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烟晓得,龙丘明从来总是这般的性子,毒狠起来,令人害怕。

所以她点了点头,答应把龙丘明引荐给虺怪龙太子,至于如何通过龙太子接近龙王爷,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两人默默的坐着,龙丘明凝目盯着那棵小树,小树枝桠间那朵花蕾,犹如皇冠。

皇冠被一缕缕静谧的水波围拢,慢慢的,花蕾变得透明起来,仿佛是花蕊变成了一根灯芯,灯芯被星光点亮。

龙丘明看得呆了,慌慌张张的膝行过去,伸出双手,想要捧起那朵花蕾,却又不敢,害怕把它惊扰。蓝玉烟慢慢站起来,也是呆呆的看着。

透明的花蕾里飘过一缕缕白云,云层叠绕之间,隐约有旷野高山河流。山野之间,似乎有一个白衣少女在漫步而行,两只黑色的飞鸟在她头顶翩翩盘旋,极远极远的地方,一轮古朴厚重的月圆在云隙间乍放清辉。

“是夜莺吗?是你吗?夜莺。”龙丘明喃喃自语。

“是谁?”蓝玉烟扑过去,抓住龙丘明的衣襟摇晃着问,“是谁?你说是夜莺?她怎么去了海魂花里?是你杀的?”

果不其然,龙丘明心想,她跟夜莺真的是孪生姐妹。

花蕾逐渐恢复旧样,白衣少女消隐了,圆月的清辉不见了,花蕾依旧只是一朵花蕾,夜莺依旧与他天人相隔。

这一瞬,似乎是夜莺对他的安慰,她跟龙丘明面对面站着,扬起那张沉静的小脸,清澈的大眼睛一直看到他的心里去,轻声道:“喂,龙丘明,我在海魂花里过得很好,你放心。”然后微微皱眉,像是三四岁的小姐姐数落一两岁的弟弟不该把泥巴到处乱扔似的,向龙丘明道:“别难过,你在这个世间,我在那个世间,都是一样。”

“你是姐姐?”龙丘明看着蓝玉烟。

蓝玉烟点点头,抽噎着说道:“夜莺是怎么死的?”

“你是龙王爷的义女?”龙丘明冷冷地盯着她。

蓝玉烟摇摇头,双眼一闭,珠泪滚滚落下,溅湿了胸前的衣衫,“我自小跟夜莺分离,直到上个月,随着龙太子去墨黑胡同,才见到她,一见之下,就知道我们俩是姐妹,世界真小,是不是。她一出生就被龙王爷抱走,收为义女,我却被送到渔家喂养,十六年后相见一面就匆匆分离,再次相见,就两世相隔了。”

方才他第一次发现蓝玉烟跟夜莺极其相似时,心中立即想到,蓝玉烟是龙王爷安插在鹅蹼村监视他的一枚棋子。但是他又想到,要是龙王爷早就知道他在鹅蹼村生活,他焉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听到蓝玉烟的叙说,龙丘明心中对她的憎恶登时一缓,知道自己疑心太重了。

就像她说的,世界真小。

“我在问你,夜莺是怎么死的?”蓝玉烟生气道。

“为了我。”龙丘明站起来,萧索的说道。一扭头,却见莫邪不知何时已经跪在地上,朝着小树叩首。

“龙丘公子,海魂花已经三千年没有绽放了,我听老人说,三千年前,这个世界还充满着神佛的足迹,海魂花开放的那一瞬间,漫天的神佛前来观瞻,纷纷赞叹此花灵妙。佛祖与神宗一起商定,为此花命名为海魂花,象征天下四海的命数。刚才我看到海魂花亮了一下,这是要绽放的前奏啊。夜莺姑娘既然在此花里寄放灵体,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海的女儿海魂女?”

龙丘明疲倦的说道:“带我去看看那两个猫脸人吧,你们树国人太爱树立偶像了,动不动就跪拜,难道不知道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的道理吗?”

莫邪恭恭敬敬的向小树叩首三下,起身扶正帽子,不卑不亢的向右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却不说话。

龙丘明不由得笑道:“喂,你的神态有些奇怪啊。”

莫邪正色道:“您说的,不可愚昧的树偶像,所以本郡便不把你当圣灵了,只以平辈视之,只行平辈之礼。”

龙丘明点头道:“这个要得。”

“但。”莫邪向小树恭敬的行了一礼,肃穆的说道:“树国以后就世代跪拜夜莺姑娘了。”

龙丘明微微一愣,然后无奈道:“悉听尊便。”

莫邪又恭恭敬敬的向蓝玉烟行了一个礼,然后带着龙丘明往大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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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猫脸长身的大汉直挺挺的躺在**,以其衣着来看,正是澹台明月和修名。

“就只有这两人?”龙丘明想起了义兄观白骨,据夜莺所说,他也跳进了海中。

红发矮人咧嘴一笑,道:“回您的话,就这两条大汉差点把我们累趴下,万幸是只有这两个。”

