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而过——断梦对今天的所见所闻极不满意。今天,他的目标是告别处男之身。他***逼,处男之身虽然告别了,但现在**过后带给他的更多的是心痛。不是因为老二丧失了雄风,而是因为老二丧失了对鹃子的性需求。

本来他除了想让自己成为真正的男人外,也想让鹃子在他的英明指导下成为真正的女人。谁知道,二人的身体纠缠过后,鹃子连一滴血珠子也没生产出来。这一次性体验证明,刚才的努力只使他一方告别处子之身,而鹃子在这之前早已告别处子之身。他自认蒙受了天大的欺骗,好像听到了毛泽东老人家说过,

“2005年11月29日这天,中国将进入共产主义社会。”

女人真的很贱,越贱越容易让男人搞到手,他想。

鹃子真的很贱,难怪我能在三星期左右的时间把她搞上床,他想。其实一夜情这种事也不算什么了,在这个社会。

此时,他看了一眼在一旁酣睡的鹃子,气得满眼尽露凶光,如若胆小怕事的小孩见了,难免会被吓成白痴的。

他想起了郑晴,想起和她在一起小打小闹的场面,心里禁不住又涌起淡淡的思念。

他把**裸的上身靠着床首,然后点了根烟,郁闷地抽了起来。他夹着烟蒂的右手,禁不住发抖。

靠,这就是我所要的**吗?他自问道。

一根烟还未抽完,全身**裸的他下床穿好了衣裤,戴上了梦玄送给他的羊毛套帽,又穿上乔丹牌运动鞋,系好鞋带,站起身打开客房的旋转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请他和鹃子再来一次,他会垂头丧气地道:“我已经没有那个力气和雅兴了。”

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他一个人先从旅馆回到泉州A学院。一路上除了气愤,就是气愤。好像他遭遇恐龙女孩的强暴似的。回到A学院后,去晚自修的教室叫上梦玄,然后二人去小餐馆斗酒。一路上,梦玄先把他的伤心事告诉给他知道,没想到他极赞成郑晴把梦玄打了一巴掌的事,“打的好!打的好!”***,尽讲风凉话,梦玄心里抱怨道。

梦玄很是郁闷,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我被打了巴掌他还说好。他妈妈的,他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断梦吗?

他摸了一下他的前额,并没感觉到什么异常,“靠,你妈的,为什么说‘打的好!打的好’?”

“她打你,正好证明了她是极清纯的——如果是妓女,什么吻,即使你天天操她,她不但不生气,而且爱你还来不及呢!”他很有体会似的道。

断梦似乎颇有感触,后又补充道,“一个这么清纯的女孩子,以前一定极有规矩的——身体一定是干净的。”

梦玄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哦,今天和鹃子到市区风流了一天,有什么收获啊?”

冷风习习,秋夜气爽。“收获是——证明鹃子老早已不是处女了。”他又叹了口气道。

梦玄随着想起了郑晴,心想,倘若她老早已不是处女,但是只要她是爱我的,我是不会介意的!况且她又不是妓女。

“那么说,这几天看的A片和吃的雄激素都白搭了吗?”他打趣道。

“哦,不说我了,”他又叹了口气,“郑晴是个好女孩,你真的要放弃你的追求吗?”他擦擦手掌,呵呵气。

“谁说我要放弃?你小子别趁火打劫啊!”梦玄笑道。

“话先说好了,只要你一放弃,我就马上展开我的猎艳行动。”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小打小闹的走着。两人似乎驾着时间机器回到了天真无邪、快乐无忧的童年。从小餐馆出来时,两人醉醺醺的,相依为靠地肩并肩走着。走到校门口,看门的保安挡住去路,“学校规定,醉酒的学生不能入校。”

在梦玄眼里,看门的保安比他家的那条叫大牛的狗还不如,他从牛仔裤里掏出钱包,取了张百元钞票放在保安的手心上,“我们没醉啊。”

保安张望了一下四处,笑着说:“说的也是,是我看花了眼——走吧。”

看来,有钱不但能使鬼推磨,而且也能使保安多一点怜悯的善心!?

