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电话听不见人声,我心里就凉了半截,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过了会,我就是试探性的问了句,说:“姐,是你吗?”

“嗯!”表姐哼了声,语音听着很闷,当时也说不上来是怕吧,总之心里空落落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我继续说:“姐,你在哪呢?”

表姐这下就没说话了,一股子刺耳的咯咯声就往我耳朵里钻,吓的我差点把手机甩了出去,紧接着表姐说了句让我心惊胆颤的话,她说:“你在睡觉吧,我看着你呢!”

这下子我是真冒虚汗了,我就跟姐说,让她别开玩笑了,大晚上的怪渗人的,表姐就嘿嘿笑了两声,说:“小弟,你得赶紧回来,有些事情是不能够阻止的,听姐的话!”

表姐这话似乎是知道我在干啥,我缓了口气,就问她说:“你在哪呢,你知道我在干啥?”

表姐沉默了会,继续说:“当然,你现在很危险,如果不尽早回来,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就让她别吓唬我,表姐就说:“刚才跟你开玩笑呢,这会可不是逗你玩,我实话告诉你,在现实中是不能穿越到20年前的,只有……”

突然的整个静音了,我听着表姐的话还没完,就对着手机喂了两声,可还是没音,我心里急了,表姐最后一句话是啥呢,我把手机拿眼前一看,我草,开不了机了

这事邪乎的很,本来就没电的手机,竟然被表姐打通了电话,关键时候突然就没电了,这是要玩死老子吗,被这破手机气的不行,琢磨着刚才表姐说的是啥意思,她怎么知道我的事情,那天晚上跟八爷离开的时候,表姐她是不知情的,就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外有了动静。()

声音很小,撕啦啦的像是手指甲划玻璃,挠的人心痒痒的难受,我就抬头看向窗户,屋子外边也没光,看不清楚,但声音越来越大,我心里就开始发憷了,这会谢老头也不在家,我不是要完蛋了吗!

缩在被子里,嘴里就念着阿弥陀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外面响起了一声狼嚎,听着声音低沉凶狠,我心里一激灵,肯定是懒懒回来了,那只红尾巴狼可是狠角色,接着我就听见懒懒召唤大块头的声音。

屋子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窗户都被风吹的呼刹响,我就喊了声懒懒的名字,蛋蛋这时候也被闹醒了,就缩在我边上抓着我衣角,懒懒在外面对我说:“卫哥,你可千万别出来!”

我说行,接着问蛋蛋屋子外是啥玩意,蛋蛋吓的满脸苍白,跟个木头似的,打着颤说:“那是我奶奶,舍不得我,要带我走呢!”

听他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就对他说:“你奶奶可真疼你,做鬼都要带上你!”

蛋蛋都要哭了,说:“大哥,你别吓我了成不,我奶奶还没死呢!”

“嗯?”我心一下子就抖了起来,不是鬼咋个三更半夜出来做鬼吓人,蛋蛋知道我没听懂他话,给我拉到床脚躲着,说:“我奶奶一直都在我爷房间,好几年了都!”

我愣着不敢动,屋子外面老狼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砰咚咚的像是打了起来,我帮不上忙也懒得注意外面,不过蛋蛋的话可把我吓到了,我就说:“我住的这几天,咋都没瞧见你奶奶呢,不出屋吗?”

蛋蛋摇摇头,看他脸色估计也是不清楚,他说:“我也不明白,爷爷不让奶奶出屋,让奶奶住在罐子里!”

当时我就晕了,都住罐子里了,你奶奶能没死吗,活人怎么能住在罐子里呢,我也没对蛋蛋说,心里搁的慌,我循着亮光打量蛋蛋,这时候我才感觉蛋蛋有些不正常,回想我上班那会见到蛋蛋,二十几岁的他总是红光满面,精气神好的很,然而小时候的蛋蛋,身子骨却很弱,脸上都没了血色,我也不敢多问关于他奶奶的事情

也不知道屋子外面是啥情况,懒懒半天都没吭气了,我心里担心她,就喊她的名字,没等懒懒回应我,屋子外面顿时响起了铃铛的声音,接着就是谢老头在说话,别看他一把年纪,中气挺足,吆喝声大的很,就跟姑妈死的那晚,做法事的道士一样。

说来也怪,自从谢老头来了后,屋子外面的动静就小了很多,渐渐的就没了响动,我暗想谢老头还真神了,分分钟就能让天下太平,过了一会谢老头就进了屋,懒懒和大亏头也跟了进来,我瞧着懒懒没事,只是满脸沾满了黑气,像是抹了一层墨似得,我就问她怎么了?

