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格格一笑,说道:“龙丘明,也只有你,摸遍了我全身,扒光了我衣服,压在了我身上,然后又没事儿似的问我是谁?”

龙丘明坐了起来,把被子扔在她身上,缓缓让内心的*熄灭至冰点,叹息道:“你又何必这样?”

他转头看着躺在**的蓝玉烟。她把被子褪到胸前,露着雪白的膀子,沿着颀长脖颈往上看,钗横鬓乱,面若桃花。

“哟,方才你不是很快活吗,还唤着夜莺的名字,我就知道,你们之间必有苟且之事,她既然香魂已逝,我自我牺牲一下,让你旧梦重温,你又何必这样?”

蓝玉烟拉着被子遮在胸前,赤足下床,绕床半圈,娇软的身子向龙丘明轻轻一偎,便已坐在他的怀里,玉臂轻揽,缠住他的脖子,轻笑道:“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还不快来。”

“我和夜莺之间,一直是守礼持节,你别胡说。”龙丘明垂眼望着怀里的蓝玉烟。

蓝玉烟嘻嘻一笑,拉过龙丘明的手,隔着被褥,放在她的胸前,娇声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龙丘明艰涩的吞下口水,蓝玉烟的手在他的手上加重了力气,隔着被子,他的手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团圆润温软。

“那这一刻是真的吗?”蓝玉烟软媚的说道。

仿佛是寻胜探幽一般,她拉着他的手进入到被子里,一路前行,自小腹处往上,然后停在风景殊优的双峰上,两粒小果已经坚挺。

龙丘明闭上眼睛,喘着粗气说道:“任何时候也没有这一刻真实得很。”

“到过水草丰美之处吗?”蓝玉烟坐起来,樱唇吐气如兰,俯在龙丘明的耳旁问道。

“没有,很美吗?”龙丘明的五指大军在双峰上肆意游荡,时而轻如拂花,时而重如揉面。

“我说了,不算,你去了,才知。”蓝玉烟微启红唇,半闭着双眼,细细的喘息。

“好啊。”龙丘明轻声笑道。把手指从双峰掠过,一路滑行至神秘三角洲,五指分开,缓缓探进密林深处。

蓝玉烟身躯一颤,娇声低吟。龙丘明眼光一冷,大吼一声。把散落在她臀部的被子拉起来,重新把她裹住,重重把她抛在**。然后起身一个鸳鸯腿,踢开了窗子,明亮的阳光轰地照了进来。

龙丘明暗道一声惭愧,要不是他保留着最后一点清晰的神智,这会儿铁定已经成了这女人的裙下之臣。

“龙丘明,你这个该挨千刀的畜生!”蓝玉烟以倾城之姿,蚀骨之浪,竟然钓不上这条小鱼,心里的愤怒与羞愧可想而知。

龙丘明把内息调稳,噗嗤笑道:“这些*的媚语,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用身子来换你剩下的半条命,自然很值,但我还是那句话。把我引荐给龙太子,然后你体内淤积下的的炽火由我出马,一招搞定。自此你再也没有病痛之苦,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猛然发现屋内的阳光,心里吃惊,转身往窗外一看,只见艳阳当空,海风烈烈,不知何时,已经从海底钻了上来,正在海面上航行。

看看脚下,地板簇新坚固,于是他知道此时正在一条新船上。

蓝玉烟沉默半响,把衣服穿好,一声不吭的向外走,到门口时站住了,肩头微微颤抖着说道:“今日之耻,你给我记住了。”

“何必这样。”龙丘明笑道:“你这身子要是在平时,我定要好好享用,但想到你是用它来交易,我就不禁提不上来劲,还请你理解。顺便问一句,咱们怎么钻出海面了?那两个猫脸大汉呢?”

“你不是要投奔龙太子吗,乌龟一样缩在海底如何能找到他,你那两个猫脸的朋友,正在后舱呼呼大睡呢。”冷笑着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嘭地一声,舱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龙丘明打坐半响,把一腔子浴火彻底压抑下去,然后走出舱门,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海底的朦胧,一站在天日下,顿时觉得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实在刺眼。

等眼睛习惯了光亮后,他缓缓踱到甲板上,只见这条新船桅杆高耸刺空,白帆迎风呼喇,船上水手舵手往来繁忙,操作熟练,俨然是一条出海的商船。蓝玉烟负手站在船头,身后两丈远的地方站着两三个丫鬟,四五个树国矮人。

龙丘明远远望着她紫衫飞扬,飘飘出尘,想着方才船舱里旖旎风光,心里不由得一荡。他龙丘明从不以正人君子自居,自然也如寻常男人一般,喜爱酒色。对于蓝玉烟的投怀送抱,他能压住炽热的*,把娇躯推开,不过是因为不想欠她什么。如此才能在交易中讨价还价,进退有度。