第二天早上,梦玄—醒来就给郑晴发了个短信,

“郑晴,你现在心情好多了吗?昨天是我不对,酒喝多了……天天快乐!梦玄留言。”

庆幸杜康不在世,否则知道梦玄把所有的错都往他身上推,他一定会上法庭告梦玄毁谤他的名誉的。

郑晴看过短信后,口中道,“混蛋,一大清早的发什么鬼短信,还要不要让人睡觉。”

好姐妹鹃子代骂道,“哪个不知死活的,死了全家的色鬼又来骚扰我的晴儿了。”

郑晴心里道,“鹃子,你才死了全家呢!祝梦玄全家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口是心非的郑晴道,“好了,不骂了,我们继续睡觉。”

上午,郑晴和鹃子吃过早饭后便一起去了教室。那时断梦和梦玄都不在。郑晴拿起英语教科书就背起了单词。鹃子不见断梦,此时有点心烦意乱。想起她和断梦昨夜的肌肤相侵,又想起断梦的不辞而别,她禁不住一阵失落,心里骂道,

“断梦你把本姑娘占有了,讨过便宜后就不理人家——你妈的,你还是人吗?”

外面的天空是晴朗的,但鹃子的心情却是黯然的,她搞不懂,为什么风流的断梦此时对她不闻不问呢,连个手机短信都不给。她失神地望着窗户外的光明世界,活像一座“望夫石”似的。

到上第一节课的前十分钟时,梦玄出现了,他手中抱着一束红玫瑰花。这束花有十朵红玫瑰,花了一百块人民币买的。梦玄打的去市区一家花店时店主未开门营业,因为此时不是营业时间,为了惩罚梦玄妨碍家人休息的权利,店老板把每枝花的价格提了一倍,由原来的一支五元变成一支十元。为了讨得郑晴欢心的梦玄被蒙在骨里,欣然付钱选了十支看起来较新鲜的玫瑰花便离开了。店老板收过钱,笑眯眯地说:“欢迎天天光临!”恨不能改口说:“我们结拜怎样?你家好有钱啊。”

店老板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仿佛一位猎艳高手正在心满意足地触摸一位拥有光滑肌肤的处女一般,其神态人见人惧,令人反胃。

梦玄厚着脸把花捧到郑晴面前,饱含深情地道:“送给你的。”

郑晴看到花后眼睛一亮,自欺欺人道,“谁要你的花啊?”

他在还没有追求郑晴以前,女朋友是不停地换,但自从碰到郑晴后,就像生物学上所说的酶,具有专一性……

他道,“这束花有几朵,你算一下好吗?”靠,藏什么玄机了?!

郑晴仔细看了一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十朵啊!”

他又问道,“‘爱’字有几画,你算一下好吗?”

郑晴用右食指在左手掌心上一边写着“爱”字一边算字的笔画,然后红了一下脸,“你白痴啦!你自己不会算吗?!”

郑晴的样子很羞涩,就像一朵粉红色的荷花,如果她真是一朵粉红色的荷花,就会令人爱不释手的。无为者见了,难免要伤心的。梦玄见郑晴有意刁难自己,但见她和他聊话的口吻并不含排斥的趋向,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便松弛了许多,

“‘爱’字有十笔画,花也有十朵——你收下好吗?”

一旁的鹃子很是羡慕郑晴,心想要是自己是郑晴,有梦玄这么痴情的男生爱着自己,叫她干什么都行啊!

一时断梦从后门走了进来,就择了个最后的位子坐下,离他远远的鹃子知道后欲哭无泪,似乎想到了什么。

梦玄对他给鹃子予冷漠的表情极为不满,心想不就是谁第一次和鹃子共赴巫山的问题吗?况且鹃子又不是妓女!

