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既陷,军事受挫至此已达极点乎?此后,对于军事政治应有彻底改革之决心,并速求实行为要。

8月中旬,日军沿湘桂线向南推进,占领祁阳、零陵、东安、新宁等七个县,随即攻入广西。

9月22日,攻陷梧州。桂林、柳州形势紧张,秩序大乱。省府各机关已撤离桂林,城内大火,烧毁数间房屋,驻守城内的国民党军队“不肖官兵破屋抢劫,搜索至三五次”,“守城部队已人人作富家翁矣”,致使桂林“焦头烂额,残破不堪”。国民党中央训练团党政班毕业通讯处何应钦的电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

日寇以第六方面军为主力攻击桂林、柳州,以第二十三军配合作战,实行南北夹击。中国方面以张发奎第四战区部队组织防守。

10月中旬,日军进攻桂林以北的高尚天、海洋,中国守军退却。

日军“自11月4日起由东西北三方面向我桂林守军猛扑,并使用毒气,战况至为激烈”《第四战区敌军窜犯经过概述》,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我守军抱与阵地共存亡之决心”,与敌人“喋血恶战”,“我七星岩、月牙山守军,全部牺牲”。《桂柳会战要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

11月6日,日军在进攻桂林同时,分兵向柳州进击,首先经永福南下,沿铁路攻占了鹿寨等地。

11月9日晨,日军进入柳州郊区。守军第二十六军进行顽强抵抗,在“机场激战三昼夜、敌我伤亡均重”。《桂柳会战要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

11月10日,设置有美国空军基地的桂林失守。

11月11日,国民党军第四战区“以桂林陷敌,柳州似无决守之价值”《桂柳会战要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为由而放弃柳州,守军向西撤退。日军一路从柳州南犯,与由越南北上之敌在南宁会合;一路攻占宜山,北上进入贵州省,攻陷独山,重庆大为震动。国民党内出现了迁都西康之说,如日寇继续增援兵力,可能给蒋介石以毁灭性打击。但此时,日寇打通大陆交通线之目的业已达到,于是,日军停止了进攻,并从独山撤离。

日军发动的豫湘桂战役,虽遇到中国守军的英勇抵抗,但由于国民党当局继续执行错误政策,在短短的八个月里,国民党损失兵力五六十万,丧失了河南、湖南、广西乃至广东与福建等省的约2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失去146座城市,7个空军基地,36个飞机场,使6000多万人民陷入日寇的铁蹄之下。在这次大溃败中,所涉及各省的无数资源和财富被敌人掠去,日寇所到之处,实行灭绝人寰的烧杀抢掠,给苦难沉重的我国同胞带來无比巨大的损失。

蒋介石不得不承认此次大溃败很惨。正如他日记所言:“桂林既陷,军事受挫已达极点乎?”

于是,蒋介石下决心要改革军事和政治“并速求实行。”足见蒋介石事先绝未料到衡阳、广西之惨败。这也是蒋介石独裁统治腐朽沒落的大暴露,是其执行观战、避战政策的必然结果。这次战略性的大溃败,更加深了国民党政府政治经济的全面危机。

此人(魏德迈)直爽勤敏,可说毫无城府,与史迪威之性格适属相反。而其办事精神之积极紧张,我**人应效法之也。

接替史迪威职务的艾伯特?魏德迈将军,蒋介石参加开罗首脑会议回国途经印度时,曾设宴招待过他。给蒋的印象是,他对自己很尊敬,其性格谦和,循规蹈矩,所以蒋介石表示欢迎他出任中国战区参谋长。

魏德迈吸取史迪威以往的经验和教训,言行对蒋是毕恭毕敬,不再敢提出指挥中**队之要求,更不敢提援助**军队之类事情。这样,他和蒋介石合得來,因之,蒋介石对他甚是称道,说他“直爽勤敏”、“毫无城府”。是的,个性极强的蒋介石, 也只能与对他谦让恭敬的人“合作”!

尽管如此蒋介石还是不放心,他于12月25日,又成立了一个中国陆军总司令部,以何应钦为总司令。这是将中**队的指挥权,通过何应钦,牢牢地稳操在自己手中,把他的“合作伙伴”魏德迈架空起來。

……八年來抗战之险恶,未有如今日之甚者也。幸余信心坚定,将士用命,卒将已失各地相继克复使进入黔境之敌全部溃退。而战局亦转危为安,此则殊足引为**者。

此时,日本最先头部队已在贵州境内逾100公里,但东京大本营已决心退出,防守沿海。这时是为日本侵华军事行动之最**,距珍珠港事变太平洋战争展开亦整三年。

中美合作之误会与困难虽多,然近日以赫尔利、魏德迈等对华渐具诚意与热情,故遇事多能谅解。而魏德迈且以余守重庆,则彼亦愿共患难、同生死、决不离左右之言相约,更使余有得道多助之感矣!

11月30日,赫尔利出任驻华大使,开始积极、公开的扶蒋**活动。

对此,蒋介石甚为满意,特别使他振奋的是,在赫尔利的促成下,由纳尔逊率领的美国战时生产代表团來华,帮助国民党政府建立战时生产局,并成立以增产军需品为主要任务的“中美联合生产委员会”。12日,在美国的主持下,用美**械装备和训练了国民党军队36个师。与此同时,赫尔利还担当国共两党谈判的调解人。

魏德迈更不待言,对蒋是言听计从。

他于12月初,向蒋提出建议:为防贵州省省会贵阳万一陷落,应预作由重庆迁都昆明的准备。蒋对魏德迈这种“忠心”很欣赏。

尤其令蒋感动的是,当他表示:“余纵在渝被敌包围,亦决不离渝一步。”魏德迈当即说:“如委员长不离渝,我也决不离开左右!”蒋自鸣得意地在日记里写下了对此事的感慨。