“二公子,我们师傅吩咐了,让小的来这里伺候着!”

“嗯,也好。”想到朱珠此时也正是身边缺人的时候,并且那热度呼呼的升上来的时候,又全然不是自己所能够控制得了的。

只是,记忆中的朱珠对男人多有嫌弃,不知道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是否有所好转,这一点儿确实令人头疼,先不管了,先治好病再说吧!

反正有自己在身边伺候着,还真能再让她受伤不成吗?

“这是师傅让我带过来的汤药,二公子,你看什么时候服侍小姐喝下呢?”

直到此时蔡玉波方才发现,来人怀里鼓鼓囊囊的抱着一个药罐,显是方才在来的路上怕药凉了,所以一直捂在怀里,心里便生了几分感动,“呃,先生有心了,蔡某人在此多谢先生了!”

来人依是没有抬头,也没回话,垂着眼波紧闭着双唇。

把药罐放在了桌子上,蔡玉波发现,衣服可能是因为湿透了,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他身上的这件青布葛衣似约略小了一号儿,哪哪透着那么的不合体,不过,这件衣服貌似在哪里看到过?

一拍脑门儿,对了,白天那位王府的管家王福身上穿的貌似也是这么一件衣服。

可这个世界上葛衣似乎是这一代那些做大夫的做幕僚的人群喜欢穿的衣服,王府的管家可以穿,人家这位大夫凭什么就不可以穿了呢?

正在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思绪好笑的时候,忽听得那位大夫嘴一张一翕的在唤他道:“二公子,二公子,可不可以请你取一只瓷碗来盛端汤药?”

是的,中药这不同与西药,中药的药性有遇铁器而变毒药的说法,巡视一遍屋内,这屋子里除了几个茶杯之外,当真还没有什么瓷碗之流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