梦玄对鹃子抱予深深的同情,回首对断梦道:“断梦,你坐那么远干什么鸟事啊?!”断梦白了梦玄一眼,置若罔闻。

郑晴也不知道鹃子和断梦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虽说她也不满意断梦的表现,但她已懒得搭理和断梦有关的人或事了,对于断梦忽然视鹃子如陌生的过路客一事,她保持了沉默。为了不让鹃子睹物思情,一方面对于内心残留着对无为者有一点点希望在作祟,郑晴决定不收下他那十朵有代表意义的红玫瑰。“好了,人家也没生你的气——你的花收回去。”

梦玄见郑晴对他又回复到以前的温柔,也就不多忧虑什么了!

一连几天,断梦和梦玄、郑晴、鹃子三人离得远远的,好像一只远走高飞的鸿鹄一样潇洒自在。

因为这样,鹃子没有少为他掉过眼泪,而梦玄也没有少和他拗口。

“光棍节”那天,无为者帮五月约了紫晶,然后很知趣地退后走了,就这样,他又孤独地过了一个没有情人的光棍节。

无为者、紫晶、五月三人经常在晚饭过后到校后门外的水泥公路上散步。五月虽说已经谈过一次恋爱,但此时脑子甚是不灵活,三人一起聊天的过程中,他讲的话是极少极少,好像无为者和紫晶在搞“兄妹恋”,而他则是一只沉默寡言的灯泡。因为此事,无为者没有少抱怨五月,“勇敢一点,勇敢一点!”

“恩。下次我会努力的。”五月道。话虽那么说,但五月下次的表现并没有令无为者惊喜,或是多一点满意的程度。

晚饭过后,无为者、紫晶、五月三人又到校后门外的水泥公路上散步。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断梦插进他们散步的队伍中。断梦笑道,“紫晶妹妹,我们又见面了。”这个时候的断梦,正和N个美女搞起N+1角恋爱呢!

紫晶佯出生气的样子,“谁是你妹妹啊?胡说八道!”

夕阳西下,甚是灿烂。云团被太阳染红了,红得像彩虹一样耐看。但在五月眼里,夕阳再美,也没有紫晶的脸蛋美;夕阳的光线再柔和,也没有紫晶的神色柔和。五月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他的喉咙犹如僵尸的喉咙,说不出任何一句甜言蜜语来迎合紫晶那颗脆弱、需要呵护的心。

他厚着脸皮,不停地向紫晶说些甜言蜜语,害无为者和五月不停地起鸡皮疙瘩。断梦很肉麻地吹捧着紫晶,一旁的五月恨不能把老三千刀万剐。无为者很为五月的处境担忧,心想老四再如此沉闷下去,恐怕连个妓女也泡不到。

无为者道,“老三,你讲什么恶心的话?”

他厚颜无耻道,“什么恶心话?紫晶妹妹可不这么认为啊!”

她用她的右手搂着无为者的左手臂,“什么不这样认为?你恶心死了!”无为者的手有点发麻,都是紫晶的手搞的鬼。

断梦脸不变色道,“紫晶妹妹说我恶心吗?”他盯着紫晶看。

她道,“是啊!说你恶心还没有解气啊!我还想骂你呢!”

断梦拍了一下手掌,兴奋地道,

“骂吧,骂吧,你骂吧,紫晶妹妹,你骂吧,我最喜欢听到你骂我了!骂吧,骂吧,你骂吧,紫晶妹妹!”

无为者和五月摸不着头脑,心想断梦受了什么打击,竟喜欢紫晶骂他,而且还主动叫紫晶骂他,真***自我作践。

紫晶推开他,拉着无为者的右手就掉头走开,对着他骂道:“人家懒得理你——癞蛤蟆!”

