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从他们身上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我没错。”魅烟的声音低下去,像在喃喃自语又像在自我安慰:“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这一条出路,不想做奴才,我就只能这么做,我没错,我没错。”

她突然逼视着锦瑟,声音抬高了八度:“我没错,是不是?”

锦瑟怜悯的看着她,顿了顿,说:“错与对,在你心里有个衡量标准,你没必要来问我,我现在的处境比你好不到哪里去,我没资格去评判你的做法。”

旁边的小炉子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锦瑟下床把它掀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碗,倒了点热水递给她。

魅烟接过,紧紧的把碗捂在手心里,像是要从冒着袅袅热气的碗上汲取一点热量,就在锦瑟转身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真恶心。”

锦瑟顿住,一时捉摸不透她这句话的意思。

回过头,魅烟正看着她,眼里全是恨意,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真恶心!那个男人真恶心!”

天光大亮,匆匆洗漱过后,一天的训练又开始了,训练的内容简单又枯燥无味,无非就是入门的歌舞礼仪,腰酸背痛的一天下来,吃过晚饭,锦瑟和云烟慢慢的往铁牢走。

一天之间也就这个时间点能让人轻松一点,云烟的雀跃溢于言表,拉着锦瑟八卦着这一整天来的所见所闻,锦瑟则一边“嗯嗯啊啊”的敷衍一边打量着从身边走过的女孩子。

能进留欢阁的女孩子姿色都在中上水平,其中也不乏姿容出色的,扫视了一圈,锦瑟心里大概有了底。

云烟还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听桃烟和非烟说,落烟昨晚去找审试大人了,不用说,肯定是去献身的,啊呀,我是搞不懂她们,审试主管年龄那么大,都能做她们的爹了,和他做那种事,不觉得恶心吗?”

锦瑟耳朵动了动,问:“谁是审试主管?”

云烟扫了一眼四周,见同行的人没几个注意到这边,凑近锦瑟耳朵旁悄声说:“就是简姑姑的老相好,是个快五十岁的老头,”说完又嘀咕道:“我真的搞不懂简姑姑,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相好,她不但不生气,反而尽力撮合,你说这是为什么?”

锦瑟想起一脸严肃刻板的简姑姑那张晚娘脸,活脱脱一二十一世纪苦大仇深晚婚恨嫁的老处女,没想到她也有老相好,还是在留欢阁。

敷衍了云烟几句,锦瑟突然问:“云烟,你干嘛不想通过审核?”

她总觉得,云烟不是没信心通过审核,而是根本就做好了打算不通过审核。

云烟被她这么一问,脸顿时红了,手指讷讷的绕上衣裙的带子,好半天才吭了一声:“反正就是不想去铜阁。”

云烟的反常让她好奇心更重,追着云烟磨了半天,她才红着脸说出理由。

原来留欢阁有个规矩,进了留欢阁的女孩子,学习都是循序渐进的,铁牢是学最基本的歌舞礼仪,铜阁是待客之道,银轩是学琴棋书画,金楼是学武功,上了玉殿的,基本上是武双全,色艺俱佳的极品了。

如果说铁牢是最生活条件最差的,最辛苦的,那铜阁就是最轻松的,只是所谓的待客之道却让人有些难以启齿。

在云烟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解释里,锦瑟总算明白什么叫待客之道了,说白了就是学习魅惑之术,如何用自己的身体取悦客人。

上了铜阁的女子都会经历一场“成人礼”,阁里会派出十名身体健壮的男子给她们**,**过程极为痛苦,一般的雏儿都经受不住,要么是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要么是直接死在**,云烟忌惮着这一层关系,所以宁愿选择去红街。

锦瑟听得冷汗淋漓,不由得再一次感叹留欢阁规矩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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