吹了一会儿海风,脑袋逐渐清醒后,龙丘明回到舱中,刚在椅子上坐下,两个树国矮人便推门进来,恭恭敬敬献上一个包袱,说是莫邪郡君临别时所赠,并让两人传话给他,有事没事,常去海底坐坐,走得太过仓促,未暇好好告别,深以为恨。

龙丘明笑着收下,从怀里抓了一把碎银子赏了两人。那两人欢天喜地的道了谢,后退数步,转身推门出去,又轻轻把门合上。

龙丘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这场觉睡得可真够迷糊的,被人从海底抬到了船上,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印象,自从走出鹅蹼村,算起来也在诡谲的江湖闯荡了大半年,警觉性还是如此之差,日后被人在**砍了脑袋,恐怕都不知道。

打开包袱,顿时一舱皆亮,碧光激射,原来是一大包海底绿玉,绿玉产自海洋深处,因为极难开采,所以世间流通极少,价格也极高。手指头大小的一块,便价值千金,这么一大包,恐怕价值亿万也不止。

龙丘明是一介穷小子,一向节衣缩食,不曾阔绰过,乍一看到这么多银钱,心里自然高兴,知道是树国人感念父亲当年相救之德,龙丘泽既然已经去世,便把恩情放在了他身上,赠以厚币,报答旧恩。

包袱里另外有一个小包袱,用绿色细绳紧紧系着,瞧它包裹得郑而重之,似乎比绿玉还要贵重。绳子细、手指粗,龙丘明拆解了半天,才把小包袱打开,见里面有一张*,一粒丹药。

另有一个纸条,写了两段小字,内容大致是,这两样东西皆是龙丘泽的遗物,当年他要携蓝黛儿去遨游江海时,树国矮人不舍与他分离,便请求他留下一两件物事,当做念想。龙丘泽就把这两样东西赠给了矮人们。

这*是由东海狼牙岛上夜叉皮所鞣制,极其柔软,与人的皮肤非常贴合,因此称为*,那枚丹药名为还颜丹,是青丘山花大当家所赠,有修复肌体之功效。

海水腐蚀性强烈,树国人终生藏身于海底,因此脸上总是东一块西一块净是疤瘌。龙丘泽虽然是犷悍的豪杰,却最是注重仪容,他见树国矮人一张张脸都不堪看,便割爱把还颜丹留下。树国矮人却最不在乎面貌,因此这枚丹药一直没有使用,这次便一起还给了龙丘明。

龙丘明看着*和还颜丹,心里一动,想出了一条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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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航行了一天,临近傍晚时,远远望见前方一百海里处有一处小岛。蓝玉烟下令放缓航速,休整一夜,明朝便驶往小岛。

船尾一间房间里,修名低哼一声,慢慢睁开眼睛。首先看见一张满是烂皮,疙疙瘩瘩的丑脸正盯着自己,不禁微微啊了一声,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是何人?”

那丑汉笑道:“修都头,你总算醒了。”声音清越爽朗。

修名微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他这时极度虚弱,但头脑却是十分清醒,一听声音,就知道此人是龙丘明,至于为何变成了这副丑样,那自然是乔装打扮了。

突然一旁传来笑声道:“怎么变成这副丑样了?”

龙丘明扭过头,见澹台明月也醒了,笑道:“你们倒嫌我丑,我还觉得你们更丑呢。”说着,拿起桌上的一面镜子,走到澹台明月跟前,把镜子放在他面前。

澹台明月吃力的把头抬高了一些,往镜子里看去。顿时身子一僵,失声道:“天啊,我我怎么成了这副怪样子了?”

镜子里这张脸,三瓣嘴,环眼扁鼻,一双三角小耳朵,嘴上左右各长着三根长须,张嘴说话时,露出两根尖牙利齿,红红的小舌头时不时的探出唇外,舔舔嘴巴。这分明是一张大号的猫脸。

澹台明月在枕上扭过脸,见修名也是一张猫脸。

恰好修名也望他这边看,两人一照面,心中雪亮——他们现在都是一张猫脸。

饶是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澹台明月和修名二人此时也不禁惊骇莫名,面面相觑。

“龙丘兄弟,咱们现在航行在哪片海域,与船主是敌是友?”修名一向冷静过人,这时虽然遇到了生平未见的怪事,但一双眼睛却已经把周遭的环境观察了一遍。

龙丘明撩起袍子,在一张竹椅上坐下来,笑道:“哪片海域倒不知道,船主是个故人,虽然算不上朋友,但却不会加害咱们。眼下船儿走得正慢,修都头,不如你先说说,数天前在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