断梦立在原地道:“打是疼,骂是爱——看来紫晶妹妹是爱我的——我高兴死了。嘿嘿!”他露出一脸幸福的神色。

一旁的三位听众听完断梦那精彩的演说过后,差点昏厥过去。靠,断梦的逻辑推理也过分地绝妙了吧。

断梦那不知羞耻的嘴脸,令五月深感无地自容。夕阳灿烂,北风吹着,五月甚是心灰意冷,如果断梦想和他争抢紫晶,他自认自己就像一个百病缠身的百岁老者,就算吃了太上老君的神丹妙药,也没有回天之力。

在大—女生宿舍楼的四楼的廊窗前,一个高个子美女面对着灿烂的残阳,可是她的脸上没有残阳一样的灿烂光彩,相反,那是一张失望神态的脸。她失神地望着快要西下的太阳,那种表情好像在乞求太阳给她一个答案。

过了好久,她叹了口气,带着一张沮丧的脸转过身,在廊窗前消失了。残阳的光线慢慢地缩小着,接着,天黑下来了,风呼呼地刮着,泉州A学院所在地的天气真***贱,风很大,天气又冷——

就因为这样,来自漳州天如县古镇乌龙村的无为者没有少骂过天公。骂过天公后,无为者总会想起老家的天气。

大白天上课,断梦经常翘课,去紫晶所在的教室上对他的专业没有用处的课。在紫晶旁边的断梦,总没完没了地找话聊。五月知道断梦的所作所为后,对他是极为不满,但他的心声就像无声无息的蝴蝶飞过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对于断梦的胆量,五月更是自认不如,一时厌恶他的心绪也不停地升温,像是块冰放进火炉一样。

断梦像五月一样,都是无为者的哥们,为了公正,无为者就不再紫晶的面前说五月的长或断梦的短了。话虽如此,但他还是较希望紫晶和五月走在一起的,他总认为五月较断梦要诚实可靠,毕竟断梦有开房高手的外号,而且事实又证明了他的看法是正确的,就最近来说吧,在和鹃子分手后,断梦就花了三天时间把别班的一个美女给上了,第一天是见面,第二天是确定男女关系,第三天是发生男女关系,他有这样的成绩,不愧拥有情场浪子的雅号啊,其成绩极令无为者自卑。

虽然无为者是“垃圾中的极品”,但他在断梦有这样的成绩下,不自卑是不行的,就像见到了韩寒或郭敬明一样……现在,断梦正在和那个把爱情当饭吃的美女搞分手游戏呢!断梦之所以能征服那个美女,除了他的口才、厚脸皮好外,他的歌喉也发挥着挺大的作用,他像无为者班的金帛一样,都是有“情歌王子”的“美誉”。那种人“多情”,纯粹是属于情理之中的。想到这里,无为者再怎么不负责任,或是再怎么性开放,也不能看着紫晶让断梦给玩了,就像玩妓女—样给玩了。

有时候,无为者禁不住怀疑,当初认她当干妹妹是不是正逢脑子发热阶段?!想想自己这个干哥哥,既荒废学业,又一事无成,根本无能力往她脸上贴金,就像狗屎—坨,无多大的用处。而证明这些的,此时,他不能为紫晶分担什么则是最好的证明。如果紫晶提出和他断绝金兰关系,他会欣然接受的……

某个晚上,繁星星光灿烂,闪闪烁烁,像天真无邪的小孩在对着你调皮地眨眼睛,可人心田。

鹃子给断梦发了个短信,说是在“月儿冷饮厅”见。

晚上八点,断梦去赴约。去过后,他和鹃子聊了近十分十四秒,然后宣布他们已经“分手”了——

往后谁也不欠谁什么东西。断梦提出非份要求道:“我们不如再去开个房。”

鹃子脸不变色道:“我和猪狗开房,也不会和你——”

断梦笑道:“那么说,不是我猪狗不如,就是你犯贱喽!”

鹃子发怒道:“我犯贱又怎样?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断梦拍了一下巴掌,“你生气的样子很美啊!”

“你妈的鸡巴,我懒得理你,拜拜!”

鹃子说完,一笑而过,走了。

鹃子想,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断梦想,天下女人没有一个不贱的!

