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吼,本来是想给自己壮胆,没成想懒懒一个箭步就捂住我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懒懒就说,那是奶奶!

大灰狼蹲在懒懒边上,将脑袋埋在草垛里,用前爪压着长嘴,看它样子也是怕了,我就纳闷,扯开懒懒捂住我嘴的手,问她,你奶奶有啥好怕的?

这时候天都要亮了,寻思就算你奶奶是鬼,老子也不怕,一会太阳出来,晒不死你个老东西,我这人嘴巴也不干净,就是这张嘴,让我吃了点苦头。

那黑影动了动,往我这边走,我也没躲开,心里有点紧张,生怕待会看见青面獠牙的老婆子,没一会我就瞅见那黑影的模样,心里松了口气,也没啥怪,很正常的老婆子,头上套着毛巾,穿的衣服古朴的很,就跟民国电视里的旧社会老妇女一个样

瞧见了人,我就喊了声婆婆,老家伙压根就不搭理我,拿眼睛瞅着懒懒,眼神儿犀利的很,懒懒低着头也不敢吭气,接着老婆子说,回屋去,懒懒头也不抬的走了。

接着老婆婆的就问我从哪里来,我就把事情给说了,不过隐瞒了点,我只是说迷了路,老婆婆就给我指了个方向,我就道了谢准备离开,还没走两步呢,老婆婆沙哑的声音就说,别说来过了这地方。

我说行,寻思这老婆阴阳怪气的,谁都不待见来这里,我就走了,没走多远我就听见身后有动静,这会太阳还被压在山头底下,我心里怕,就赶紧的跑,身后跟着动静也变快了速度,我扭过一看,我草,给我吓的瘫坐在地上。

那只红尾巴狼正堵在我身后,凶狠的眼睛瞪着我不转弯,没了懒懒在场,我真怕了这畜生,我就对它说,昨晚上咱两还共处一室,天亮不会就要我的命吧?

说来也奇怪,也这老狼就像是听懂我话似得,仰起头对着天就是“嗷嗷”的怪叫,然后一个猛子就扑倒我脚下,咬着我裤腿,往懒懒家的方向扯,我看清了畜生的模样,它应该不是想伤害我,我就蹲下身子摸它的头,它也没躲开。

没多想,我就跟在它身后,这么一走,红尾巴狼又给我带到了远地方,我当时没弄清楚咋回事,这狼是舍不得我走咋地,就这么纳闷的想着,我就觉得奇怪,破旧的屋子里有了懒懒尖叫声,凄厉的很。

屋子里亮着光,从玻璃上就看见两道身影,娇小苗条的看看往后退,像是躲避老婆婆的靠近,我就听见懒懒说,奶奶,不要,我不敢了,不要烧死懒懒……

老婆子手里应该是蜡烛,我郁闷的想,这火哪能烧死人呢,不过听着懒懒苦苦哀求的声音,我心里也软了,多好的姑娘啊,听着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抽泣声,我心都有点疼,红尾巴狼就在门口绕圈子,盯着木门就是不敢动,看它样子着急的很。

我心里整不明白这些,与其在外面瞎想,还不如进屋看看是咋回事,敲门老婆子也不搭理我,听着懒懒哭出来的声音,我就豁出去了,一脚给木门给踹塌了,冲进屋就给我愣住了

房间里老婆子披头散发的举着蜡烛,从背后看她就像是一棵歪脖子树,然而更让我吃惊的是懒懒,她现在根本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白的跟宣纸似得,窗外射进来了晨曦,懒懒身子慢慢退向阴暗的地方,那老婆子也不顾我,就把手里的蜡烛油,往懒懒身上甩,懒懒浑身都沾满了白色颗粒。

我冲过去抢了老婆子手里的蜡烛,老婆子翻着白眼看我,样子可吓人了,我就问她干嘛要这样对自己孙女,老子脸色阴沉的厉害,嘴皮往上翻着,就跟发了怒的狗一样,想找人拼命的架势。

老婆子手指都成了弯钩,哆嗦的厉害,接着浑身都抖了起来,见她想要发作,我心虚的很,不是怕打不过她,只是这老逼真他妈不像个人,懒懒靠在黑暗的角落,我走到她边上想拉她,刚伸手抓住他手臂,我还没使劲呢,懒懒整个人都被我扯了起来。

我草,懒懒压根就没重量!