龙丘明摸了摸两人的额头,在两人的身上检查了一番,初步分析并无伤残,只是发了烧一直处于魔怔状态。

他开了方子,让红发矮人请药房的大夫煎了,灌在两人嘴里。天下药理本就是修行人必学的基础知识,龙丘明从《剑仙秘宗》里学了不少专治疑难杂症的药方,以防将来在修行的道路上一事无成,好能在上京城大夫街开家医馆维生。

灌了汤药后,两人的体征稍微缓和了一些,龙丘明吩咐红发矮人遵照药方,一天三顿为两人煎服。

莫邪早就收拾了一处宽敞的房子,又派了两名小婢女在屋里服侍,龙丘明道了谢,躺在**睡了许久才浑浑噩噩的醒过来,刚一睁开眼,就在心里对自己说,夜莺死了。还未等心碎的感觉涌起,他又强迫自己倒头大睡。

就这样,醒了睡,睡了醒,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怀里多了一个娇柔的身躯,背对着他躺着,狭窄的背部紧紧贴着他的肚脐。

龙丘明一惊之下,差点要从**跳起来,手掌刚在**撑起,女人便已经转身,嘴里梦呓一声,紧紧的把他抱住。

窗外有着微弱的光亮,四周寂静无声。

他隐约看见女人的埋在他胸前的脸庞,眉眼温柔的闭着,两道淡淡的娥眉细细的蹙着,发出细长的呼吸声,呼吸里似乎有着甜甜的花香,这个气息竟然是如此的熟悉,仿佛与她已经同床共枕了一百年之久了。

“夜莺。”龙丘明轻轻的呼唤。

他紧紧的搂着这副瘦小柔软的躯体,那么用力,那么的小心翼翼。既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又心疼她的消受不起。手掌在女人蝴蝶骨上细细抚摸,隔着这层柔软轻薄的亵衣,能够感受到女人温香软玉一般的活力,这份活力唤起他对生命的热情。

而最能表达生命热情的便是最原始的欲望,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一股炽热的火团在小腹处窜动不安。他的一双手不再受头脑的控制,但又目的明确的去往他最想了解的地方。

潮湿的手掌沿着细柔的蝴蝶骨渐渐往下滑行,经过凉滑的背,停留在诱人的腰,温柔的弧度盛满令人迷醉的遐想。由此往下,便是每一个男人都向往的地方,由此往下,不知让多少兽血沸腾的男人迷失花丛,醉倒在榴群之下,嫌夜太短。

手掌隔着薄薄的亵衣,感受着肌肤的温度,沿着诱人的腰滑过一个温柔的弧度,然后到了圆润的双股。

他不知道自己在如此冲动之下,为何还能这么细致耐心的抚摸怀里的女人,如果说冲动是因为原始的愿望,那么细致便是因为满心的怜惜。一边是疯狂的想把她占有,一边却是虔诚的不敢亵渎。

隔着亵衣,他能够感受到臀部的圆润与富有弹性,一道深深的沟壑从中间通过,他知道,手指沿着沟壑向前,便是那一片密林,密林深处便是男人最为渴求最为温暖憩息之地。

他迫切想真实的触摸到女人的肌肤。

亵衣太长,直到脚踝,轻轻抚过滚圆的大腿与纤细的小腿,来到脚踝之处,**的小脚盈盈只堪一握。手指滑过她冰冷的足尖,顺势而上,突然就进入到亵衣里。

手掌与肌肤真切相触的那一瞬间,他禁不住轻轻震颤了一下,这是有着真实血肉的身子,这身子静美如花,却又可以紧搂于怀,毫无阻隔的感受她的温香细腻与剔透晶莹。这是一道极度诱惑的曲线,由脚踝而上,抚摸过小腿,在腻滑的腿弯里细细摩挲,然后抚摸过大腿,由大腿后侧则可直达臀部,由大腿内侧则可进入密丛。

但最让人深深迷醉的不过是大腿根部那一小片温柔的细腻。

手指停留在这里,无人可以抗拒向前的诱惑,在这里,浑身的血管变得膨胀起来,自脚尖一路抚摸至此,一路的期待终于接近兽性的爆发。

龙丘明猛然清醒过来,一切像是在梦中,这是一个寂静而躁动的夜,而怀里的女人早已经把悠长的呼吸换做急促的喘息。她喘息连连,扭动不安。她极力贴紧龙丘明的身体,不知是想融入他的身体里,还是在邀请他充斥她渴求无底的肉沼。

龙丘明的一颗炙热的心慢慢冷下来,把心一横,撕开女人的亵衣,左手搂着她的肩背,右手摁着她的娇臀。反转过来,死死压在她身上,冷冷的道:“你是谁?”

【说说我对情色描写的认识,从玉蒲团到查太莱再到金瓶梅,见识了或粗犷或艺术或真实的情色描写后,我开始认为情色不是下作的东西,男女之事即使不用一支秃笔描写出来,它也是每夜都会发生,若觉得这种描写是种祸害,那何不从源头上杜绝男女之欢呢,存在即是合理,真实描写比藏掖着更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