断梦很有绅士风度地目送着鹃子先离开冷饮厅。他点了杯咖啡鸡蛋奶茶,饮完后,付了账,便唱着《分手快乐》的歌词走出了冷饮厅。他一边走着,一边仰望着星空,而后叹了口气,“妈的,终于甩掉那个骚妇了!”

他对着星空吐了个浓浓的痰,好像鹃子就是他口中吐出的痰一样。他又冷冷一笑,又笑道,

“哈哈!自由了,自由了。”忽然,他想起鹃子在****时候那诱人的骚样,他的嘴角禁不住露出了**笑。

那晚,断梦又到附近一家小餐馆喝得醉醺醺后才回宿舍。一路上,摔倒了三次,呕吐了四次,感觉上有点不三不四,就像他的所作所为。第二天醒来,浑身上下都是伤,最可恶的是手脚没有半点力气和脑袋胀胀的,难受的令他生不如死。

但一想到他和鹃子分手成立后一事,他的嘴角露出了丝丝笑意。

因为身体原因,断梦请假两天,害得那个别班的很轻易就为他献身的美女瞎担心了几天。梦玄知道这件事后,禁不住暗笑那个美女真他妈妈的脑子装臭豆腐了。虽然美女那样怜悯断梦,但断梦还是想和美女断绝交往,反正他那样的人多的是“老婆”,少和一个美女交往就像中国少一个人口一样,看不出差别的,毕竟中国是人口大国。

鹃子为此幸灾乐祸道,“老天终于长眼睛了!怎么不雷击他啊?郁闷啊!”

……

爱不了,就放弃吧——五月喜欢紫晶到了极点。一时学不会无为者对感情奉行的态度,“爱不了,就放弃吧!”他经常想象着他和紫晶在一起时应该说些什么话,但可恨的是,两人一见面,他就立马紧张得心砰砰直跳,什么赞美话都跑到印度尼西亚去了,不敢拿出来往紫晶身上贴,呆若木鸡。像他那样不懂情趣的男孩,女生瞎了眼才会勉强要他吧。

一旁的无为者心里不停地叫苦,心里道,“死五月,是你拍拖还是我拍拖?我现在把人约出来了,你还不好好表现一下,叫我怎么下台?靠,混蛋五月!”心想,趁断梦还没有来得及尽全力骚扰紫晶,你最好把她拿下啊,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无为者除了不满意五月的胆量外,就是很为五月和紫晶的将来担忧。一方面,忽然杀出了断梦这样的泡妞高手,口若悬河的他总能把紫晶逗得咯咯笑,而一时五月除了更加木然,似乎忘了嘴巴除了用来吃米饭外,还可以用来性接触,以及情感缠绵。女孩子要什么?就算你没有脸蛋,也像我一样阮囊羞涩,但你至少要有比我好N倍的口才和厚脸皮啊!

无为者把断梦叫到一边,“老三,你口才好,人一表人才,要什么女孩就有什么女孩——何必和老四争抢紫晶呢?!”

话未说完,断梦总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便跑去和紫晶聊天。无为者有一种感觉无力,感觉自己约紫晶出来聊天是在给断梦创造机会。为此,他很是郁闷,恨不能狠踢五月几脚。骂他,你妈的,你再学我,你***等着被恐龙**吧!

天气是一天一天的冷了,五月似乎受了同化,心灰意冷,日愈消瘦。

无为者不懂,爱情真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总把人折腾得要死不活的?“爱不了,就放弃吧!”为什么五月就做不到呢?