心里像石头落地似得,砰的下我就给她手松了,自己也踉跄了向后退,我就说,懒懒,你身子咋没重量,轻的跟鬼魂似得?懒懒就是哭,不回答我,也见不着眼泪,老婆子重重的喘了两口气,那声音就像眼镜蛇噗气,听着背脊都发了凉。

我当时也不管那些,拉着懒懒就跑,路过老婆子身边,一甩手就给她推到地上,疼的她哎哟哎哟的叫,跑出了门我心里才缓过气,寻思刚才老婆子那姿势,我还以为她要发大招呢,想不到冷却时间太长了,被我给秒了。

出了屋子,懒懒就上了红尾巴狼的背,招呼我说快跑,跟着野狼后面跑,出了村子我都差点累死,懒懒也被颠簸的不行,她身上脏的厉害,我就让她到河边洗洗,懒懒一口回绝,说没事,脏点没关系,总比死了要好。

我好奇,就问她干啥那么怕火,蜡烛又烧不死人,懒懒不搭理我,贴着野狼就坐下,这会我也够呛,她不说话,我也没了话题,就看见她白森森的脸蛋,逐渐有了点血色。

等她休息好了,我就问她想去哪,懒懒说不知道,我问她是不是还要回去,懒懒也说不知道,我就寻思反正我也没事,有个人陪着我挺好,我就说要不咱一起玩几天吧,等你奶奶气消了在回去。

懒懒琢磨了会,点点头说行,这地方我也不敢呆,就带着懒懒回了蛋蛋家,回到村口已经是傍晚了,天气也不好,估计前两天下过雨,泥泞小路怪难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全是黄泥,进了村子也没见着什么人,感情应该都在吃晚饭了

我们两人和一只狼,给村里的狗都吓傻了,见着狼身上的戾气就啊呜一声跑了,吠都不敢吠一声,偶尔有几个村里人路过,也吓的唬咧咧的,不过懒懒说大块头懂人性,不会伤人,大伙也不相信,把红尾巴狼当成大狼狗。

到了蛋蛋家,那逼孩子蹲在院子里玩泥巴,他爷估计是在厨房,我就找到谢老头,给了他五块钱,说最近得麻烦他老人家,谢老头也没接钱,挺客气的,要是搁20年后,白吃白住敢不给钱,非得敲断你两条腿不可,社会越发展,人心越是严重利益化。

我从厨房出来,看见蛋蛋一直盯着懒懒瞅,眼神感觉很奇怪,眼皮都不眨一下,像是色狼见到美女似得,我暗想这小子从小就特么色,我刚想说话,蛋蛋突然大声喊了起来,他说爷爷,这姐姐好怪。

谢老头听见蛋蛋的声音,就从屋里跑了出来,顿时我就瞅见他眼光也变了样,跟蛋蛋一样,眼睛都看直了,看他们爷孙俩不对劲,我心想这两家伙,不会都是色胚吧?

我刚想提醒谢老头注意形象,没成想谢老头率先发话说,小姑娘,我不为难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这句话我听的莫名其妙,懒懒就低着头不做声,我就给谢老头子说话,将前天晚上遇到的事情给他说了,谢老头长叹一声,就拍了怕我后颈脖,也不说啥,沉默了会就起身离开了。

我让懒懒别介意,这老头有点怪,懒懒翘着嘴皮笑了笑,无奈的很,蛋蛋就扯着我到边上,问我从哪带回来的姐姐,都感觉不到阳气。我就给他一脑壳子,我说这姐姐救过我命,是好人,不许瞎说。

蛋蛋摸着头说知道,接着谢老头喊我们吃饭,也没提这件事,不过懒懒压根就没吃啥,谢老头就问懒懒,说你是城西来的吧,懒懒点头说是,谢老头接着说,你阿婆身体还行吧,懒懒继续点头说是,谢老头就嗯了声不在吭气。

我好奇谢老头咋知道懒懒的来历,还知道懒懒家有个阿婆,我就问老头是怎么知道的,谢老头就说跟我没关系,别问那么多,我想想就算了,蛋蛋见到懒懒后,精神也不是很好,他说,爷,昨晚上她又来了,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