懒懒没说,抬头看了眼谢老头,我寻思肯定是这老头搞的鬼,大块头蹲在懒懒脚边,身上的毛又乱又脏,用舌头舔着后腿,我仔细一瞧,看见它那儿有老大一个血口子,一片灰毛都不见了,血淋淋的伤口很深。

谢老头坐在椅子上点了旱烟,我就问他刚才怎么回事,谢老头向我招手,我就走了过去,老家伙在我肚子上重重的按了两下,说:“今晚也全靠了你,不然蛋蛋可就麻烦了!”

我有些纳闷,心想啥事都没做,跟我有毛线关系?

懒懒接过谢老头话,说:“谢叔,真的要那么做吗?”

谢老头默默的摇头,半天没吭气,估计他也很难抉择,抽了两管烟谢老头就起身回了房,我本想跟着去看看,这时候懒懒一把拉住我,说:“别过去!”

我就问她怎么了,懒懒说了句我不懂的话,她说:“那不是你去的地方!”

蛋蛋也拉着我不让我过去,我就感觉今晚很奇怪,我问蛋蛋说:“你爷爷房间都有啥,进去过吗?”

蛋蛋说没,他长这么大都没进过他爷的房间,我想了想说:“那你怎么知道你奶奶是在你爷的房间?”

懒懒让我别问了,蛋蛋说:“我爸跟我说的,就因为这事,我爸好几年都没回来了!”

我把这件事情在脑子里过滤了遍,心里有了点猜测,懒懒这时候脸上也恢复了点人气,我问她下午都干啥去了,懒懒说她跟谢老头出门进了山,我刚准备问她进山干啥的时候,谢老头就在门口招呼我,我往他那边一瞅,就见到他搬着个陶瓷罐子,大概一米高

蛋蛋跑了过去,问他干啥,谢老头就说:“搭把手,这罐子不能放在家里了。”

瞧着陶瓷罐子,我估摸着里面肯定不是啥好东西,靠近了我就闻到一股子怪味,钻进鼻子里闹脑袋就胀的疼,心想里面该不是蛋蛋他奶奶吧,谢老头见我愣住了没动,就说:“过了时间可就不管事了!”

我就跟谢老头把罐子抬了起来,屋子外面有辆小车,抬上车后谢老头拉着就走,我跟着他边上帮他扶着罐子,懒懒在家陪着蛋蛋没出门,乡下的路也不好走,颠簸的厉害,满路的大石子给罐子几次都差点掀翻了,那股子味道直往外冲,我受不了就问谢老头,说:“里面装的啥啊,都积水了,晃悠的很!”

也没敢问他里面是不是尸水,谢老头边走边说:“你想知道啊?”

我说当然想知道了,话音刚落,哐当一声,罐子往边上一斜,陶瓷罐上面的翻盖就给撞掉了,哗啦一下一股子粘稠的**就往外流,跟润滑液似得,给熏的当场就吐了。

还没缓过神呢,罐子里又流出个东西,圆的跟篮球差不多,谢老头手电光往上一照,我就看清楚了那玩意,顿时我头皮就炸开了,从罐子里冒出个人头出来了。

这给我吓的,一迈腿就跳到谢老头边上,他让我别怕,说:“都死了几年了,怕她作甚!”

接着谢老头就给那罐子扶正了,将那人头重新放回陶瓷罐,对我说:“这是我老婆子,几年前死了,我没舍得埋,就留在了家里,没成想还闹出了事!”

我看着这罐子模样,以及罐子里面黑黝黝像菜油一样的**,脑子一激灵我就想起件事,上次我和葛漫漫在城西殓尸房,遇到那片坟地的时候,不也见到个差不多的罐子么,里面还装着死婴呢,我就好奇的问:“谢老,这是养尸呢,还是养鬼呢?”

谢老头收拾好后,就朝我嘿嘿一笑,说:“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