夕阳展露余辉的时候,无为者又代五月去约紫晶一起去散步。

此时的五月虽然较先前瘦弱了许多,但是不知道何处借来了胆量,竟要求和紫晶单独相处,他对自认为灯泡的无为者说,“老大,我想和紫晶单独聊聊,你可以走了。”

无为者听后惊诧了几秒,后微笑着走开了。他跑去玩梦幻西游。他之所以放心地走开,是因为五月不是断梦,他除了胆量小的令人意外外,行事作风是极有分寸的,换了是断梦想支开无为者,给无为者一条关于蔡表妹在哪里的信息为代价,他也不会接受这个来之不易的条件。

冷风吹着她那红扑的俏脸,她望着不远处西方的山峦道,“五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她穿着红色羊毛衣,深蓝色牛仔裤,白色的休闲鞋,样子很是妩媚。

她那一头披肩秀发后站着精神饱满的五月,他润了润喉咙,“紫晶,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

他走了两步,便和紫晶肩并肩成了一条直线。他的内心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烧,他很难受地等着紫晶的反应。

她看了一眼右侧站着的五月,“我知道啊!我哥曾经和我说过这件事的。哦,你是个好男生,但我真的不适合你——希望你能原谅我。”她捏了捏鼻子。风在一旁呼呼地叫着。

“没关系。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五月道。

他以前总是想,如果有一天紫晶拒绝了我,我会不会有一种痛不欲生的冲动。但是,此时他的心像是婴儿进入了酣眠状态,静静的,比先前轻松了许多。他像是达到了“凤凰在烈火中重生”的境界。他作了个深呼吸,“那,那你有喜欢别的男生吗?”他什么时候学狗仔了。

紫晶怔住了,回过神来道:“不说这个啦!还有别的问题吗?”

五月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哦,我明天就要走了——能握一下你的手吗?”

他很认真地道,虽然是非分的要求,但他的心里并没有什么邪念,而嘴角也没有流露出口水。

紫晶愣了一下,而后伸出了右手,“恩,可以!”他都让步,自己多少也要让他吃点甜头,毕竟他是无为者的哥们啊。

五月伸出了左手,握紧了紫晶的右手,他有点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没有多提一个要求,说:“我能吻你吗?”

啊,握一下,感觉有点美中不足,就像孔雀开屏一样,展现美的同时也把丑陋的小屁股一起拿出来现世。

紫晶问道,“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走了呢?书不念了吗?”

五月松开了手,叹了口气,仰望着天道,“恩……”

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了,害怕问多了,会像毒刺般刺中五月,而令他更加沮丧,愣了会儿,她道:

“自己要想好啊——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在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眶里掉出了泪珠子来,便从背包里取出了散发着茉莉花香的手绢纸,抽出了一张来擦拭她那一双饱含清水般的闪亮眼眸。

五月看到她擦拭眼眸时露出的美丽姿态,感觉她比以前更加妩媚、可人。

他痴痴地看着她,像是在观看一幅充满想象空间的玉女图。他像一个木像,一声不吭地立着。

她把手绢纸放回原处,而后看到五月带着**的眼神望着自己,她的脸立马刷红了,把揉成一团的手绢纸往路边一扔。

她笑了笑,“我们回去吧。”

五月回宿舍之前,天已黑下来了。华灯初上,万家***。

他未进宿舍,就见无为者坐在他的凳子上等他。无为者站起来,“我们到外面谈一谈。”

此时,每间宿舍的日光灯都亮着耀眼的光芒。五月的宿友都在,为了方便,无为者便建议他到廊窗前说话。

廊窗被无为者拉开了半个玻璃的面积,风吹着他的脸,虽然有点冷,但是凉爽的感觉使他忘却了冷风带给他的威慑力。他看着五月一脸的轻松相,心想,难道这小子和紫晶有戏了?!谢天谢地,我以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你们聊得怎样,五月?”脸带笑容的无为者问。

“我决定放弃了!我配不上她。”五月脸不变色地道。

“开什么玩笑?你看你那张笑脸,是失恋的表情吗?”

“不骗你——有别的事吗?”

