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头想了想,敲掉旱烟丝说:“这件事有点麻烦,不好弄,现在也没啥别的好办法。”

说完话,他就在前后门边摆上两壶酒,在碗里放了三个茶叶蛋,用碗给盖住。然后对我们说:“只能等明天看情况了,若是还不行,估计他就得找帮手了。”

这话让我感觉有点悬,估摸着谢老头心里也没底,我想起第一晚在蛋蛋家睡觉,遇到的事情,谢老头还挺淡定的没当回事,这会儿听谢老头都觉得棘手,我和蛋蛋脸色都不好看,也不知道明天会是啥情况,我心里就祈祷今晚不要多生事端才好。

安排了懒懒睡觉的地方,我们仨整晚无话,蛋蛋他们都睡着了,本来我还想找懒懒聊聊,但她跟我不是一个房间,只能作罢,心想着这会要是有手机多好啊,就能跟懒懒打情骂俏了。

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我浑身就得劲,躺在**也不知怎么的,全身冒虚汗,擦都擦不干尽,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回事,后半夜都没了月亮,突然从屋外传来“嗝”的一声,像是吃饱了打嗝,把我惊的浑身冰凉,暗想屋子外面有人吃东西,肯定是谢老头摆的酒和鸡蛋被吃了,后来逐渐变的安静,我也迷糊的躺倒天亮。

第二天早晨,我黑着两眼圈起了床,谢老头整晚像是没睡,在大厅躺椅上过了一宿,见我出了门,他便招呼我一起开了大门,门口那壶酒和茶叶蛋,似乎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盖住茶叶蛋的碗,依旧端正的盖着。

谢老头走过去,摇晃了下酒壶,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我把茶叶蛋那碗盖给拿了下来,蛋蛋跟在我边上,他像是见到鬼似得,整个人竟然向后猛的一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我见他们这表情,就知道事情坏了,几个茶叶蛋全都没了,碗里空荡荡的。

懒懒没出门,紧接着我们又跑到后门,同样的情况,酒壶里满满的酒水,已经见了底,倒都倒不出来一滴,两个碗里的茶叶蛋也不见了踪影,我就纳闷了,被盖住的碗根本就没被动过啊,鸡蛋咋个全都没了呢?

都不敢相信这些事实,哆嗦着手拿出香烟,大清早的温度低,我紧紧的抱住了身子,冷的直哆嗦,谢老头一句话都不吭,我暗自寻思这事儿还真这么邪门?

谢老头嘴里嘟囔着糟了,说:“鬼差已经上门了!”

我听这话,身子也是一抖,蛋蛋也被谢老头的话吓着了,急的差点哭了出来,谢老头就安慰蛋蛋,说:“事情还没那么严重

。”我也不敢多问,上次问谢老头,他只是说这是他的家务事,这会我也只能忍着好奇心,不敢多问。

中午太阳毒,我连续两夜没睡好,趁着大白天心里不怕,我赶紧的倒在躺椅上睡了一觉,日头偏西的时候,我被懒懒喊了起来,这会儿我就瞅见谢老头从房间出来,身上的衣服都换了,穿着一件宽松的大衣,头上戴着黄色的高帽,眼睛非常的有精神,如果不是身子显得瘦弱,还真和电视里捉鬼的钟馗有点像。

我一看他那架势,心里就泛起了嘀咕,这不是给死人做法事的道士打扮嘛,仔细一想,我就明白了,这老头子居然是个道士!

接着他就让我把上衣脱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懒懒还在边上看着,我也不好意思,憋的满脸通红,懒懒浅浅笑了笑,说:“我才不看你咧,说完就转身回房了。”

我就问老谢干啥要我脱衣服呢,他也不解释,就让我照办。

随后他打开包裹,拿出一支毛笔,以及刻着八卦的圆形盒子,打开后是耀眼的红色,应该是朱砂,接着谢老头用毛笔沾朱砂,在左手掌心画了个圆圆的八卦,我见着那八卦的样子很难相信,毛笔画出了圆规才能画出的圆形,随后他让我深吸一口气,还没等我喘气呢,他将左手猛的贴在我肚皮上。

当时我那个疼啊,就跟肠子被人剁碎了似得,眼泪顺着眼角就冒了出来,脚下一软便捂着肚子跪倒在地。蛋蛋那没良心的,见我突然疼成这样,他还傻不拉几的在笑,我龇牙问他笑嘛,蛋蛋说:“没笑啥,你这么大人还怕疼啊!”

我也懒得搭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疼的感觉,谢老头拍我一下的力道,也不是很重,但就是感觉非常的疼,接着谢老头把左手对着阳光摊开,朱砂画的八卦已经没有之前浓郁,反而是在慢慢的消散,由深红色逐渐变成水渍,顺着手掌流了下来。

我瞅着谢老头,想他给我个解释,那老家伙闭着眼睛,半天也不说话,我的肚子像是有人在里面翻跟头,疼的厉害,懒懒听见声音,就从里屋跑了出来,给懒懒急的满头大汗,忙问我怎么了,我也没心思理她,谢老头瞅我这样,就说:“行了,晚上你跟我一起做场法事,全靠你撑住了。”

我疼的不行,我就想骂人,但是一想,我在蛋蛋家白吃白住,受点苦也没啥,只是好奇这事跟我没关系,干啥扯上我呢?

谢老头抽着烟,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小楚,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把这两张符纸分别贴在胸口和门框上,不管房间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打开房门

!”

说完,便从他带来的麻布包里抽出两张黄纸,纸张表面挺光滑,不知道是啥红色在纸上面勾勒了几笔线条,挺有美感。我心里还有点胆怯,问:“我不会是招上了那个吧?”

谢老头听我这么问,他也不回答我,总是神秘兮兮的,接着谢老头就在房子周围布置了一番,我也不知道他弄的有没有用,就是用墨斗在窗户边上弹了几条黑线,随后他就出去了,还另外吩咐我,切记不能出房门。

我就说知道了,蛋蛋下午回来后,也没出门,只是懒懒不知道去了哪里,红尾巴狼也不见了影子,联系不上懒懒,我心里有点担心,很快天就黑了,到了晚上天空上了黑云,蛋蛋躺床就睡,我问他干啥睡那么早,蛋蛋就说:“睡晚了会有鬼的!”

这小子给我弄的无语,刚到晚上就给我扯鬼,不过这次蛋蛋还真说对了,快十点钟了,也没见着老谢回来,我心了更加不舒坦,寻思那老头不会自己溜了吧?

我就想着距离表姐出生日期,越来越进了,到时候我抱走了小表姐,该送到哪儿去吗?还有就是我咋知道两个表姐,哪个是大的,哪个小的,越想越觉得头痛,夜深了也打不起精神,我躺在**有点迷糊,想睡觉。

刚睡着没一会,我就被一阵铃声给吵醒,稀里糊涂的感觉铃声很熟悉,猛的一惊,我就想起来,这是手机来电话的音乐声,等我张开眼顿时就傻了,没了电的手机正闪着光呢,我逮眼一看,心里就慌了,来电显示是姐姐。

这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也不知道表姐是怎么打通的,这破地方既没办法给手机充电,也没通讯信号,电话是怎么打进来的?

说真的,这电话铃声比见了鬼还让人害怕,让我想起了午夜凶铃,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接听,电话越响声音越大,我怕吵醒蛋蛋,拿着手机在手,我憋着气屏住呼气,就按住手机接听,放在耳边也听不见声音,就听见话筒里传来极重的呼吸声,一下下的就像是在你耳边吹气似得,半天都不见人说话,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