无为者有点沮丧了,但话又说回来,像五月那种跛足的口才,还有那出身贫穷的背景,以及那小绵羊般的胆量,这三种就像三座大山一样阻挡着他谈情说爱的脚步。或许他也像自己一样,玩不起感情游戏的。

“哦,不要伤心,好女孩子多的是。”他拍拍五月那瘦削的左肩膀,而后转身走了。

“老大,再见!”五月在无为者的背后道。声音像蚊子发出来的,迈着大阔步的无为者没有听到五月的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很快,他像个赶着投胎的鬼魂消失在五月的面前。

五月叹了口气,双眼潮润了,掉出了久违的眼泪。

虽然无为者没有把钱给他花,也没有迫使干妹妹紫晶当他的女友,但是他给他兄弟般的感情已经足够他流下眼泪。想起刘德华唱的《男人哭吧不是罪》。他禁不住唱了起来,庆幸无为者不知道他的感情流露,否则,不骂他没有出息则是令人意外的!

第二天吃过午饭,无为者去五月的宿舍找五月。五月的宿友阿猫说五月早上就打着背包回家。无为者很是纳闷,心想五月不但放弃了对紫晶的追求,而且也放弃了获得泉州A学院毕业文凭的机会,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虽然泉州A学院的毕业文凭如茅厕纸一样单薄,但是这样白白放弃了,回去怎么向家人交代?家人拿高额的学费撬开泉州A学院的大门,不是叫他来追求妞的,而是叫他来学一门技术啊。无为者很是郁闷,如果要辍学,他五月怎么排队也轮不到他较他无为者先辍学赚钱。是不是不要奖学金了?混蛋五月,的确是个败家子!无为者愈想愈烦闷!

无为者回了宿舍,便用电话卡打紫晶的手机。他一边看电话录一边拨着紫晶的手机号码。

打通了,他道,“紫晶吗,我是郑。”

“怎么了,哥?”

“五月走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他认为五月该是受了紫晶的什么刺激,否则不就是失恋吗?有必要打包走人吗?

“我怎么知道啊?!”紫晶有点气愤地道。他的口气真是不可理喻啊,她想,我可是他的妹妹啊,他竟……

“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

“哥,你怎么老在我身上找原因啊?我真的没有对他说什么啊!”

她叹了口气,心想,是五月重要还是我紫晶重要,在你心里?

“那,那算了——拜拜!”无为者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等紫晶说拜拜呢!

那天下午,无为者没有心思听课,说实话,来A学院当学生的人有几个真的是来当好学生的呢?还不是拿着家人的血汗钱来玩自己那廉价的青春!放学后,一吃过晚饭,他便跑去上网玩游戏了。每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他脑子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玩游戏,而不是写那自认笔力不到火候的书。

每当此时,网络游戏总像毒品一样麻痹他的神经,令他像旁人一样忘我地挥霍时光。

连续一二天,无为者总是混混沌沌地过着日子,像个死了老婆的软弱男人似的。

这天早上,学委高徒把一封信扔到他前面的课桌上。

封面写着五月的名字,看来是五月寄给他的。他很兴奋地拆开信,摊开信纸,遒劲的字迹展现在眼前。

老大:

你好!三天不见,你过得还好吗?!对于我的不辞而别,请多多包涵,因为我不知道向你辞行的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双方的尴尬。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虽然短暂,但你给我那兄弟般的感情将令我终生难忘。你像我一样,都是不擅长表达内心情感的男生,或许因为这样,“我们失去的才比别人多吧!”

哦,你现在还有没有沉溺游戏啊?如果有,最好尽早停止。嗷,你不要生气啊!人家把你当哥们才劝你“改邪归正”。

我现在呆在家里处理我父亲的后事。我父亲是被人用刀……某一天有三人在群殴一个人,说是争抢一个女孩,我父亲便去劝架……啊,我的心很痛!……

老大,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离开和紫晶是没有关系的。

紫晶是个好女孩子,我配不上她。你说过,“爱不了,就放弃吧!”现在,我虽然对仍难于忘怀,但是我知道,感情的事是勉强不得的,又因为我自己的家庭背景,你也说过,“有时候,对于爱情,穷人只能路过!”因为种种的原因,我想自己和紫晶是永远也没机会走在一起的。

老大,等我处理好我父亲的事后,我想到外面找份活儿干,至于将来会怎样,也只好听天由命了,但我会努力去争取那所谓的美好的!

但不论怎样,你永远是我的老大,也永远是我的好哥们。

……哦,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但只要我们曾经是好哥们,那么,我们永远是好哥们——将来也应该会有机会见面的。

停笔之前,祝你早日找到意中人!

天天快乐,老大!

老四:五月

2004年11月X日

附注:家庭电话0596——XXXXXXX

五月用了两张散发着香气的信纸写完上面的信时,人立马晕倒了,他已两天没有吃下饭菜。想起他的杀父仇人仍逍遥法外的事,他的情绪一激动,口里马上吐出血来,人又昏厥了过去。

这一天他晕了两次,等醒来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零一分,右手腕上仍打着点滴。

他那年近半百的母亲道,“你醒了,孩子。”

他那初中一毕业就到外打工的妹妹道,“嗯,哥没事了。”

他母亲“哦”的一声,便昏厥过去了。

当母亲昏厥过去的时候,五月马上拔起手腕上的针,一边下床一边说,“妹,你看着妈,我去找个医生。”

他和他妹妹把他母亲扶上床,一盖上被子,他一溜烟的速度从他妹妹的眼里消失了。过了近十分钟,一个秃头医生把他母亲拔过手脉,翻过眼皮,道,“疲劳过度,没有什么大碍。”医生给他母亲打好点滴,便又包了九包西药,说是只要再过三天,他母亲的病会痊愈的。

从那时起,五月自认他的责任重大,为了这个家,他绝不能倒下。送医生出了家门后,他闩上门,去厨房吃了五碗大米饭后便叫他妹妹去休息,而自己撑着疲倦的身体看护着辛苦了近二十年的母亲。

听隔壁的三姨婆说过,他母亲的娘家极有钱,但自从他母亲和他父亲自由恋爱后,因为门第关系,他母亲的娘家那边便和他母亲断绝了血缘关系,发誓说“老死不相往来”。母亲嫁给他父亲后,夫妻俩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父亲那几屁股的赌债就是在他母亲的一起努力下还光的。村里的老大伯老大娘没有一个不这么夸他母亲,“她年轻的时候长得像朵花,可惜嫁给了赌鬼张三——庆幸张三改邪归正了,否则,这太对不起妮儿了!”

黑夜,漫长的黑夜,像条无情的大蟒蛇一样,吞噬着五月那脆弱的灵魂,想起种种往事,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往地面作自由落体运动。

无为者说过,“有伤痛才有收获”,五月想起了这句话后,精神振奋了许多,心里道,老大的话是对的,不论有多大的挫折,我都得撑起这个家,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地活着,保护好我的家人,不再让她们受委屈!

一下子,内心软弱的五月感觉自己又成熟了许多,看着他父亲的遗像,他好像看到他父亲正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也好像在说,“孩儿,家里的一切以后靠你了!”

五月擦拭着双眼的泪水,咬了咬牙,对着他父亲的遗像点了点头。

他母亲神志不清地躺在**,两眼眶滑出了泪水来,五月忙用热毛巾拭去他母亲眼眶上的泪水。因为勤于劳作,他母亲的脸过早地长着褐斑和皱纹,但她的脸上仍保留着年少时的迷人棱角,令五月想到紫晶。

五月想,我妈年轻时也应该像紫晶一样漂亮的,不,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五月这样胡乱想着,不知不觉,他模模糊糊地伏在他母亲的枕头边睡过去了。这时,他那长得像周迅的妹妹走了过来,把一件深蓝色的风衣往他身上一披,然后妹妹从身旁找了把塑料椅,也坐在一旁守护着深迷不醒的母亲。

他妹妹想,明天只要有太阳,即使是在秋末,也像夏天一样炽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